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行等人游街了三天即便是隔着那囚笼可也被打的十分凄惨头破血流的。
而这三天里白一弦也没闲着。
先请了大夫去了牢里将所有奄奄一息的人犯无论是真的罪犯还是冤枉的都给诊治了一遍。
毕竟是否真罪犯都要花时间去核对。
白一弦也是害怕在此期间有人熬不住人就没了。
三天里白一弦彻查了一遍整个沙洲的官场。
这整个沙洲的官员有问题的也太多了。
很多都是跟朱志行一起作恶的。
白一弦三天里又接连处置了一大批的官员。
一时间沙洲的官场也是人心惶惶。
白一弦并非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因为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不会有那种非常正直的纯臣存在。
即便是有也早就让朱志行给撸下去了。
但是毕竟还是有一些不愿意同流合污虽然身上也有罪过但起码不是那种不可原谅的。
如果要是真的按照一点错误都不能犯的标准来那整个沙洲官场就会完全瘫痪。
白一弦筛选出了几个还能一用的官员训诫了一番之后赦免了他们的罪过。
然后让他们将功补过。
也不管对方之前是掌管什么职责的就大开方便之门让百姓进来伸冤。
所有有冤情的百姓以前被屈打成招的有亲人在劳里受苦的都一一记录下来挨个勘察平反。
当然其中有那种真正的罪犯也绝对不可以鱼目混珠的给放了出去。
这些官员原本心中惶惶还以为自己这次必然在劫难逃却没想到竟然被赦免了。
当下也是大喜过望自然做起事来也是积极主动努力干活争取将功补过。
白一弦的这一举措自然是大受欢迎。
沙洲百姓们一时间每天就只做两件事。
等朱志行一行人游街的时候扔东西砸他们。
然后就是去衙门伸冤。
白一弦这才发现短短三天根本不够。
有冤情的人太多太多了。
大牢里被关押的冤案错案当真不计其数。
他原本还想急着回京的可如此一来他也不得不沉下心来打算先将沙洲这边的事情给解决一下。
当然这不是一蹴而就的。
白一弦先命人给京城去了信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了慕容楚。
然后让他选个官员过来。
如今沙洲知府还有很多沙洲的官位都有空缺。
让慕容楚选派官员下来填补空缺。
白一弦打算等到新任知府上任之后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他然后他再离开。
沙洲这边积疴沉重白一弦每天忙碌的很。
说实话白一弦从穿越过来到现在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勤快过呢。
真的就是从早忙到晚一刻都不停。
他每天就是审查沙洲的官员有罪的判决可饶恕的赦免让他们将功补过。
然后这些被赦免官员的任务就是重新审理百姓来伸冤的案情。
尤其是牢里那些在押的都是重中之重要努力审查出真相该平反的平反。
为了避免仍旧有人以权谋私白一弦让百姓可随时来他这里举报。
在第三天上的时候一大早就有一大群人来到衙门要找承亲王。
白一弦原本还以为他们是在伸冤的。
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来求饶命的。
白一弦刚开始还以为这是犯了什么事儿所以来自首了。
询问之后才得知原来这些人都是朱志行九族里的亲族。
这些人都是在沙洲城里住的住得远的那些还没接到消息呢。
这些人听说朱志行要杀王爷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在家心惊胆战的生怕哪天就突然来了官兵抓他们去杀头。
逃又不敢逃天天心惊胆战。
在家等了两天都没人上门抓人却反而弄的他们自己快要虚脱了。
因为随便有人敲门或者外面动静大一点他们都会害怕一次。
最后决定主动来自首顺便求情。
白一弦告诉他们不会连坐只要他们没犯罪就不必担心。
不止是他们就连朱志行毕行善还有那些衙役的家里人。
白一弦也都彻查了一遍有罪的抓无罪的放绝不会累及无辜。
这些人大喜过望这才跪倒在地千恩万谢的走了。
中午的时候将朱志行一行人押送到菜市口的法场执行死刑。
白一弦亲自监斩。
那整个菜市口真的是人山人海围的是水泄不通。
老百姓一个个笑逐颜开跟过年一样。
甚至比过年还要欢乐。
甚至于有的人高兴至极之下还买了鞭炮来放。
这年头也就没有音响。
要是有音响的话高低得来首好日子循环播放。
朱志行一行人经过这三天的折磨也早就已经狼狈不堪。
屁股上的板子伤都没好又被百姓们各种砸了大小不一的伤口。
现在是浑身都是血迹各种食物泥土残渣。
可经过这三天他们心中大概也明白了沙洲的百姓到底有多仇恨他们。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朱志行如今跪在法场上面临被砍头的结局。
又看着周围那一张张仇恨的脸一双双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的目光。
环顾四周每个人都希望他死竟无一人是希望他能活着的。
更无人同情他。
朱志行心中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年少的时候似乎也曾因为遭遇不公而恨过这样的贪官。
他当初考中进士从而入仕也曾经想着一定要当一个百姓爱戴的好官。
可没想到他最终活成了曾经自己最为仇恨的那种人。
朱志行心中突然就后悔了。
可也晚了。
死刑犯行刑之前有家里人的可以来送一程带点酒或者饭菜给他们吃。
朱志行以为不会有人来的因为他的行为满门抄斩甚至于会株连九族。
哪里还会有人来送呢。
可万万没想到他的小女儿竟然来了。
带着一个篮子走了上来为他送行。
朱志行有些不明白小女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理她应该被关在牢里等候问斩才对。
可小女儿却说承亲王并未将朱家满门抄斩也没有株连九族。
有罪的都抓了无辜的和孩子都给放了。
朱志行一下子愣了。
他看了看端坐在台上的白一弦。
他双手被绑在后面突然艰难的以头触地给白一弦深深的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