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韬被快速猛然的关门声激的眼皮子乱眨巴。
他和谭韶川两人虽然都是三十出头的老光棍一条,但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他比谭韶川强点。
他开过荤啊!
尝过女人的滋味啊!
那个女人还给他留下了老林家的根,他的掌上明珠宝贝闺女呀。
所以在谭韶川面前,林韬自始至终都是十分有优越感的,而且时不时的拿谭韶川的短板来埋汰讽刺挖苦谭韶川。
什么老光棍啊。
饥渴难耐啊。
慌不择食啊。
但凡能想到的往谭韶川伤口上撒盐的方法,他都撒了。
直到今天他才恍然明白,原来谭韶川一直都不还嘴是不跟他一般见识,是可怜他,其实他才是那个地地道道,干渴的近乎干瘪的可怜男人罢了。
“你给我开门你个老光棍,我让你们俩朝我伤口上撒盐!再不开门我砸门!”五大三粗的林韬在谭韶川的办公室门外轮起膀子使劲儿砸。
用的劲儿是挺大,就是每每就差一点点了没落到门上,他就停手了。
一下一下的砸空。
里面缠绕在一起的两人自然听不到林韬的拍门声。
尤其蓝忆荞。
这一刻,她将早上小阎和宋卓交代她的,让她想法子让b一ss睡她,而不是她主动睡b一ss的那番话抛掷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双臂箍住男人的脖颈,勒的很紧,勒的她细弱润白的手臂都泛着浅浅粉红色,由于胳膊是抬着的姿势,胳膊上的袖子都滑落在手臂最上端,堆在一起轻拂谭韶川的脸。
拂的谭韶川痒到骨头里去。
他来不及挠,女孩便雨点般的吻将他整个脸庞啄了遍,发丝,额头,腮颊,鼻尖,最终,落到他刚毅的唇上。
她歪着头,毫不讲理没有路数的撬开,却又缺乏技术性。
那般横冲直撞的结果便是男人还得教导她。
又不能过分炽烈。
毕竟外面还有林韬等着和他商讨公事。
他只能蜻蜓点水般挠着她狂热起来的心尖子。
她抬眸,眸色里带着痴迷甜笑,近距离她看到的是他带着一种须后水味道的,青黑又干净的胡茬下巴。
是那么的具有成熟男人味儿。
“哪一个是你?”她细柔的嗓音问他。
“嗯?”男人没懂她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只问着自己的问题:“你怎么来公司了?”
“在会议室里攻城略地般收拾他们的那个男人?还是在家里风卷残云般收拾我的那个男人,哪一个是你?”她又问。
“你想要哪一个我?”他反问。
“你怎么这么坏?”她眼眸垂着,箍紧他的双手在他后背上抠着:“还告诉我说你会被撤职,都快担心死我了,可我看到的是你在撤他们的职!你告诉我,哪一个是你?”
“我如果不将他们掌控于股掌之中,我怎么保护你?怎么给你安定的生活?又怎么能回到家里将你这个悍匪驾驭的服服帖帖?”他将她抱高一些,不让她下滑。
如果再任由她下滑,他担心这个办公室会变成他攻城略地的战场。
“我喜欢两个你。”她抬眸看着他,舌尖轻轻的濡了一下他凸起的喉结。
他的喉结快速滚动。
“我想要那个叱咤在商场中无往不胜,将那一群老家伙们都镇的无话可说的王一般的男人”她将话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
羞涩的垂了头笑。
“要那个男人干嘛?”见她说了一半,他随口问道。
她又勾紧了他的脖颈,覆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说完,立即扎在他的颈窝里不抬头。
“小东西!”男人将她挤在门上,一手掐她腰肢,一手抬她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满脸不可思议的缓笑道:“你想怎么个干法?”
她只看着他,甜甜的带着妖娆的笑。
“回家好么?”他温缓的和她商量。
他一点都不介意将林韬拒之门外,尽管接下来后续事物能他们忙死。
他在叱咤商界这么多年,收购了无数公司,征服了多少对手,更甚至是干脆一举将盘踞在内陆每年赚取高份额的东南亚金融巨子彻底赶出了内陆。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等于是无上的荣耀。
然而
那些却不及怀中小丫头片给予他的精神上的抚慰更高,更贴切。
她的到来搅乱了他,丰富了他。
犹如给他一路征战商场的那颗无情的心注入了暖热新鲜的血液那般。
有时候他在想,他之所以征服了商场中的一切,目的不都是为了她么?
如果没了她。
一切都将会变得和以往一样。
枯燥,乏味,一颗心都是木冷的。
既然现在有了她,自然她就占据着他所有私事公事中第一位的位置。
这一时刻,尽管林韬还等在外面等着和他谈接下来的方案,只要她说:“要。”
他就一定竭尽全力干!
“为什么!”悍匪不高兴的问他。
她并不知道门外还站了个人。
“外面站了个人等着要进来,你介意他在外面等着吗?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现在?”他覆在她耳畔,低沉轻哑的和她商量着。
“啊!”她猛然惊觉:“谁呀,怎么我刚才没看见?”
“嘁!”你的眼里光看你男人呢,你还能看见谁?
“你的救命恩人。”他说道。
“那个邋遢的跟要饭的似的大黑律师?”蓝忆荞极为嫌弃的问道。
谭韶川:“”
同样是她的救命恩人,在捞她出狱这件事上,林韬花的力气和各方面周旋的力度绝对不比他谭韶川少,可在这个小丫头片子这里所得的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
谭韶川的待遇在天,林韬的待遇在地。
他禁不住感慨,真幸运啊。
身上的小丫头含着羞涩从他身上下来了,抬头看着他:“我的嘴肿吗?”
