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出现在玄鸟的背上,自然是有原因的,总不会是重为了耍帅,便故意坐上这个位置。真实的情况是,因为重修行出的神力数量实在有限,玄鸟在撞入共工的心脏之后,便力竭了。
幸运的是,共工肉身的能量来源,心脏受到重创,便可以宣告共工肉身的死亡。遗憾的是,没有了神力的庇护,玄鸟想要从公共的心脏中出来,便显得有些困难。
好在,玄鸟上还有重存在。重第一时间从玄鸟的驾驶舱中出来,来到了公共的心脏中。重感受了一下公共心脏之中浓郁的水神之力,二话不说,直接就坐在了玄鸟的背上修炼了起来。
当重将公共心脏之中的神力消化的差不多的时候,重再次向玄鸟中注入了一部分神力,玄鸟便一往无前的刺穿共工失去神力的血肉,从共工身体的另一边出来了。
不过,玄鸟确实是出来了,但是,重并没有回到玄鸟的驾驶舱之中。一直坐在玄鸟的背上的重,此刻手中多了一个金光四射的种子模样的东西。重轻轻的抛了抛手中的种子,对着等待消息的十杰说道:“可有人愿意吸收共工的神格?”
看到重轻描淡写的样子,十杰终于放下了心来,只不过,此刻并不是讨论共工神格的归属问题的时候。尽管十杰在与共工的战斗中,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但是,九黎部的族人还在与北冥的生物,进行着殊死的战斗。十杰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放松神经,不去解救九黎部族人。
十杰驾驶着五色鸟,合力将共工的尸体运送到了少咸山的战场上面。尽管现在的少咸山,已经面目全非。与其说是一座山,还不如说是玉石堆砌起来的石堆。但是,无论是探索者小队的勇士,还是九黎部幸存的族人,全部都在那里与嗜血的异族,进行着战斗。
战斗自然是惨烈的,但是让十杰感到欣慰的是,由于探索者小队的加入,九黎部的族人已经逐步稳定了战局。在蚩尤与后羿的联手之下,相繇终于被完全牵制住了。而且,因为蚩尤的到来,重新获得了数量不少的栾鱼丹的九黎部族人,终于不用再依靠生吞北冥生物来维持生命,保存战斗力了。
在栾鱼丹的作用下,九黎部的幸存者们,逐渐恢复了一丝意识,不再如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与北冥生物对抗。同样,由于补充了栾鱼丹,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九黎部的幸存者,因为伤势过重而离开同伴。只要给九黎部一定的时间,或许探索者小队真的能将九黎部的幸存者,安全的带出北冥生物的包围圈。
只不过,就不知道已经连续奋战了七昼夜以上的九黎部族人,是否还能继续坚持着,撑到完全安全的那一刻。而且,飞在空中的十杰,显然也已经等不及探索者小队依靠自己的力量将自己的族人解救出来了。十杰恶趣味的将公共的尸体投向了北冥生物最为密集的地方。让共工这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变成了蛇形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压死了好大一片的北冥生物。
而北冥生物被这么一砸,一方面因为自己的领袖共工已经阵亡;另一方面因为世界驾驶着五色鸟,进行了一轮屠杀一样的攻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此刻围攻九黎部的北冥生物,多数都是少咸山周围与九黎部有仇的生物,并不完全都是共工的直系属下。
以上三点原因中的前面两点,完美的瓦解了共工带来的手下的士气。而三点原因中的最后一点,使得现在这群看起来数量巨大的北冥生物,根本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那些趁着共工进攻九黎部而特地来趁火打劫的北冥生物,显然只能打顺风仗,而无法打逆风仗。在看到公共的尸体,以及感受到了共工手下的失落之后,这批数量最多的,自发来参战的北冥生物,如同它们出现时那样,又如潮水般散了开去。
而剩下的,共工直属的手下,也因为公共的死亡失去了继续作战的。如果不是此刻相繇仍在战斗,或许这些生物也早就做鸟兽散了。十杰自然是看出了眼前的北冥生物已经无心恋战,但是敌人的无心恋战,u看书zuuanshu 并不是我们放过它们的理由。十杰中其他人还好一点,一直处在暴怒状态中的公孙,理智早就已经离家出走。尽管公孙看出了眼前的北冥生物已经打算撤退,但是公孙仍旧在尽全力凝聚土石,从高空中砸向这些北冥生物。
而且,公孙越是瞄准这些北冥生物,便越是会注意到战场的样子。同样,公孙越是注意战场的样子,也便越是想要处决这些北冥的生物。因为,公孙眼中的战场,或许确切的说应该是少咸山崩塌之后的废墟。已经失去了少咸山生产的碧绿的玉石的颜色,转而被浓郁的黑红色所覆盖。
这些黑红色,自然不可能是少咸山山体内部的颜色,它们只可能是生物的血液。而从这些黑红色上面散落着的残肢断臂来看,这些血液的来源,显然不可能仅仅是出自北冥生物。或许,因为北冥生物的数量众多,这些血液多数来自北冥生物。但是从残肢断臂旁边的内脏中判断,依照北冥的社会形态,九黎部的族人的血液,绝对也可以说的上是遍布了整个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作为一个阅历十分丰富的天才少年,公孙自然是明白战争中必须会有人流血,有人死去的。自幼便与野兽搏斗的公孙,甚至已经见惯了人类被野兽吞食的画面。但是,此刻少咸山战场上这惨烈的一幕,还是让公孙无法镇定。持续了七昼夜以上的战斗,遗留在战场上面的血,仍旧能浮起内脏与箭矢,这场战斗的惨烈,就连公孙也觉得心惊。
而最让公孙无法接受的,或许是,这场让他心惊的惨烈战斗,参战的双方中,有一方是他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