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撤出鄞峡后吴郁明和方晟商量给领导班子放了两天假进行休整这段时间陪着调查组简直象孙子似的心累。
在食堂吃饭时吴郁明情绪很差常委们都不敢上前搭话方晟去晚了会儿捧着餐盘坐到他身边。
“就算负领导责任也够吃一壶的大概没法携手作战了!”吴郁明没头没脑道。
方晟安慰道:“因为工作失误批评几句很正常主要张荣心理承受力差而已;要是拿这一点上纲上线以后基层工作没人干了……难道做领导就得成天表扬下属不能批评?”
“平时别说骂动手打都没关系谁想到他之前出了那档子事心理已经很脆弱了唉说到底都是运气太差偏偏让我赶上了。”
“哎京都那边也走动走动吧这种事儿往往有弹性的。”方晟明知吴曦已铆足了劲四下活动故意这么说。
吴郁明摇头叹息:“中纪委……难呐只能是尽力而为最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吃过饭吴郁明驱车从潇南机场赴京;方晟推说有事处理依然到白吉与樊红雨相聚。
“听说徐璃快回来了”激情之后樊红雨突然透露“上周事务处派人清理她的办公室绿植全部换成新的窗户、地板、桌椅擦得象镜子似的原来几位副省长分担她分管的事儿都在做移交材料。”
“唔没听她说嘛”见她目光不善方晟赶紧补充“好……好久没联系了。”
樊红雨陡地翻身骑到他身上双手卡住他脖子道:“她要回白吉以后就成为你首选对不对?”
“我……我要窒息了……”
“老实交待!”
“红雨是方晟坚定不二的选择!”方晟告白式表忠心道。
“真的?”
“绝对发自内心!”
樊红雨古怪笑笑:“白塔花园小区16幢我可是调查得清清楚楚要被发现没事儿就溜过去奸宿我就闯进去要么三人行要么乖乖跟我走没得商量!”
她连两人悄悄买的小窝都查到了!
方晟惊出一身冷汗强笑道:“白塔花园好别致的名字嘿嘿嘿……”
“嘿嘿嘿都睡过几回了?”
“没真的没……”
“当时没装修完是不是?”樊红雨连这个都知道。
“不不太清楚……”
“趁她没回来先定规矩”樊红雨寒着脸道“除了去京都从即日起每周到白吉报道一次原则上周五晚来周一早上离开每次不少于……嗯六个回合平均每晚两回合!”
方晟叫道:“你要把我掏空啊!”
“就是掏得一个子儿不剩免得你去找徐璃!”
“我们经常周六开会……”
“开会可以减一天周六晚上再过来但六个回合不变!”说到这里她甜甜一笑“我也买套房子躲在家里做饭炒菜怎么样?”
“你也会下厨?”
樊红雨脸色一变:“不会难道不能学?厅长的水平就比省长差么?”
论厨艺你还真不行!方晟腹诽道。
说着说着为证明忠诚两具火热的身子又缠到一处……
激战至销魂时刻冷不丁手机响了。张荣自杀引发的事端仍未有定论非常时期不敢不接电话方晟停止动作拿起手机却是周小容打来的!
当时脑子里转了几圈暂时消成静音继续鏖战力度和激情无形间大打折扣草草鸣金收兵。
“谁的电话?”樊红雨明显感觉到异样诧异问道。
倘若来自京都或双江省委方晟肯定当时就接;倘若是赵尧尧、白翎等人打来的等会儿没事经过这么多年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还花心?
方晟支吾半声披上睡袍来到卫生间回拨过去刚接通就听到周小容的啜泣声:
“方晟帮帮我出大事了!”
方晟心一沉首先映出蔡幸幸的面孔暗想果然出事了他妈的!
“什么事?别着急慢慢说。”他沉声道。
“房晓真被抓起来了说他犯了倒卖文物罪……”
法律是方晟在大学修的第二专业有比较深入的研究当即说:“正常买卖古玩不可能触犯这条罪名除非他收购或帮助销售盗掘古玩!”
周小容急得直跺脚泣不成声道:“他们非说店里有盗来的文物晓真之前见都没见过肯定是栽赃!”
“晓真坐不坐店?”
“他成天在外面跑哪有时间坐店?我是在店里看着可又不懂……”
说到这里方晟略有几分数出了卫生间回到卧室坐到被窝里继续问:
“你俩到省城得罪什么大人物没有?”
“不知道……”
“你……”
方晟气结无语。
可以想象这会儿周小容八成又是泪汪汪一脸无助的模样上大学时她就是如此惹祸前神气活现惹祸后拉着方晟的衣角讨主意唉小容啊小容一直不变的小容!
