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郑诗珞手边本就没什么事情,又听说老公来了,于是就有了溜号的想法。挎包都已经拿在手上了,可转念一想,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以往她总是羡慕别人有老公或男朋友来接送,今天也有能享受到这个待遇了,所以有必要显摆一番,不对,应该说是很有必要。
郑诗珞如坐针毡一般,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她和同办公室的一个姐妹走在一起,两人边走边谈心,时不时发出一阵阵银铃似的笑声。
突然,那个姐妹扯了她一把,低声说道:“诗珞,那个老女人来了,快走!”
郑诗珞扭头一看,只见她们的直接领导新闻部副主任赵雪娥正走在后面。她们两人边走边说话,这速度自然慢,而她是独自一人,一心走路,速度自然要比快上很多。
两人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要是走快了,显然有抢在领导前面下班的意思;要是走慢了的话,那就有故意挡道的嫌疑。郑诗珞想了一下,冲着边说上的女孩说道:“丁琳,不理她,我们走我们的。”
说完,硬架着女孩的胳膊,让她把速度放慢下来。
赵雪娥走到她们后面的时候,已经靠近门口了,见两人没有让路的意思,心里很是不爽,但是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身后又没有长眼睛,怎么知道你在后面呢,于是故意把高跟鞋用力踏在水磨石的地面上。那笃笃声由后面传来,只逼两人的耳朵,郑诗珞硬是充耳不闻,继续和丁琳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赵雪娥见状,眉头拧成了川字,脸色也沉了下来,刚准备发作,两人已经出了大门,外面的大厅很是宽敞,自然不存在,谁挡谁道的问题。赵雪娥迈开大步,从她们两人身边走了过去,然后回过头来扫了两人一眼,面色很不好看。
“诗珞,你今天发什么神经,怎么想起来去惹她的?”丁琳不解地问道。
“没有啊,我过我的独木桥,她走她的阳关道,我可没挡她的道的!”郑诗珞装作不解的样子反问道。
丁琳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说道:“你刚才说你今天开车来的,怎么样,捎我一程,省得我去挤班车了。”
“好呀,没问题,正好我老公来接我了,一会让他开车,我们还可以聊会天呢!”郑诗珞像捡了一个金元宝似的开心地说道。
丁琳听后,连忙问道:“你老公来了,怎么没听你说呀,他不是在泯州吗,怎么突然来了应天了呢?”
“他到省委党校学习,那边暂时还没有开班,所以就闲了下来,这才有功夫来接我的。”郑诗珞开心地说道。
“哦,那我还是去挤班车吧,你们二人世界,我去当大灯泡,这多不好啊!”丁琳面带微笑道。
“没事,我们过二人世界的时间长着呢,哪儿在乎这么一时半会的,走吧!”郑诗珞竭力邀请对方,仿佛她捡了个宝贝要向别人展示一番。
丁琳是郑诗珞在电视台最好的朋友,平时两人无话不谈。郑诗珞经常向对方提起她有一个在泯州做常务副县长的男朋友,丁琳起初还不信,后来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丁琳刚才嘴上虽然说不想去了,但是她其实也很好奇。做新闻的人由于经常接触官场,所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二十多岁的副处级,并且还是常务副县长,这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两人坐上车,郑诗珞熟练地驾驶着蓝鸟向门口驶去。临近门口的时候,对面驶来一辆车,郑诗珞为了避让把方向盘打向了右边,这时她已经看见朱立诚正朝这面走来,于是一脚刹车直接把车停住了。她准备下车来换朱立诚开,她可以和丁琳聊会闲话。
谁知她推开车门,人刚站下来,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喇叭声,她还没有来得及转头,只听后边响了了一个尖锐的女声:“郑诗珞,你干嘛呢,把车往路中间一停,别人还走不走了?”
