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皇听到拜罗的请求之后面色就变了下来。
按理来说慕容夏只是被关在天牢之中并未处死这就代表他所犯的不是什么死罪。
既然不是死罪那么有外国的王子开口求恩典希望能将他暂时放出来一晚按理来说也无不可。
若是普通人犯自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恩典除非皇帝自己主动提出。
但慕容夏毕竟是五皇子是皇帝的儿子如此一来准了这个恩典将他放出来一晚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慕容夏已死现在天牢里的那个乃是冒牌货。远远地看与慕容夏有个几分相似糊弄糊弄人倒是可以的。
但放出来让他与这些大臣直面相对说话聊天必然会被人发现。
燕皇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看了拜罗一眼就淡淡的驳回了他的请求。同时还不轻不重的点了拜罗一下子告诉他这是在燕朝不是在他回棘容不得他肆意妄为。
拜罗无所谓的坐了下来对他来说燕皇同意或者不同意与他都没有多大的干系。
他与慕容夏自然不是真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他更不想跟一个已经失势的对他没有了任何用处的皇子把酒言欢。
他不过是履行对林浅的承诺在皇帝面前提这么一嘴罢了。
如今已经履行过了至于皇帝同不同意与他无干。
因此拜罗坐下来之后很快就继续与别人喝酒闲聊了起来。
人群中的林浅其实早就知道皇帝不可能会同意拜罗的请求。
她到底在奢望什么?莫非还期待自己的推断全是错的慕容夏还活的好好的皇帝能将他放出来吗?
林浅深吸一口气松开握着的拳头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自己今天做的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早就死了自己的推断不会有错。他必然死了可叹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窝囊的死去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林浅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就那样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自从知道慕容夏死了之后她一直都是克制自己今天也不知为何她却放纵了起来。盯着原本属于五皇子慕容夏的位置此刻却有另外一名皇子坐在上面。
林浅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好像断了。
没多久皇帝借口有事让众人好好吃喝自己便先行离开。
他一离开大殿便立即伸手招了一个暗卫过来吩咐道:“你去查一查今天拜罗都跟谁有过接触。”
“是。”暗卫很快领命而去。
曹德在旁边说道:“陛下是怀疑拜罗是受人指使?”
皇帝说道:“拜罗此人心高气傲野心很大。他所做之事无一不是对他自己有利的事情也无一不是能助他登上可汗之位的。
老五已经失势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失势的人而向我求恩典?”
曹德说道:“或许当真如他所说那般是前次来的时候与五皇子一见如故想要把酒言欢呢?”
皇帝哼了一声说道:“就算上次来与老五相谈甚欢也必然不是因为什么一见如故八成还是为了老五的地位和势力。
他若当真跟老五交好昨天来到京城晚宴上不见老五就应该发问了绝不会等到今天。”
曹德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老奴愚钝果然不如皇上看的透彻。”
皇帝摇了摇头在偏殿休息了大半个时辰那暗卫便又回来了。
因为今天拜罗等人的行动都是和慕容楚在一起的并未单独行动过所以调查起来也非常的简单。
暗卫就今天他们活动的轨迹跟燕皇禀告了一下燕皇听到他们中午是去的三元楼吃饭眼睛不由微微一眯。
尤其是再听到拜罗吃饭中途似是因为腹痛而中间出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燕皇的心中便大概有数了。
屏退了暗卫燕皇招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那太监很快领命而去。
没多久小太监返回告诉皇帝林浅今天来参加了皇宫的宴会。
曹德听到这里心中顿时一突不由看了看皇帝的脸色。
因为这一段时间但凡皇宫有宴会林浅都没有参加过一般都是称病不来。
她的身体似乎也确实不太好所以他不来皇帝也早就习惯了。
但偏偏今天晚上她来了。
昨天她没来拜罗就没问慕容夏的事情。
今天中午拜罗去了三元楼中间离开过房间一段时间今天晚上便向皇帝提了慕容夏恰巧林浅也悄无声息的来了。
而林浅以前与慕容夏有过一段情她前不久还去了天牢探望了慕容夏……
要说这中间没什么关系连曹德都不信。
而且最关键的是就算林浅与拜罗提慕容夏这件事真的没关系皇帝大概也是不会相信的。
说到底林浅是聪明但在这件事上她还是过于冒失了。
她以为借着拜罗的口她自己就能置身事外了吗?皇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相反他十分精明。
说到底还是因为林浅的心有些乱了。若是换了别的事她可能会慢慢谋划不会轻举妄动做出引火烧身引人疑窦的事情。
但这件事她心乱了所以就冲动了。今天中午看到回棘的几位王子就做了这件事。
她这一时的冲动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任何的后果。
“林浅……”皇帝眼神冷厉口中喃喃了一句挥手屏退了小太监。
曹德本想沉默但想了想还是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是怀疑林浅?”
皇帝哼道:“不是怀疑是肯定。”
曹德问道:“那她为何要这么做?莫非她已经得知了真相不成?”
皇帝似在沉思没说话曹德继续说道:“可她是如何得知?难道就是她前不久去天牢探望的那一次她就已经发现了牢中的人是冒牌货吗?
老奴记得当时牢头说过在她看到那牢中人的侧脸时有过一时的失态……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远远地就凭一个侧脸就能确定牢中的不是……不是那人。她何时与那人竟如此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