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能够来华的西方传教士大多都身怀绝技,菲丹牧师便是如此。他除了医术精湛之外,在化学方面也小有成就。
此刻,菲丹牧师的化学实验室中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各种声音,而在门外,菲丹牧师和约翰少校二人则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嗷呜!”
房间内又传出一声嚎叫,菲丹牧师和约翰二人只是浑身打了个哆嗦,已经断断续续听到很多次了,都感到麻木了。
“已经三天了,也不知道参赞阁下在里面到底在做什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有危险。”菲丹牧师担忧的说道,自从得知英国公使馆任命李卫国为特命参赞之后,菲丹牧师就对李卫国恭敬了起来。
“应该不会出事,据我这些天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做事目的性极强的人,不会轻易犯险,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能够从江竹帮手中得到码头,我真是期待啊!”约翰憧憬着说道。
“咩哈哈!咩哈哈!”
终于,房间内传来了阵阵大笑声,菲丹牧师和约翰二人顿时一喜,知道李卫国成功了。
很快,房门打开,李卫国有些狼狈的走了出来。
不过看他神情兴奋,应该是事情有了眉目。
约翰眼尖,一眼就看到李卫国手中握着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蓝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应该就是李卫国这几天闭关研究出来的东西吧。
“怎么样了?”约翰有些紧张的问道,他不在乎过程,只期待结果。
“幸不辱命!”李卫国展示了一下他手中那装有蓝色液体的瓶子,笑道:“有了这东西,我便能够顺利施展‘油中捞印’的绝技了!”
“太好了!”约翰松口气,紧张过后更加兴奋,他不问李卫国是如何做到的,只关心结果。
“这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当真不怕滚烫的油?”菲丹神父一脸疑惑,他喜好化学,想要知道那蓝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简单的防热胶水,涂在手上会形成一层透明的薄膜,一旦遇热就会溶解,在这过程中会大量吸收热量,从而起到保护手的作用。”李卫国顿了顿,看了看几个手指头上起的水泡,那是不断做试验的时候被油烫的,此刻还有些生疼,他续道:“当然,时间紧条件也有限,我只是简单的合成了这个胶水,只能在几秒钟内起到保护作用,但这足够我将印章从油锅中捞出来了。”
李卫国简单的做了解释,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能够做出更加稳定和安全的防热胶水。要知道他可是后世的顶级国际伪-钞制造专家,后世的纸币在防水c防热等处理问题上都需要用到极高的胶水,李卫国只是简单的合成了其中一种防热胶水而已,用来对付江竹帮那些不懂科学的江湖人足够了。
胶水有整整一瓶,为稳妥起见,李卫国让人准备一口滚烫的油锅,放入一枚印章,当着菲丹牧师和约翰的面亲自示范了一遍,成功将印章捞了出来,他的手并未被烫伤。
菲丹牧师和约翰二人一脸惊诧的表情,饶是他们相信李卫国的话,知道那蓝色胶水有这神奇的功能,可当他们亲眼见识李卫国的试验之后,心中依然震惊无比。
在菲丹牧师眼中,李卫国又多了一个身份,伟大的化学家,令他羡慕。
反倒是约翰震惊之余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神色,他感觉李卫国小小年纪便深藏不露,将来必非池中之物,这类人一般不容易被别人控制,不知道能否为大英帝国所用。
当然,这种担忧只是约翰瞬间闪过的念头而已,眼下他已经高兴的乐不思蜀了。
经过试验,三人都对这次的任务有了足够的信心,于是为求更加稳妥,三人再次详细谋划了一番之后,便展开了计划。
当约翰再次来到江竹帮总舵大门外时,他信心满满,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卫国,后者只是淡然一笑。
这份淡定令约翰惊讶,要知道他可是一名军人,胆魄比一般人强的多,即便这样,他当初第一次来江竹帮时,也被江竹帮的阵势吓得一身冷汗,如今李卫国不过十二岁的少年,站在这里确实稳如泰山,那份淡定从容,怎能不令他震惊。
被李卫国的气势所感染,约翰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被一个少年比了下去,真没面子。
“贵客到!”
