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朦胧间竟然看见一个巨人在眼前瞪着我,我一惊,当即跳了起来。站定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尊站在神台上的三米多高的神像。这神像穿着一件燕尾服式的袍子,脚光着,两手一高一低,呈握东西状,但手上却没有任何东西。最奇特的是,他居然戴着一个面具。
面具也很古怪,其眉尖上挑,双眼斜长,眼球亦是很夸张,居然呈柱状向前纵凸着,看上去足有十来厘米长。而两只耳朵,造型也非常奇特,尽朝两侧充分展开,似影视作品中“顺风耳”的形象一般。鼻梁非常短,鼻翼却如牛鼻状一般向上内卷着。更诡异的是,这面具竟然在笑,微露舌尖的口缝深而长,因其上扬,可以看见嘴里非常阔而深。
这种感觉很奇怪,似曾相识却又道不清在哪里见过,我于是别过脸去,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一间破庙中,此时身处的位置,正是庙堂左侧的柱子旁。而庙堂中间的地面上,居然燃着一堆火。
我下意识地往庙门看去,发现天已经全黑了下去。也就是这个时候,那尼斯莫若,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打着手电,走了进来。
我当即就火了,怒不可遏地冲上去,两手扯住他衣领,吼道:“你他妈是谁?”
直觉告诉我,自己来到这个鸟地方,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x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这家伙在我一顿咬牙切齿之后,竟然还郎朗一笑,说:“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而且这尼斯莫若的声音,显然比此前苍老许多。我听得一头雾水,飞快地转动着脑子,忽然就闪现一个温文儒雅的形象来。
“你是?”我松开他的衣领,怔怔道。
“好小子,都说,你这才几天,就把我这个老家伙忘了?”尼斯莫若将那兔子甩地上,随后手往耳根一揭,当即撕下一块人皮面具来,一张老脸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果真是良教授。
只是此时的良教授,似乎老了二十岁有余,完全不复当日那个踔厉风发的形象,看上去更像是风残烛年的老人。
良教授也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呵呵呵”一笑,说道:“兔子不要浪费了,烤着吃完干事。”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良教授究竟闹的是哪出,就算要撇开秋水他们,也不用这么偏激的方法?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良教授,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
良教授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兔子的毛给清理掉,随后用一根棍子将其穿住,搭在那火堆旁的棍子上,才转过脸看向我,说:“老周的事情,迟早会发生。但是不能再这么下去,得给他们个警告才是。”
这良教授不是在周老师遇害前就已经离开了泉华吗?怎么也对此事了如指掌?可是“他们”又是谁?
见我邹着眉头,良教授忽然苦笑起来:“安然,无论如何,东西只能在你手上。记住了,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潜在的危险。”
良教授的话很是隐晦,我后面问了好几遍,他都含糊其辞,只好作罢。
刚好这时候,兔子烤熟了,香飘四溢的,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馋虫。加上已经饿了大半天,人早就有点支撑不住了,于是扯过一只兔腿就啃了起来。至于“他们”是谁,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待我们两人酒足饭饱之后,良教授一抹嘴角,随即站了起来,眼神凌厉地朝庙堂扫了一圈,说:“这庙里的一切,和三十年前我们进入那船棺墓的那个庙,一模一样。但我敢说,绝对不是同一个。我当初和安幕生出来之后,就已经将那庙给炸了。只是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不禁狐疑,按说这建寺庙,就是为了造福一方。而这墨竹沟深处的谷,怎么看也不是人来人往的地方,顶多进入个迷路的放牛翁,这庙建起来的意义就非常模糊了。况且这里野兽横行,植物奇异,即使有真正的信徒,估计也不会进来祭拜。
可是怪就怪在这一点,那神像前面的供桌上的一个破香炉碗里,居然还能看到三根燃尽的香火棍,这显然是不久前有人来过。
良教授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疑点,于是说:“不会那么巧合。庙堂可以仿照,但是上头那神像,绝对复制不了,那可是青铜纵目人。况且,这之前还有人来祭拜过,肯定有些特殊的意义。
良教授这么一说,我才忽然醒悟,难怪这神像的感觉这么熟悉。以前孤儿院的老院长,也有一本线描的图画本,上头就有这种类型的神像记载其中。
良教授说罢,当即从背包里掏出两把工兵铲,顺手丢给我一把,说:“这地方很有可能,和以前那庙一样,仔细找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要说这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我看来,除了那尊神像,几乎和普通的庙堂都差不多。约十来个平方的空间内,左右两边各立着一根圆柱,柱子的一侧是墙壁,上头有一些简单的壁画。
门对面的墙边,横旦着一座宽约一米的神台,高约一米五。神台外墙的白石灰大片大片的剥落,从中可以看到里头的青砖。我用工兵铲往上敲了敲,听声音是实心的,所以也不可能存在什么暗道一类的。
纵观整个庙堂,也就这么大个地方,我们两人敲了几圈,仍是一无所有。就在两人疑惑无比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敲门声。
我心说这么黑灯瞎火的,又是荒郊野岭,按说不应该出现这种声音才是,心里忽然就紧张了起来。于是握着那工兵铲,逐步朝那门口走去。
这时候,良教授也走了过来,轻声道:“可能有情况!“
我点了点头,随后猛的就用工兵铲朝门外仍了去,但紧接其后的,竟是一声清脆的“哐当”声,外头没情况?难道我们多疑了?
我们两人直到出来那门,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疑惑地拿回工兵铲,手电不经意晃到庙门上,三个大字顿时显出来:庙。
我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名字,忽然一个黑影就从庙门上头窜了下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