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告别赛如期举行。
昨晚压抑在心头的**终于完全冲破禁锢在琴医生身上痛快淋漓地燃烧了一把。
烧得琴医生死了活活了死嘴唇忽儿冰冷忽儿灼热全身每个毛孔都释放出快意和舒畅。
“太美了白钰今生今世我都是你的是你的!”她紧紧抱住他坚实的后背颤抖着呓语道。
啊这不是告别赛吗?白钰一阵迷惑但已来不及多想青春的风暴在她体内深深爆炸!
“别走!”
她依然不肯松手久久品味激情后的余韵几分钟后才绽着笑意道“每次都有不同层次的感受每次都让我死去活来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啊!”
“卟嗵!”
白钰真是惊吓之下翻身落马一时说不出话来。若琴医生早一天这么说他都可以硬起心肠拒绝蓝依守诺把琴医生娶回家;然而昨晚蓝依已作出“重大决定”覆水难收如今没办法再回应琴医生的话了。
“瞧把你吓的至于吗?”琴医生吃吃笑道“我是指身体离不开你又不是精神……鉴于这个情况我有了重大决定!”
“什……什么?”现在白钰听到“重大决定”四个字就冒冷汗。
琴医生双腿缠在他腰际悠悠道:“今晚是告别赛但只是第一场告别赛后面视情况适时举办第二场、第三场……”
“这这这……”白钰越想越不妥这哪是告别赛分明打成了友谊赛友谊天长地久!遂硬起心肠道“我觉得……不能伤害蓝依不能辜负她对我的信任……”
“没伤害啊这是解毒需要你体内媚毒一直没根除需要不定期进行疏解作为接诊大夫我有义务负责到底。”琴医生一本正经道。
“蓝依可以承担解毒工作……”
“还有就是扶贫需要”琴医生轻笑道“你是主管扶贫工作的副乡长要注意一碗水端平不能旱的旱涝的涝旱的每晚看书学习涝的每晚都喊吃不消那也是不对的。”
被说得无从反驳白钰好像只有擦冷汗的份儿——这成什么了?他感觉自己应付不来这样复杂的局面。
她可不管他内心万般纠结拍拍他的脸道:“自个儿睡吧乖我回宿舍了。”
琴医生离开后尽管已经累得不行白钰还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与蓝依的恋爱问题白翎没有松口;与琴医生一刀两断看样子短期内断不成两件直接关系到蓝依幸福的事都没办成。
蓝依可是破釜沉舟了让蓝朵回去稍话传达的关键词就是“同居”!
要不也在白翎面前承认同居?不行!
这样反而会让白翎对蓝依的印象更差。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到底怎么办?白钰觉得个人感情问题比苠原乡工作还难处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好容易恍恍惚惚有点睡意手机“叮”一声以为蓝依有了消息赶紧查看却是个陌生**号要求加好友当即气愤愤按下“忽略”却再也睡不着了。
上午呵欠连天来到办公室连喝两大杯浓茶后晕沉沉签了厚厚一叠发票正准备站走身放松这时杨江满面笑容进来以轻松的语气道:
“向白乡长告别了今天就离开苠原回原单位工作。”
“是吗?祝贺祝贺!”
白钰连忙上前握手细问手续办理、搬家以及回去的职务待遇等等杨江均含糊以对可能事起仓促具体岗位还未落实到位。
不过早日脱离苠原这片苦海仍是可喜可贺之事人的心态就是如此一旦想开了也没什么。
送杨江出门来到走廊见四下无人杨江似想到什么突然凑到白钰耳边悄声道:
“当心宥发集团当心凤花花那个恶毒的女人!”
至此白钰恍然确定杨江九成中过凤花花的媚毒没准在二楼那张竹床上同样有过一番挣扎与纠缠。
故意等了会儿踱到包育英办公室打探消息说县里昨天下午召开了研究人事的常委会苠原乡只有免去杨江副乡长职务这一行没有任命新的人选。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白钰疑惑道。
包育英道:“通常情况应该免一个增补一个;留着缺不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县主要领导之间意见不统一暂时搁置;二是上面打了招呼把位子空在那儿等空降。”
“市组织部能直接任免乡镇干部?”
