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沐城郊外,王明全身是血,身受重伤,但依然咬牙坚持驾着一辆马车在官道上飞奔,在其身后不远处,几匹快马正紧紧的追赶着王明,领头的正是一独臂壮汉和一灰袍道人,独臂壮汉见马车一时半会追不上,不由得焦急万分。
“仙师,城主府已经派兵追上来了,要是被抓住,此等灭门大案,你我皆是死罪,快快想办法,不然就只有放弃,你我各自逃命去了。”
毕竟公然挑衅官府,得罪官府的势力,就算灰衣道人有些本事,怕也是难逃一死的下场。
“哼,”冷眼瞧了一眼独臂壮汉,灰衣道人面露犹豫之色,有些肉痛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洁白的纸符,纸符上画着一口金色小剑,在夜色下散发出一阵柔光。
灰衣道人将纸符往空中一抛,手指着空中的纸符,道了声;
“去,也不见其他多余的动作”。
只见空中漂浮的纸符顿时白光大盛,一口寸许长的金色小剑缓缓从白色符纸上汇聚而出,
“嗖”
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眨眼之间便飞到王明所驾的马车之上,将正在一心驾车飞奔的王明胸口洞穿,然后一个折返,向着灰衣道人飞去,显得灵动无比。
马车上的王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口突然出现的剑痕,,张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依旧保持着直立的身躯,几个呼吸后在马车的颠簸之下,向着车下一头栽去,已然气息全无,但飞奔的马车似乎并没有因为王明的死去而停止,反而令马匹受惊,疯狂的沿着山道奔去。
独臂壮汉虽然知道这灰袍道人有些本事,但却从来没见过,今日灰袍道人露了这一手,着实令他吃惊了一把,这种手段,还是人吗,这杀起人来,简直不要太快。
收回纸符,灰袍道人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看了一眼有些暗淡的纸符,脸上肉痛之色再一次浮现,看着愣在一旁发呆独臂壮汉,不由得厉声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车夫已死,这马车跑不了多远,酒谱一定就在那马车之上,拿不到酒谱,老夫先取了你的脑袋。”
独臂壮汉闻言,不由得头顶一抽,全身冒汗,急忙应道:
“仙师,放心,我一定截住那马车将酒谱给您拿回来,孝敬您。”
说完便狠抽胯下快马,头也不回的带着几名山匪向着马车追去。
望着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马车,灰袍道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怒,想不到为了杀区区一凡人,竟然动用了珍贵的剑符,这可是保命的手段,不过只要得到那酒谱,想必这一切的损失也是值得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安慰了一下自己,灰袍道人立即催马向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马匹疯狂的四处乱窜,失去了车夫驾驭的马车在一片荒山野林中疾驰,马车内正坐着一个年龄大约在二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妇,怀中抱着的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正是从天沐城内逃出来的杨夫人和杨氏小少爷。
此刻,在颠簸的马车内杨夫人一脸惊恐,面色发白的缩在马车的一角,怀中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仿佛一松手便会失去。
似乎已经知道马车已经失去了控制,正在四处乱奔,一介女子,也不敢随意四处移动,更何况去控制已经失控的的马匹。然而暴走的马车已经脱离了原来的道路,前方的密林中乃一处山崖,可怜马车中的杨氏母子却还毫不知情。
几息后,伴随着一声女子的惊叫划破了夜空,狂奔不止的马车终于在马儿的嘶鸣声中,坠落山崖,杨氏母子则生死不知。
山崖上,灰衣道人望着崖边的车轮印以及山崖下升腾着的云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阴沉着脸,十分愤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站在一旁的独臂壮汉心里则是紧张之极,以致于双腿都有些发颤,后背冷汗直流,生怕灰衣道人一怒之下,用那一瞬间杀死王明的剑符将自己戳死。
沉默了一会,灰衣道人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独臂壮汉,寒声道:
“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本道用你的鲜血祭剑,明白吗。”
“是c是c是c仙师息怒,我这就下去找他娘两的尸体,带回来。”
说完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喽啰喝道:
“走,你们几个跟我下去,找不到我劈了你们。”
一个时辰后,独臂壮汉和几个小喽啰气喘嘘嘘的来到了崖底,看着眼前这几十丈宽的大河,众人一阵发呆。
河面上哪还有什么尸体,就连马车上的木头屑也没瞧见一点,想那杨氏母子怕是连着马车一起坠落到了河中,连尸体都没了,说不定早就被河中的鱼虾吃了个精光。
独臂壮汉眉宇一皱,心中想到,没找到那杨氏母子的尸首,就这样空手回去肯定难逃一死,以灰衣道人的阴狠毒辣的性格怕是会杀了自己等人灭口,让此案死无对证,就算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也万万不能回去送死。
想通此中关键,独臂壮汉叫来一众的小喽啰,和大家说明其中利害,一合计,大伙拿了从杨家抢来的财物,这些财物就够大伙逍遥一辈子的了,何必再回去白白丢了性命,分脏后众人拿着自己分得的财物分道扬镳,消失在密林中,不知去向。
清晨,阳光明媚,清溪河畔,波光嶙峋,金色的阳光照在河面上,折射出一片银白之光,耀眼之极。
此时河面上顺着水流慢慢漂来一片碎木,从碎木上隐约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
一位身材有些佝偻的黑衫妇人正慢慢的向着河边行来,手里提着一木桶,想必是来河边取些生活之水。
黑衫妇人驻足在河边,正欲取水,突然耳廓一动,望向河边的一处水草丛,只见一阵微弱的婴儿哭声传入耳中,凝神望去,只见不远处一片水草缠住了一块碎木,碎木之上绑着一片坐垫,其中则放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孩,若有若无的哭声正是从碎木处传来。
黑衫夫人有些佝偻的身躯一顿,眉宇一皱,然后面无表情的提着水桶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却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
良久,放下木桶,再此转身,向着河面上的婴孩走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妇人身轻如羽,竟然直径走向河面,在河面上如履平地,若是有人看见怕是会大吃一惊,不可思议。
妇人弯下身子,轻轻的抱起碎木上的婴孩,那男婴白白胖胖,一双明亮的眼睛仿若星辰,挥舞着小手一下子抓住黑衫妇人的衣袖,好似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
原本有些哭闹,到了妇人的怀中,却立即安静了许多,直直的盯着黑衫妇人,好奇的眼神不断地乱瞄,看着怀中的婴孩,黑衫妇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摸了摸婴孩柔嫩的脸颊,转身向着岸边走去,其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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