啄了那么久。
他叱她:“想让你肿的话早就肿了!”
“呵呵呵。”她看着他,笑了。
一个转身,小跑着去了他办公室里边的休息室。
谭韶川将略微凌乱的衣衫理了理,然后拉开了门。
“我说老林。”谭韶川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你傻不傻,你就跟门外面站着,你怎么不敲门呢?”
他说话中气十足。和站在门外等的心焦八块等的没有希望林韬相比,真的就是一个滋润如雨露。
一个干旱如焦瘪。
林韬:“我一个大律师,我一个铁嘴钢牙大律师,我竟然让你给涮了!”
“你忘了我也是律师,我和你一样有律师执业证的那种,我之所以不做律师,是想给你留口饭吃。”谭韶川转身朝自己大班椅上走过去了,根本不回头看林韬。
林韬:“”
他真的相信谭韶川说的话,谭韶川是个做什么都能做到尖端的角色,一如他在会议桌上对佟博翰说的那翻话。
他一直都想进军金融风投行业。他有自信一定能做到非常好,但以前他碍于佟博翰的面子,所以没有开辟这一块。
而佟博翰看不到这一点,还以为他给谭氏注入了这么多资金,就可以牵着谭韶川的鼻子走。
试问,韶川是那种可以别人牵鼻子的人吗?
这样的做法导致最终的结果是,佟氏金融在内陆的风投市场将会毫无疑问的全军覆没,以后佟博翰想赚内陆的钱是不可能了。
取而代之的是,谭韶川。
佟博翰还傻不拉几的和谭韶川商量,能不能继续合作。他从来没想过谭韶川伺机待动等这个机会等了有多久。
人啊!
关键不是傻。
是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
以为韶川一个庶出的儿子会甘愿卖给他们佟家似的。
“赔偿方面我已经看过来,没问题。”林韬也不跟谭韶川计较他把他关在门外的事了,而是进门便坐在沙发上谈起了公事:“怎么样?你打算啥时候全面铺开?”
“你先帮我攒个局。”谭韶川从桌上拿起香烟,撂给林韬一根,然后自己点燃,抽了以一口说道。
“我帮你?”林韬不解的反问,继而说道:“我一个律师,我又不是商人。”
“正因为此,你才更好出面。既然人已经要回东南亚了,何不让他回的风光一点。”谭韶川说的淡然自若。
一边说一边打开电脑,翻阅着文件。
“你呀你!”林韬笑:“你太坏了你老谭!你这是打人一巴掌再给人一颗糖吃啊。”
“嗯。”谭韶川承认的很干脆。
林韬:“”
顿了顿他才一拍膝盖说道:“好,我去帮你攒,攒好了再通知你。”
“嗯,你回去吧,我这儿文件对的多,今天给不了你,等宋卓复核了之后我在给你,也省的你加重你的工作量。”谭韶川顶着电脑说道。
林韬起身作势要走,来到谭韶川的大班台前面,略八卦的语气问道:“你那”
“怎么?”谭韶川抬头。
“黑姑娘呢?”
“你才黑呢,你们全家都黑!都黑乌鸦!”冷不丁,蓝忆荞就站在林韬身后,恶狠狠的说道。
一边说,还把一瓶果汁塞在林韬手里了。
林韬:“小黑丫头,这是给我喝的?”
蓝忆荞不给他好脸色。
只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来到谭韶川的面前,将一杯水递给谭韶川,那动作和表情俨然就是一个小保姆该做的工作,丝毫没有刚才和他绞缠过后的余韵。
林韬愣了一秒。
这是个懂得分寸的小姑娘。
也很懂的感恩。
表面上虽然说着恨他的话,其实还是知道给他拿水喝。
她很乖。
林韬想到了这个词语的时候不由自主想起了韶川的亲生母亲。
姚淑娴。
“你家的冤你家b一ss今天之所以和佟氏家族如此摊牌,如此撕破脸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以后跟着你家b一ss好好的生活,他护你一声周全,明白吗?”林韬看着这个让自己费劲口舌,费劲了周旋心思才从深牢大狱里捞出来的小女孩儿说道。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像自己的女儿。
这一生,谁要敢对他女儿不利,他敢弄死谁!
蓝忆荞谦卑的抿唇一笑,点点头,感激的眼神看着林韬:“谢谢你救了我。”
“谁让我是你粉丝呢,杀鱼姐。”语毕,林韬拉开谭韶川的办公室门走了。
蓝忆荞目瞪口呆了一秒钟,继而看着谭韶川:“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杀了一条一千八百万的鱼啊?”
“都知道。”谭韶川抬头看着她:“你杀鱼的时候宋卓正好给你打了个电话。林韬也在。”
“哦。”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着笑着,看到了他的嘴唇上有一些干干的皮。
突然想到他早上到现在都没吃早饭,而且开会时和人唇枪舌战的说了一上午的话,禁不住心疼起来。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咽了。
然后趴在他大班桌对面趴向他:“你过来,你趴过来。”她说道。
“要干嘛?”他一语双关的说道,一边说,一边从桌子的那一边也朝蓝忆荞趴过来。
隔着大班桌,她在这边,他在那边,两人朝对方趴着。
终于,她对上了他的唇,在他唇上沾染了几下。
然后满意的笑:“给你润润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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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点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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