“按组织程序是一级管一级但你不是从京都一层层转下来的吗?还有杨江那种挂职干部、省后备年轻干部梯队培养等等都属于特例从县组织部履行一下程序即可不必太拘泥于组织原则。”
“您分析杨江的位子是哪种情况?”白钰谦虚请教。
包育英站起身稳当当踱到窗前眺望远处山景良久道:“为什么感觉有人一直盯着苠原呢?应了那句话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咱俩也别多想沏杯浓茶慢慢看好戏吧。”
本想再聊会儿眼角瞥见赵天戈的身影在门口闪了一下白钰猜他来找自己便起身回到办公室。
几分钟后赵天戈大步进来道:“刚从县里回来。”
“关于简功?”
“水很深!”赵天戈直言不讳道“简功在看守所扬言商林县**局没资格审问他有话只跟町水市**局说。”
“狂妄自大我猜黄晓松不会轻饶这家伙。”
赵天戈盯着他慢腾腾道:“就在黄晓松准备动手的时候果真接到市局电话!”
不由得透起寒意白钰怔了会儿问:“市局打算介入审讯?”
“那倒不是但市局提醒黄晓松要注意方法方式不准逼供不准玩小动作市局随时会派人组织复查!”
“简功那家伙我了解不动点硬的肯定不行。”
赵天戈两手一摊:“目前案子就卡在这里进退两难。”
白钰深深吸了口气道:“天戈以我对兄弟的了解抓捕到派出所那夜你应该没闲着?”
“哈哈哈哈!”
赵天戈竖起大拇指道“知我者老弟也!不错那夜我是没客气把他整得哇哇直叫然后交待了一些东西要不然我怎么好意思两手空空来这儿?”
“交待什么?”白钰急急问。
赵天戈陡地压低声音道:“三句话第一句话是他不可能倒他倒下的话简刚也跟着完蛋;第二句话说简刚让他守在毛岭村是有特殊任务;第三句话是这事儿宥发集团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又是宥发集团!”
白钰拍案而起目光炯炯盯着对方道“兄弟曾经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赵天戈面不改色:“我说过今天还这么说或者你就当简功没说第三句话。”
“什么意思?”白钰彻底糊涂了。
赵天戈谨慎地反锁好门站到墙上挂的苠原乡行政区域图面前在最上面比划了个圈道:
“这是芦山山脉呈月牙型把苠原乡环抱在内千里滩涂往北连绵几百公里都是国家生态保护区既承担了大江大河源头的水质涵养又是整个西南地区的‘自然之肺’意义十分重大。为保护整个地区生态环境和原始泽被国家调集了四个省森林**、部署几十个警务站、十多个消防大队严防死守无庸讳言包括苠原在内多个乡镇也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
“上次我在吕处面前说过苠原乡作为国家生态保护区屏障付出经济发展滞后的沉重代价所以扶贫资金本质上属于生态补偿资金不是国家或省市赏赐给我们的是我们应得的。”
白钰肃容道。
“对生态补偿”赵天戈颌首道“再说宥发集团它的前身是省属国企业主营业务包括伐木、多种经营开发和旅游。后来严禁砍伐吊销伐木许可证封闭管理不准游客进入多种经营开发只能在边缘地区进行效益每况愈下连续两年传出要破产的消息。大概几年前——谁也说不清到底哪一年它突然被收购了总经理凤花花出现在人家视线紧接着隐秘而迅速地铺路、修桥、大肆扩张触角遍布芦山各个角落……”
“从事哪些业务?”
“什么都做野生菌菇、虫草、贝母、天麻、灵芝、松茸等等;野生飞禽走兽;野生核桃、果子等等一车车往外面运。而且它可能又拿到伐木证双手抱不过来的树木成片成片地砍扎成木排顺流而下然后不知道运哪儿去了;私底下还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典型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享有特权的、疯狂吞噬国家生态保护区资源的毒瘤!”
“谁给的特权?”
“这是最大的秘密至少在商林境内没人知道——我怀疑简功甚至简刚都难窥真貌”赵天戈道“或许你不知道贯穿苠原全境的除了省道、县道还有一条宥发集团专用公路!”
白钰震惊道:“从来没人告诉我我也没见过!”
赵天戈笑笑道:“那条路用的是扶贫款里的交通工程专项资金平时维修、维护都由沿途各村负责费用年终乡里一次性处理同样也从扶贫款里列支。”
白钰憋了半天道:“我是主管扶贫副乡长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