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为民找朱立诚汇报工作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他也是斟酌许久以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在这之前他本想再去曲向强的办公室和对方沟通以后但想到出事以后曲的表现他感到了一阵阵心寒。
施为民虽不清楚曲向强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弃子但对方有让他背黑锅的意思这确是显而易见的。
要说其他事情他背一下黑锅倒也罢了这事可是人命关天他要是背了这个黑锅再想东山再起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常委、副市长那可是实打实的市领导施为民用了三十年左右才混到这个地步他当然不想坐以待毙。
虽说在这之前他和朱立诚之前不对付但官场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朋友和敌人都是相对而言的。
他相信只要主动一点朱立诚应该会给他一个靠过去的机会的。
跟在朱立诚身后往办公室里间走去的时候施为民知道这一次他赌对了。朱立诚要是不待见他根本不会让他进这个门随便找一个借口就把他打发了。
正如施为民猜想的那样朱立诚确实在等对方过来。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他对于施为民在事发以后的表现也非常恼火但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施为民当时在现场这楼也一样会塌掉了。
施为民的责任仅仅是没有按照市长办公会上分工的那样到安置房建设工地查看事后也未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处理问题。
现在有人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头上这就不得不让人问一个为什么了。
东莱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曲向强的哥哥曲志全这段时间工地上一直是他的侄儿在负责。
出了事情以后曲向强在第一时间就把施为民抛了出来有意让大家注意力从东来集团身上转开难道东莱集团在建设安置房的时候有什么猫腻。
朱立诚得出这个推论是顺理成章的但随即他又将其推翻了原因很简单贺齐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安置房建设工地上
据他说弘昱和东莱虽说都盯着工程进度但工程质量并没有放松绝没有偷工减料的情况。
对于其他人的话朱立诚不一定信得过但对于贺齐的话他却深信不疑。
撇开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说安置房建设对他来说是一笔重要的政绩对于贺齐来说更是如此。
这是他担任常务副市长以来主抓的第一项工作他当然希望抓出一点成绩来所以绝不会懈怠的。
既然这起事故和人为因素没什么关系就算最终的事故原因出来那对东莱集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既然如此的话曲向强为什么要如此积极地把施为民推出来承担责任呢他借此究竟想掩饰什么呢?
这就是事发以后朱立诚的脑海反复出现的问题。
要想找到答案最方便的办法那就是去问曲向强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退而求其次的话施为民无疑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在此之前他和曲东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在酒酣耳热之际打听这方面的信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施为民从朱立诚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通过这一个多小时的交流他基本摸清楚了对方的想法。
虽说施为民不敢确认这是不是朱立诚内心的真实想法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宁可信其有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施为民仔细琢磨了一下刚才朱立诚和他所说的话觉得这有八九是对方的真实想法。
刚才两人的交流的时候朱立诚虽说说了不少但归结起来也就一句话在这件事情上施为民是有责任的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但也不能把什么责任都往他身上放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施为民听到这话的时候大有得遇知音的感觉。
安置房建设工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要想全身而退一点责任不担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施为民倒也不是不想承担责任他就怕有人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仿佛这大楼是他推倒的一般那样的责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承担的。
一直到下班施为民都没有离开他的办公室当然也没有人敲门进来。
他现在如同患了瘟疫一般所有人巴不得离他远一点谁还会往他的办公室跑呢?
琢磨了许久施为民的眼前隐隐出现了一道曙光。
这事虽说已经上报到了省里而最终的处理结果省里基本还是听市里的这事虽说不能算小但也够不上重大安全事故的标准所以省里不会直接插手以市里的意见为主。
现在朱立诚已经表明态度那他下面要搞清楚的就是曲向强的态度了。
要是以往的话他就直接到***书记的办公室去了但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现在这么做不光无法打听到相关的消息还会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施为民经过一番思索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曲东的身上。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既然无法直接摸到曲向强的想法从曲东这探听一下虚实倒是不错的主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施为民心里很清楚要想让曲东开口的话别的什么都不要准备两瓶茅台就行了。
曲东在不喝酒的时候还是非常警觉的但只要过了半斤这道坎他就管不住那张嘴了。
打定主意以后施为民不再犹豫了拿出手机给曲东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在电话里施为民并没有提请对方喝酒神马的只说这两天的心情不太好想和兄弟喝喝酒、聊聊天好好放松一下。
施为民非常清楚曲东对于他的近况非常清楚所以也就不准备藏着掖着了。他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试探一下对方。
如果曲东连饭都不愿意出来吃那就意味着他得到了曲向强的招呼施为民也就没必要在费心思去打听消息了。
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施为民心里还是很有几分紧张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当成一个弃子被别人扔在一边何况他还是大权在握的市领导。
曲东没有让施为民失望听到他的邀请以后虽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却提出让施为民找一个僻静点的地方。
听到对方的要求以后施为民微微一怔但在言语之间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笑呵呵地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以后施为民就开始考虑他熟识的饭店了。
既然曲东特意强调了这点那他一定要注意免得因为这点小事惹得对方不高兴那他想从对方那打探消息的想法也就无法实现了。
朱立诚下班以后在开车离开的时候见到施为民的车仍停在原地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要知道自从出了那事施为民都是准点下班的今天可是唯一的一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