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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43章 夫妻摊牌

作者:岑寨散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早在大换届前夕卫君胜主持华浩集团时就有意看好双江的油化产业打算在鄞峡投资建厂方晟委婉拒绝了。

    原因在于方晟不愿因为惩罚、打压郜更跃而置国腾油化庞大的工人队伍利益于不顾。

    一年多来这个想法有了很大的变化。

    一方面国腾油化已成功改制去掉了国企标签正府不必为它兜底;另一方面通过剥离三产大大压缩了国腾油化的规模。

    此外国腾油化上下游产业链成功消化不少改制后落岗的工人市场体系逐渐完善使得方晟有了引进外来资金彻底激发油化市场活力的底气。

    方晟一直认为打败一个行业的从来不是竞争对手而是自己;当一个行业打遍天下无敌手时就是走向没落的开始。

    他希望达建挟巨资而来给国腾油化造成空前压力逼迫其深化体制改革、加快技术改造步伐升级换代产品结构在竞争中做大做强。

    这番苦心他在市长办公会上说过然而没人信都觉得他跟郜更跃有积怨想借助达建把国腾油化打垮。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消息传到郜更跃、成槿芳耳里更是把方晟几代祖宗问候个遍然后忙不迭考虑应对措施。

    可惜的是张泽松那棵大树倒了陈如海尽管奉旨而来毕竟骆首长已经退下来了陈如海多少顾忌于家在京都的势力并不热衷插手鄞峡事务。

    最终郜更跃定下八字方针:迂回反击、抄其后路。

    此次成槿芳跳出来炮轰方晟正是大方针下的一次战术佯攻目的并不是鄞坪山风景区而有更深、更阴险的算计!

    方晟真被这一招搞得有点晕。

    既没料到业已形成规范完整法律文本的风景区投资和经营事项居然被翻出来大做文章;又没料到居然是成槿芳而非利益相关方本土派。

    “开发权换经营权是招商引资时双方达成的共识怎么换、换哪些范围都有明确说明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至于后来因为管理需要而扩展延伸部分也应该有补充协议等会后把相关合同收集齐了责成相关部门重新审查。手不能乱伸也不能白伸必须要做到有理有据法律上站得住脚。”

    方晟软中有硬答道避开电厂分成的事不提。

    成槿芳却紧抓着不放继续问道:“那么恕我冒昧地说一句电厂与景区都达成分成协议了按方市长市场化原则为什么迟迟不批?”

    此言一出包括苗彰荣在内所有常委都觉得不妥。

    签字权实质是领导干部手里最现实的权力签与不签什么时候签领导干部有解释权。

    明明应该签字的事领导干部拖着不签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觉得不合适或招呼不到位或有其它不可言传的因素。

    官至厅级作为官场中人彼此都应该默许这种权力的存在不可以动辄上升到原则高度而且在常委会质问对方。

    然而有个说法叫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经过压倒多数通过开发东方绿地一役常委会权力格局发生微妙变化:无形之中苗彰荣与本土派、成槿芳系已结成松散的联盟方晟系相比之下处于弱势地位。

    柿子总要挑软的捏。

    窦康等本土派老谋深算倒沉得住气;成槿芳却是得了风就要雨的人物现在重新活跃起来经常跳出来为难方晟。

    方晟神色不变缓缓道:“对于成秘书长所反映的问题等我回去了解一下看看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软绵绵让成槿芳尤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本土派坐山观虎斗乐见方晟当众受窘;苗彰荣更是不置一辞继续主持会议进程结束后宣布散会。

    回办公室路上方晟脑海翻腾琢磨成槿芳疯狂一般死死咬住自己不放背后到底有何玄机。

    他知道成槿芳是有点蠢但混官场这么多年就算白痴也弄明白基本常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一反常态为本土派的电厂大动干戈幕后必定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聚精会神想着一抬头看到满脸杀气的蔡幸幸。

    “喔是幸幸啊请进。”

    方晟暗想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当儿她来搅什么乱。

    此时蔡幸幸已是最大限度控制情绪了进了办公室反手关好门道:

    “舒友到今天为止还没回家也不接电话事态很严重!你说怎么办?”

