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庄岩离开之后白一弦不由开口说道:“如梦你这火气着实大了些。那边庄岩可是院正医术高明又深受皇帝的信任你给他脸色看让他如何受得了?
他可是来为皇帝打探消息的你就不怕他回去乱说话啊。”
杜云梦撇撇嘴说道:“这老头太啰嗦我不爱听他说话。他要是敢给你告状明天我就给他饭里下点东西让他再也告不了状。”
白一弦无奈说道:“可别听闻边院正为人不错你可别去找他麻烦。”
杜云梦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就知道为别人说话仔细他们来害你。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困了我去休息去了。
你晚上要是想吃饭喝水需要人照顾的话就自己来可别喊我本姑娘可不会伺候人。”
她一边说一边将点心、茶壶、茶杯等端到白一弦床头边的桌子上说道:“晚上茶水凉了你要喝就将就着吧。”
说完之后她便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边走到了侧间砰地关上房门睡觉去了。
白一弦不由苦笑着摇摇头。
边庄岩那边自然将白一弦的病情跟皇帝说了一下当皇帝听闻白一弦喝完药之后症状有所减轻的时候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边庄岩回完话就站在那里等着皇帝的反应皇帝看向他突然问道:“边爱卿自上次黄庸老将军的事情之后你对风寒草了解多少?”
边庄岩心中诧异好端端的皇上怎的问起风寒草来了?
当时这风寒草一事可是让整个太医院都丢尽了脸面的。
因为不识得此物也没分辨出来风寒草中毒和真正风寒的脉象区别以至于将黄老将军越治越严重差点让这位护国柱石一命呜呼他们可是颜面大失。
好在后来柳无名出手才算救了黄庸一命。也好在皇帝最终只是对他们斥责了一番并未多做惩罚。
但后来边庄岩还是翻阅了大量的医书又亲自拉下脸面去向柳无名请教对这风寒草才有了一定的了解。
现在听到皇帝问题边庄岩急忙将风寒草的效用和症状跟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见他说的跟自己记忆之中无差便又问道:“中此毒后不用服药过几日便能自行好转。可若是当成普通的风寒来诊治吃了治疗风寒的药会加重病情和症状是吗?”
边庄岩急忙说道:“回皇上正是如此。”
皇帝点点头又问道:“你方才说江曜王喝完药之后他如今的症状有所减轻?”
边庄岩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是高热也退了不少虽然还是虚弱但比之之前症状却有减轻。”
皇帝点了点头问道:“那若是此刻有人中了风寒草之毒你能区分出与普通风寒的脉象么?”
边庄岩老脸微微一红说道:“这……微臣也说不好。微臣只看过黄老将军这么一个病例此后并没有风寒草供微臣区分辨别。所以微臣也说不好……”
皇帝闻言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边庄岩吓了一跳急忙跪地说道:“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微臣也想派人去采摘风寒草回来可此草是在楚国境内……”
皇帝说道:“罢了你起来吧。听你说风寒草只在楚国才有而且是特定的山谷之中不好采集?”
边庄岩点头道:“是。”
皇帝想了想白一弦又没去过楚国也没见与那边的人有来往。而且也不大可能会预想到今天的事情提前去采了风寒草来装病。
而且他服了治疗风寒的药之后症状确实有所减轻看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边庄岩站起身问道:“皇上怎的问起风寒草来了?莫非是怀疑有人中了此毒么?那微臣可以去看看。”
皇帝看了边庄岩一眼边庄岩心中顿时一凛心道坏了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皇帝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无人中毒只是朕突然想起来所以顺口一问罢了。好了没事你便退下吧。
记住明日熬了药去给江曜王服下每顿的药都不能拉下即便回京之后也要一日三次去把脉问诊。”
边庄岩闻言不由心叹皇帝对这位王爷的看重说道:“是微臣遵旨皇上果然不愧为英明君主对肱股之臣如此爱重……”
马屁没拍完就看到皇帝不耐烦的眼神于是便急忙说道:“微臣告退。”说完之后便退了出去。
但他往处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才霍然惊醒一件事。
江曜王才刚刚生病皇上就询问风寒草的事还着重问了一下中了风寒草之毒不能服用治疗风寒的药物以及江曜王服药之后症状是加重还是减轻的事情。
这乍一听上去似乎是皇上极为关心这位江曜王但两者结合起来……事情就有些不对了。
莫非皇上是在怀疑江曜王是误服了风寒草?还是怀疑他在故意装病?
若是怀疑江曜王故意装病的话那由此可见皇上是在提防着江曜王对这位王爷并没有实际上众人看到的那样看重啊。
又联想到皇帝让他回京之后也要专门去江曜王府一日三次的请脉诊断诊完之后还要回去跟皇帝复命……
边庄岩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回头看了看皇帝的寝宫方向急忙惊慌的往回走。
这件事不管如何都跟自己无关自己只要按照皇帝的吩咐给江曜王诊病治病就行了。
可没想到他刚刚往前走了一段路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方看着他问道:“边太医急急忙忙要去哪里?”
此刻天色已经大黑边庄岩抬头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来人是谁急忙行礼问安之后回道:“是刚奉了皇命去给江曜王大人把脉回了皇命正往回走。”
来人淡淡的说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慌慌张张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边庄岩急忙说道:“没没什么。”
来人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边太医请便吧……只是身为朝廷重臣又是太医院的院正可要稳重仔细一些莫要这样慌慌张张了以免让人误解。”
“是下官受教了下官告退……”边庄岩看了他一眼行了个礼绕过去直接离开了。
只剩下那人站在原地看着边庄岩离开的方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