门口有专人高声唱喝,这是江竹帮的规矩之一,重点在“贵”字上,平常江竹帮的客人到访只会喊“有客到”,如今变成“贵客到”,却并非是说约翰和李卫国二人是江竹帮的贵客,而是江湖黑话,“贵”是重点照顾不速之客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要给你下马威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李卫国故意造成的。在来江竹帮之前,李卫国担心江竹帮事后食言不讲信用,所以让约翰命人大肆宣扬,令江宁地界上的各大帮会都知道有人要打江竹帮的码头,而江竹帮帮主江涛亲口许诺只要能徒手从油锅中取出他的印鉴,就将货运码头拱手交出。
各大帮会彼此相互倾轧,江竹帮手中的码头可是最有油水的,谁人不眼红,如今有人敢去打码头,他们当然要去看看热闹了。
李卫国对此十分乐见,因为他知道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最好,到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江涛若是赖账食言,那他江竹帮的老大也将失信于江湖,从此颜面扫地。
对于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说,视颜面如命,一般不会轻易食言的。
也正因为如此,江竹帮帮主江涛对这沸沸扬扬的传言十分恼火,所以才会命令手下要重点照顾一下前来打码头的“贵客”了。
果然,李卫国与约翰刚进大门,便看见通往大堂的路两侧并排站着数十名大汉,一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挡住了去路。
约翰很是紧张,吞下口水,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李卫国却是微微一笑,往那一站,高声喝道:“这就是江竹帮的待客之道吗?若是怕了我们来打码头,只要江帮主哼一声,我们扭头就走,莫叫江湖上的老少爷们看不起!”
远处各大帮会的看客们纷纷吹口哨起哄,江竹帮的人则脸色难看,偌大的帮派岂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此撒野。
“哪来的小鸡仔,敢到太岁庙中撒野!江帮主仁义,不与你计较,还不速速退去,免得惹人笑话。”果然前方大堂中有声音传出,很快有人冲了出来,说得是黑话,骂来人是小鸡仔,直接赶人。
“听闻江帮主属鸡,今年犯太岁,我等人中龙,前来化太岁,尔等小鸡仔,还不速速退去,免得惹人笑话。”李卫国针锋相对的回答道,他不知道江涛属什么,不过是借题发挥故意贬江涛是鸡,那么他手下人则都是小鸡仔了,贬低别人的同时称自己人中龙,则是自抬身价,因为龙正是鸡的贵人,属鸡犯太岁,属龙来化太岁,暗指李卫国前来打码头不是为自己而是帮江涛的忙。
李卫国的回答轻松的击败了对方,令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更引得周围各大帮会成员们的一片叫好声。
来人完全没有想到李卫国如此棘手,言辞锋利,还没等开始打码头,就已经用口水把江竹帮给压了下去。
来人不服输,冷哼道:“好一张伶牙利嘴,可惜我家帮主不属鸡,你也不是人中龙!”
李卫国哈哈大笑道:“谁是鸡谁是龙,不拉出来溜溜怎么会知道,要是属乌龟王八,恐怕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啊!掀不开那副龟壳啊!”
李卫国毫不顾忌的骂对方是缩头乌龟,他知道江湖规矩,从进门那一刻就等于开始“打码头”了,此刻若是说不过对方,后面将寸步难行。
“江竹帮的人不属鸡不属龙,倒是属乌龟啊!”周围有大帮派的人趁机起哄,显然跟江竹帮敌对,毫不顾忌的支持李卫国。
果然来人脸色十分难看,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大堂方向一眼,知道他们帮主此刻肯定听得一清二楚,自己说不过对方不要紧,却是要连累帮主一起被骂,一顿板子胖揍是躲不过了。
来人再看向李卫国时,顿时咬牙切齿,这一回合他已经输了,于是道:“天王盖地虎!”
李卫国知道,这是对方结束刁难要对切口了,只有对上切口才能过这一关见正主,于是回答道:“宝塔镇河妖!”
“野鸡闷头钻,上不得天王山!”意思是你地位不够,没资格见他们的帮主。
“地上黄金米,吾呀有根底!”李卫国回答,老子是吃皇粮的,有靠山,有资格。
“没有外号不发家,在下草上飞!”来人说必须得报上名号,例如他的外号就是叫草上飞。
“本地云中燕,在下李卫国!”李卫国回复,自个儿随便起了个外号。
“请!”来人不再阻拦,示意李卫国和约翰可以前往正堂了。
李卫国暗中松口气,总算是过了第一关了,叫上约翰一起。
这时,甬道上的几十个大汉分作两队站立,手举起刀剑,在空中交叉,一副要砍人的架势。
“别怕,这只是吓唬人的!”李卫国见约翰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腰间上,一副高度戒备的表情,急忙跟他说道。
约翰翻翻白眼,感觉十分丢人,自己堂堂一名军人在这时候竟然不如一个普通少年淡定。
见李卫国大摇大摆的从中间走过去,约翰无奈苦笑,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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