    方晟都懒得给她倒茶径直坐到座位上翻了会儿文件把卓伟宏与电厂的分成协议抽出来放在面前这才说:

    “关键在于你打算怎么解决与舒友的矛盾。不是说把人劝回家了就万事大吉引发矛盾的导火索不处理好舒友还会离家出走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蔡幸幸反问道:“你觉得怎么解决?”

    “清官难断家务事内部矛盾只有内部解决。”方晟轻飘飘化解了她的攻势。

    “方晟今儿个只有咱俩实话实说你别介意”蔡幸幸道“如果舒友不被抽调到省综合治理办公室两次离家出走就不可能发生你说呢?”

    方晟道:“我也实话实说你也别介意。如果舒友内心没有反抗的火苗就不可能谋求新的发展。”

    “但没有爱妮娅拔苗助长他就算有想法也不可能实施!”

    “他很胜任当前的工作组织上认可他的能力才予以重用你应该为舒友高兴才对。”

    “那是以牺牲家庭的稳定为代价!”蔡幸幸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方晟针锋相对:“还不如说家庭稳定的代价是牺牲舒友的自由!”

    “那是我和舒友的事你管不着!”

    “我也不想管可你跑到我办公室干嘛?”

    蔡幸幸一滞差点要爆发出来!以她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但转念想眼下方晟是唯一能联系于舒友的人也是说话能让于舒友信服的人千万不能撕破脸皮。

    遂按捺住性子道:“我父母亲身体不太好所以当初结婚时就跟舒友约定请二老一起住顺便照顾他俩;多年来是有些小磨小擦也是正常的;有不同意见如你所说家庭内部可以商量没必要动不动离家出走。人到中年不能凡事都任着自己更应该从大局考虑。”

    “如果没法商量呢?”

    “商量……就是双方妥协的过程。”

    方晟似笑非笑:“从结婚到现在舒友恐怕已经退到悬崖边缘没有妥协空间了。”

    蔡幸幸面色一整:“这话是你的想法还是舒友的意思?”

    “昨晚我跟舒友通过电话……”

    “什么?昨天我打了一整天始终关机!”

    “可能被加了黑名单吧具体不太清楚”方晟道“舒友情绪很糟糕很低落觉得在家里没地位、没话语权跟保姆差不多……”

    “这是什么话!”蔡幸幸跳了起来“舒友怎能打这样不恰当的比喻?他平时在家不过就是做做饭陪我爸洗洗澡什么的又不是从早忙到晚……”

    “这样行不行下周六、周日两天你也在家把舒友做的事做一遍体验一下。”

    蔡幸幸道:“我已体验过了是有点辛苦所以我也在考虑可行的办法比如再找位男保姆等等但得做通我爸的思想工作总之需要时间来缓冲啊。”

    “我又要替舒友问了万一你父亲思想不通怎么办?”

    “对前天晚上舒友这样问过当时我没反应过来事后想想怎么会呢?一家人有啥不能商量的?”

    方晟道:“舒友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究竟什么意思麻烦你说清楚好不好!”蔡幸幸又欲发作。

    “幸幸啊我绕来绕去你还没听懂?直说吧舒友不想跟你父母亲一起住要求分开!”

    蔡幸幸又跳起来:“不可能!婚前就说好的……”

    方晟截口道:“舒友说他有反悔的权利要么跟你父母亲分开住要么跟你分开住——就是分居!”

    到底是做一把手的遇到大事反而有静气蔡幸幸冷静下来一动不动思考了两三分钟然后道:

    “不行这事儿不能由你在中间转来转去我要跟舒友当面说!”

    方晟道:“你以为我愿意当传话筒?告诉你天底下就舒友跟我有这个交情!他说了你或者跟我谈或者跟他的律师谈在问题得不到解决前绝对不会见面。”

    至此蔡幸幸差不多可以肯定方晟在当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否则凭于舒友的性格断断做不出这样绝情寡义的事!

    深深呼吸一口气蔡幸幸道:“方晟十多年前那桩事大概你还耿耿于怀吧?”

    “你说的是……”

    “尧尧给小容做备胎那事儿我承认是我一手策划并得到小容默许主观上是好意但实质上给你、尧尧还有小容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

    方晟沉默半晌道:“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

    “没有过去”蔡幸幸道“事实情况是小容离了婚与此无关的芮芸也离婚之后你跟尧尧又离了婚如今我也面临离婚的困境。”

    方晟不悦道:“各有各的原因吧不可混为一谈。”

    “依我看根本原因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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