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来就已经十分震怒了偏偏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吏部尚书田乔安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就是余大人教子无方又对儿子太过偏爱所致。
因为偏爱儿子所以见到儿子受罪一时冲动才将白一弦投入大牢。所以说起来余大人也就是个教子无方纵容其子的过错罢了。”
田乔安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余淮成不由皱皱眉这田乔安为何为自己说话?
其实田乔安不是为他说话这件事本身最大的错是余以安余淮成有错但最多也就是个教子无方的过错。
他毕竟是工部尚书皇帝就算是要问罪他也不至于会因此将之免职。
别看皇帝现在暴怒但冷静下来之后便能琢磨过来。所以田乔安直接干脆的说出来。
田乔安这么直接一说皇帝反倒说道:“教子无方还不算过错?他这儿子怕是已经成为京城的祸害了。
如此嚣张胆大包天还不知嚯嚯了多少百姓。偏生他还不知道教诲反而纵容其子还又将之放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京城里那些被嚯嚯的百姓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骂朕呢。”
皇帝这么一说话余淮成顿时明白过来田乔安这哪里是为自己说话啊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
田乔安说道:“皇上息怒。教子无方纵容其子令其改过也就是了。其实余大人最大的过错不在此处。”
皇帝问道:“哦?他还有何过错?”
田乔安这时候看着余淮成说道:“余大人你也太疏忽了莫非是忘了白一弦如今是有皇命在身的吗?
他如今负责筹办皇上的寿宴若是他当真犯错那自然不能纵容该抓就抓该关就关。
可他并无过错余大人却将身负皇命之人抓起……抓了白大人事小耽误寿宴的进程事大。皇上的寿宴不容有失余大人你这般做法置皇上于何地呢?”
皇帝果然怒道:“余淮成你好大的胆子。”
余淮成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说到底还是这个田乔安最狠啊。他的这番话才是最诛心的。
别的大人说的所有话都是针对他和白一弦的。可说到底白一弦不过是个四品而他却是个二品。
在皇帝心中孰轻孰重皇帝自有分辨。事到最后皇帝可能最多也就是罚俸责令其大义灭亲将余以安投入大牢罢了。
虽然心疼但总算不是太坏的结果。
田乔安这番话倒好直接将皇帝牵扯了进来。谁都知道在皇帝的眼里任何事都是可大可小的。
可唯有他自己的事那是桩桩件件都是大事。这一把皇帝牵扯进来将他的行为说成是对皇帝不尊不敬那后果还能有好?
偏巧贾存信在旁边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余淮成顿时想起来贾存信劝诫自己的话说不要得罪宝庆王说白一弦身负皇命。
可自己当时是怎么做的?看不起宝庆王偏偏正是他出来做了个证。说没了白一弦还可以有别人可偏偏却又成为政敌攻击自己的手段。
此时三皇子一党的官员忍不住出来说道:“这……余大人并无对皇上不敬的意思可能只是一时疏忽没有想到这点。
毕竟寿宴又不是非白一弦不可。以往的时候礼部的官员承办寿宴不也挺好的吗?”
慕容楚站出来温和的笑了笑对皇上说道:“父皇不巧儿臣日前心中挂念寿宴的情况因此特意去查看了一下。
发现这次的宴会非常的新奇引人惊叹。很多节目就连儿臣以往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可见白大人这一次确实是用了心思的。儿臣在此敢放言这寿宴的承办确实非白一弦不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他。”
皇帝问道:“哦?皇儿竟然如此肯定?”
慕容楚笑道:“是父皇尽管期待到时候绝对会让父皇耳目一新。”
锦王慕容楚能如此肯定的说此寿宴非白一弦不可这不仅让众人都十分好奇到底是筹办了怎样的节目才会非他不可?
当然现在也不是关注这个事情的时候。慕容楚的话只是证明了寿宴缺了白一弦不行。
若是抓了白一弦那无疑确实会耽误寿宴的进行。如此一来那余淮成的罪岂不是大了?
耽误寿宴是因为他偏袒纵容儿子犯错打击报复官员这乃是为了一己私欲。
为了一己私欲便不将皇上放在眼中。
不把皇帝放在眼中那就是对皇帝不尊不敬。
慕容楚都出来说话了那就不仅是五皇子一党的攻击余淮成了就连七皇子一党的也站了出来。
这件事说到最后不仅仅是白一弦的事情了还有这些人以前掌握的那些余淮成及其子的一些有违法纪的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给搬了出来。
因为他们若是掌握余淮成别的大罪过的话早就将其拉下来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这些事原本都是小事不足以将余淮成拉下马。在今天偏偏有了对皇上不敬不将皇帝放在眼中为打底因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余淮成是百口莫辩突然感觉一阵无力回天的那种无助感。
最终皇帝以余淮成不尊皇帝目无法纪纵子行凶。身为朝廷二品大员不思报效朝廷不为朝廷选拔栋梁之才也就罢了竟然还为了一己私欲挟私报复打压官员。
实乃德行有失认为其德行不配再坐在工部尚书的位置上因此罢免了他工部尚书的职位。
但皇帝心中也知道余淮成其实没有对他不敬的意思因此也并未做绝。
罢免了他工部尚书的职位之后只是将之贬到通州做官去了。区区六品与他如今的二品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余以安作恶多端祸害百姓则投入大牢判终生监禁。同时告诫群臣引以为戒。
群臣自然满口答应回家之后不约而同的开始约束家族子弟让他们近一段时间都老实点。
余淮成闻言顿觉心力交瘁目中隐有绝望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