郑诗珞转身一看,只见赵雪娥骑着一辆银灰的踏板摩托车,正紧跟在蓝鸟车的后面,此时正一脸的怒气,手上还拿着一副墨镜,显然是刚从脸上摘下来的。
郑诗珞从早晨到现在都一直憋着气呢,听了这话以后,更是愤怒至极,她冷冷地说道:“赵主任,你看看我这车是停在路中间嘛?再说,台里有规定不允许在这儿停车吗?我怎么不知道。”
赵雪娥听了郑诗珞的话后,肺都要气炸了,刚才出门的时候,她们挡在她的前面,她就差点发作,现在到了门口以后,还又挡着她的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听了郑诗珞的话后,一下子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她的车确实不是停在路中间,刚才为了让对面的车,她实则已经到了路边,不过赵雪娥一直跟在她的后面,道被挡了也是事实。
正当赵雪娥准备发作的时候,朱立诚已经到了跟前,丁琳也从车里面出来了。她在车里已经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连忙上前一步说道:“赵主任,您消消气,诗珞不是故意要挡你的道的,这是她的丈夫,她准备下车来让他丈夫开,她有点事情要和我说,所以”
朱立诚听了丁琳的话后,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郑诗珞的性格,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赵主任,是吧,您好,我是郑诗珞的丈夫,我叫朱立诚,真是不好意思,这车停的不是地方,给你添麻烦了。”
赵雪娥听了这两人的话后,也不好意思再计较什么了,把摩托车的车把一板,低声说了一句,开个车,了不起呀!说着,一扭油门,摩托车飞快地窜了出去。
郑诗珞听后,怒声说道:“开车没什么了不起的,你骑车就了不起呀,哼!老女人,更年期提前了!”骂完以后,一拽着丁琳,拉开车后门,上车去了。
朱立诚看着赵雪娥的摩托车消失在车流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前的这个女人留给她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差。撇开她和郑诗珞之前的事情不谈,他作为郑诗珞的丈夫已经上来打招呼了,不理不睬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那样的话出来。用社会语言来说,典型欠收拾。
郑诗珞见朱立诚上车以后,连忙为他和丁琳互相做了介绍,两人都互相客气地点头问好。
朱立诚谨慎地驾驶着蓝鸟,他虽然开过不少次,但在这下班高峰的应天大街上还是第一次,所以注意力异常集中。郑诗珞则和丁琳在低声交流着,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嬉笑声。
蓝鸟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样子,丁琳到家了,郑诗珞指挥朱立诚把车停在了路边。丁琳向他们夫妻俩告别以后,就下了车。朱立诚把档杆推到行驶档以后,车缓缓地滑向了路中间。
由于适应了路面上的车辆,朱立诚的精神状态也松弛了下来。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郑诗珞撅着嘴,满脸不开心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就是你经常提起的老女人呀?”
“是呀,她哪儿是老女人,简直是老巫婆。”郑诗珞开口说道,“早晨我起得迟了一点,在路上紧赶慢赶的,到单位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也不知道遇见什么鬼了,偏偏和那个老外婆迎头撞上了,她部分青红皂白地就是一阵废话,我硬忍着没和她计较。”
郑诗珞说到这儿略作停顿,接着说道:“后来,有篇稿子被上面打回头了,她就找我过去,噼噼啪啪地说了一顿。这稿子是我弄的不错,她硬是在上面作了修改,我当时就告诉她那么改可能不妥,她就是不听。现在被上面打回头了,她反正把这事怪到了我的头上。我自然不能由得她这么做,于是和她吵了两句。她刚才那就是故意找茬,其实我不这么开车去上班,就是怕她废话,想不到越是让着她,她还越是来劲了,真以为我怕着她了,哼,你看我下面怎么收拾她!”
朱立诚听了她的这话以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之前还想着让郑诗珞不要过多地个对方计较,今日一见,他改变了主意。有些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个官呢,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对付这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地打她的脸,让他知道疼了,她以后才不敢装腔作势呢。
过了好一会,朱立诚才冲着郑诗珞说道:“我们虽然不见得怕了她,但是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授人以柄。”
“这个我知道,你以为我愿意招惹她呀,说实话,我看见她都够了。现在不是我要和她过不去,而是她的眼里容不下我。用太祖的话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郑诗珞恨恨地说道。
该提醒的朱立诚已经提醒了,他也相信郑诗珞做事一定会有分寸的,她毕竟是在官宦之家里长大,从到大,郑相国一定会对她有潜移默化的影响。要收拾那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朱立诚觉得郑诗珞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他倒没什么可担心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也不希望老婆整天因为这点破事不开心,既然一定要处理,那还不如早点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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