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虞秀儿回到望江楼之后,孙享福的牢房就开始变的热闹起来,整块整块的木质地板将整间牢室铺满,一张挖了个长方形洞洞的床被装订好,连垫在床板上的棉被和床单也被挖了个长方形的洞,这样,正好可以让带着枷锁的孙享福可以平躺下去。
至于吃饭的桌子,烧水的炉子,洗澡的浴桶,换洗的衣服,上厕所的便桶,那可是应有尽有,极尽奢华。
还有果盘,糕点,吃食,更是堆的跟小山似的,总算让孙享福体验了一把后世某电器企业的黄老板坐牢的那种感觉。
“少爷,这些书是少夫人专门从虞府弄过来给少爷打发时间的,到了用饭的时间,少夫人会亲自送饭过来。”德叔满意的观看了一遍焕然一新的牢房,将几本厚厚的书籍放在案几上道。
“四书五经?少爷我看这些玩意不到五分钟就会打瞌睡。”孙享福只看了几本书的封皮,便翻着白眼道。
“虞府的老太爷说,缺什么知识,读什么书。”
德叔自认识孙享福以来,就没见他读过一本书,自然是知道他的习惯的,给了个无奈的笑脸道。
“行了,这里的条件,弄成这样也算到了极致,你们且先回去吧!让有情况找我汇报的人挨个来见我。”孙享福朝德叔摆了摆手道。
“诺。”
还不等德叔带着工匠们出牢房,长孙冲和裴律师便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看来此地还真如牢头所说的一样,除了不能摘枷锁和死以外,其它没有任何限制。
“呵,你这牢房倒是气派。”
两人也不客气,进了牢房,就自顾自的在书案前的长条形木椅上坐下,还拿起了案几上的糕点吃。
“家里妇人见不得男人受罪,非要弄这些个,我走的时候一件东西也不带走,留着给后边的人享用。”孙享福开玩笑道。
“瞧你这样子,是确定了自己死不了吗?”裴律师看向孙享福询问道。
“还不确定啊!所以,需要兄弟们再帮我一把。”
“怎么帮?”
“还能怎么帮,舆论造势呗,最好能鼓捣陛下搞一个阅兵仪式,让还留在咱们大唐的那些倭国学子见识见识咱们大唐的军力,打消倭国跟我大唐宣战的心思,这样,我就妥妥的死不了了。”
孙享福可没忘了李世民昨晚说过的话,要是倭国真的发兵来打大唐,自己的小命可就完完了,可不能把自己的小命寄托在自己的一猜测上,所以,后续工作,十分有必要做一做。
“阅兵仪式?”
这个时代其实只要出征,皇帝都会有一个阅军仪式,不过一般只是简单的把大家召集起来,由主将和皇帝讲几句话,誓个师,授个兵符什么的一些仪式而已,而且现场基本不对外开放,也就起不到震慑宵小的作用了。
而通过孙享福对长孙冲和裴律师的讲解,这个阅兵仪式,则更像是后世彰显军力的一种威慑力宣传活动。
孙享福知道这段时间制衣作坊已经生产出了过万套棉甲,而且,由于去年颉利在关中的战败,朝廷的马匹也十分充足,即便李靖带了五千骑去西域了,长安至少还有骑兵三万,步军五万,大唐府兵一年一度的秋训和秋猎也将展开,趁着活动前后,拉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遛一遛,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
“此事动静不小,还需要好生谋划,不过现在我可帮不上忙,我爹已经动身去扬州上任了,他爹又没有实权,能在军队方面说上话的,只有翼公,卢公,鄂公和潞公,要不,我通知他们来你这牢房里开会?”长孙冲指了指裴律师道。
“你爹贬扬州了,做都督?”孙享福闻言,一点也不意外道。
“嗯,咸鱼豆酱事关国家盐税,家父总得亲自前去,妥善处理才好。”
这么大的事,也只有长孙无忌去主持李世民才能放心,孙享福可是弄了几百万石大豆做咸鱼豆酱,他都没打算大唐的百姓能够吃的完这些豆酱,出口薛延陀,回纥,室韦,靺鞨等缺盐的国家和部落是必须的,到时能够从他们那里换来很多的战马,使得大唐的远征能力进一步提高。
“喊几位国公来牢房倒不至于,你们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另外,最近那些世家子可有动静?”
自从在船上看到了胡才的尸体,孙享福就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事要是王麟谋划的,他会有什么后手?
“没有,最近都没在长安看到那群世家子,不过洛阳那边已经开始唱戏了,据说咱们望江楼的分店开业之后,他们的新酒楼也搞出了一系列声势浩大的活动,不过白蛇传在长安的名头太响,洛阳的富户大多选择了到咱们望江楼分店一睹为快,那些世家子的这次应该又会吃个大亏。”
张万春是长孙冲推荐的人,现在是洛阳分店的经理,许多大小事情,他一般都会向长孙冲汇报。
“这些左右不过是一些利益上面的争斗,伤害不了那些世家子的根本,他们动不动就搞些能危及到我性命的事情出来,这让我很被动,我想专门组织一批人,帮我刺探他们的情报,就像陛下有密卫一样,大多数事情,他都占尽先机,很少出现意外状况。”孙享福所出了自己久经思考之后,得到的一个想法道。
“刺探他们的情报?”
长孙冲和裴律师闻言虽然觉得很有必要,但,这样的人可不好找,或者说不好训练。
“怎么?很难办到吗?”
“非常难,陛下的密卫,可是由两位心腹大臣摸索了十年,才形成的一套训练方法,而这套方法,还只适用于国家君主。”长孙冲摇了摇头道。
“呃,那就暂时先不弄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在这被关到什么时候,对了,益州那边的分店,你可得跟进一下,尽早经营起来,那一块经营好了,收益也不少。”
生意上的事情,孙享福可以尽数托给长孙冲,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思维很灵活,是个会办实事的人,至于裴律师,好吧,孙享福已经看出了他眼神中的异样,不过没有当着长孙冲说破。
果然,待二人离去后不久,裴律师又返回到了牢房里。
“正明,如果你信的过我,我可以帮你训练一支专门刺探情报的人马。”
“你会这个?”对于裴律师的去而复返,孙享福没有意外,只是有些怀疑他的能力。
“我不会,但是我裴家有人会,太上皇上位之前,也有训练类似的情报组织,负责帮他训练的人,正是我父亲举荐给他的一个裴氏子弟。”裴律师解释道。
“如此,人力,物力,需要什么你跟我说,反正我又不是造反,只是想多一些防备世家子的手段而已。”孙享福闻言一喜,拍了拍裴律师的肩膀道。
“不必,人我从关中今年受灾的那些难民里招收一些没有根底的,钱粮,也由我裴氏出,最多半年到一年,你等着接收训练好的人才便是。”裴律师摆了摆手道。
“好,那我就等着用人了。”孙享福知道裴律师这是在想办法还自己的人情,便也不再拒绝,让他做些事情,或许他的生活更充实一些,面对自己的时候,也能更加从容,这才更加像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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