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丁儿急忙将这南疆的情况跟白一弦说了一遍。
原来南疆这边十万大山环境十分恶劣。
到处都是丛林毒虫和毒瘴人进去了就出不来。
最主要的是民众不堪教化。
这里是呈寨子或者部落的形式存在的民风既淳朴但又彪炳野蛮。
这两个词很矛盾却真实情况就是这样。
在南疆寨主或者部落首领的权力无限大。
村民根本不知朝廷为何物或者说知道但不在乎。
他们只听寨主或首领的话根本不服朝廷管教。
至于官员百姓根本不认啊。
可能寨主一句话让他们去杀官员他们都毫不犹豫的。
朝廷即便派了官员下来也是很难治理。
历朝历代都有不少南疆百姓攻击衙门袭击官员的事情发生。
但又不能不派所以就只能选些倒霉鬼过来。
所有的官员都不希望被派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
有钱的都使银子争取不被分到这里。
没有银子的倒霉鬼不幸被派了来他们也都不管事。
不是不想管。
实在是管了也没人听不说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危。
更不敢去巡视管辖之地。
因为南疆这里的民众基本人人会蛊啊。
有可能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他们给人下蛊可不分缘由有可能只是看你不顺眼或者太顺眼就给你下了。
因此南疆这里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没人报案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管。
保命要紧。
这是历任官员用血的代价换来的教训。
当然这里的百姓也不会报案真有什么案子发生了他们也只会去找寨主或者首领处理。
寨主和首领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比官员要管用多了。
因此在这里为官很清闲。
真的很清闲连税收都收不上来。
百姓不交税官员也不敢去催。
当然朝廷也不在意了只要南疆不谋反税收什么的都是浮云。
别说税收了就算真的谋反了朝廷都不想管。
而这里的官员除了朝廷发的俸禄就真得没有一点油水。
想搜刮民脂民膏都没地儿搜刮去因为不敢去他们谁也不敢得罪。
有时候那点俸禄都不够花的想要吃好一点就只能自给自足了。
衙役也没几个。
因为衙役都是当地衙门自己招的朝廷不发俸禄都是衙门的主官自己给他们发放俸禄。
这里又没人报官人多了也没用。
银子自己都不够花干嘛招那么多人。
不止孙丁儿这里南疆的衙门都是这样而且大部分都成养殖场了。
种着菜啊养着鸡鸭等等的。
一众官员也都很郁闷。
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考中了当了个官。
得还是得种地养鸡养鸭啊。
你说早知如此还学什么学问考什么功名啊当初直接在家种地不就好了么。
孙丁儿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十分心酸。
说到最后他索性把一切都说开了又说道:“王爷以为下官为何不怀疑您的身份您一说是王爷我就信了?
其实刚才下官说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些话都是拍马屁的。
真正原因还不是因为衙门里太穷了。
根本没有被骗的价值。
就大人您这一身衣服都比下官整个衙门的东西要值钱更别说您后面跟着的这些人骑得这些好马了。
下官虽然穷但眼光还是有的。
您要是真的置办这么身行头来骗我这么一个穷衙门那您可亏大了。
还有我为啥看见您这么亲?
还不是因为下官在这里活的比农夫还不如。
刚才看见您了给您行礼下官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武朝的官员。”
其实还一个原因孙丁儿希望伺候好了白一弦他能大发慈悲回去之后提拔一下自己把自己从这个鬼都不想来的鬼地方给弄走。
孙丁儿说到最后都真的流泪了太为自己心酸了。
白一弦听得目瞪口呆突然就理解了这些官员。
太不容易了。
孙丁儿擦擦眼泪和鼻涕又对白一弦补充道:“所以王爷不是下官不干活儿啊。
实在是一年到头都遇不到一个来报案的。
下官就算是想要下去巡视一下都不敢啊。
生怕遇到个看下官不顺眼的再被他们给下个蛊。
下官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说下官要是出了事儿他们可怎么办呢。
下官不是不想为民做主实在是不敢啊。”
真的白一弦现在不但理解了孙丁儿和南疆这一路上的官员。
甚至还想为他们鞠一把同情之泪。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还从没见过这么惨的官员呢。
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也没听过哪个官员还得自己亲自种地来养活自己的。
他们可怜的就算想贪污都贪不了。
出去走一圈都怕中蛊。
性命都能随时保不住。
这叫什么事儿啊。
太可怜了。
简直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幸亏自己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处置了他们。
还是好好在衙门里斗蛐蛐掷骰子养鸡种地吧。
白一弦也没了火气说道:“倒是难为孙大人了。”
孙丁儿立马来了精神说道:“大人王爷下官只想着王爷若是可怜下官。
回去之后能不能给提一提把下官给挪挪地儿。
别让下官在这里了。”
孙丁儿也不想提这个茬省的惹白一弦不高兴。
可是他不提他就永远都走不了。
白一弦是他唯一的机会。
这地方永远都没人愿意来。
他也永远都做不出来成绩。
这样根本没法提升也没法离开这里。
可他真的是做梦都想离开啊。
如今好不容易白一弦来了这个机会若是抓不住那一辈子就完了就都得留在这儿了。
白一弦一楞你离开了这里不还得有人来吗。
他要是弄走了孙丁儿还得再害另外一个人来此。
白一弦心道既然孙丁儿都已经熟悉了这一套流程这养鸡养鸭种菜种地都弄的好好地也都已经适应了。
你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吧。
白一弦拍了拍孙丁儿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