沉吟良久方晟道:“目前你在哪儿?”
“原来租的是连家店一楼店铺二楼住家傍晚查封店面后我也被赶出来了这会儿住在酒店……”周小容可怜巴巴道。
“反锁好门哪儿都别去没我的电话不准开门”方晟叮嘱道“我来想办法待会儿联系。”
放下电话樊红雨瞟了眼手机通话记录淡淡道:“你的初恋情人又惹麻烦了?”
“唉!”
“新老公被人抓了?”
“唉!”
“恐怕要找爱妮娅?”
“唉!”
见他唉声叹气的模样樊红雨卟哧笑道:“要不要我回避?”
方晟恼道:“你不去洗澡么?”
“好好好真该冲一下的。”樊红雨知道他这会儿火气大避开锋芒为妙。
等樊红雨进了卫生间方晟反复斟酌后才拨通爱妮娅手机。
爱妮娅还在办公室披阅文件略带疲倦地说:“长话短说一天跑了三家企业、串了七个会正准备看完手里的一叠回去休息。”
“周小容出事了!”
“唔——具体什么情况说得详细一点!”
“我也是刚听说……”
方晟原话照转听完后爱妮娅沉思片刻道:
“古玩行业水很深看来因为生意或鉴定产生的麻烦叫她别乱跑我让秘书打听下内幕。盗卖文物罪可大可小有个鉴证和认定的程序别担心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都是那个蔡幸幸怂恿他俩到省城发展要是仍在东山能摊上这么大事吗?奶奶的!”方晟气得爆了粗口。
“周小容几位舍友都不是省油的灯”爱妮娅将包括赵尧尧在内都一网打尽“对了既然蔡幸幸惹的祸索性把周小容送到她家!”
“这个……”
方晟觉得此举未免报复性太强转念又想蔡家贵为国企老总、厅级干部肯定做足安保措施倒也不失为临时栖身之处。
晚上十点多钟于舒友接到省长秘书电话赶紧收拾屋子顺带着把刚应酬回来的蔡幸幸抱怨一通。
蔡幸幸终于意识到建议周小容夫妇到省城是步臭棋闷不作声在客厅转了两圈后打电话了解情况。
又被于舒友劈头就骂说你没长脑子啊?有爱省长介入还愁查不到内幕?你要做的是赶紧联系律师明天上午设法见到房晓真通个气然后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好好!以往在家里颐指气使的蔡幸幸被训得没脾气连声应道。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商务轿车送来满脸憔悴的周小容随身行李只有旅行包里面是被勒令五分钟内离开屋子时匆匆收拾的几件衣服。
“幸幸我是不是天底下最不幸的女人?!”
见到蔡幸幸后周小容伏在舍友怀里哇地放声大哭声音之凄惨连于舒友都感到眼眶湿湿的。
蔡幸幸无言以对只能轻抚她肩头以示安慰。
按常规连战两场都疲惫不堪早就紧紧搂着进入梦乡。然而今晚方晟哪里睡得着?等樊红雨入眠后他披上外套站在阳台看着浩瀚夜空一根接一根抽烟——考虑健康原因他已戒烟大半年了但周小容的事实在令人心烦不得不抽烟解压。
将近零点爱妮娅终于打来电话一点睡意都没有。
“房晓真捅大漏了很有些棘手”她说“人是省经侦大队抓的我已要求嫌疑人必须得到公正待遇不准严刑逼供、不准耍手段等等明天上午我的秘书会会同周小容、律师与房晓真见面。”
“棘手在哪里?”方晟问道。
“有人看中房晓真的镇店之宝——虢文公辞鼎想花八十万元收购遭到拒绝;后来涨到一百四十万还是不肯……”
“我不太懂古玩上百万收购一尊鼎应该算有诚意了吧?”
“房晓真的理由是那尊鼎乃祖传宝物根据家族史料记载已在房家流转四百多年向来只放在店里招揽生意出再高价钱都不卖。”
“听起来也有道理买卖嘛必须双方都有意向哪有强买强卖的?”
“关键是买家来头很大招惹不起啊”爱妮娅叹道“怀壁其罪你该知道这个道理的。”
“在朝明还有爱省长忌讳的人物难道涉及到窦德贤?”
爱妮娅又深深叹气:“要是老窦倒好理论了偏偏不是……买家姓唐叫唐巧!”
“沈直华的爱人!”方晟失声叫道心里掠过深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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