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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喊夫君

作者:荀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姑娘不说话,只一个劲抹眼泪, 像是要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谢奇忽然觉得, 这些日子以来, 跟她置气是件非常可笑的事情。跟这么小的小不点耍脾气,他幼不幼稚

    而且, 她原是在乎他的,不然就不会巴巴地跑来。

    这样大的雨, “我的姑奶奶, 你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雨, 就这么跑来了吧”

    小姑娘没说话,他便蹲了下来。

    小姑娘惊鹊一般眼神,显得害怕又有些悲伤, 她小心翼翼瞧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小脑袋。

    “到底怎么了啊”谢奇轻了嗓音, 引首过去,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到了很近。

    感受到男子湿重的呼吸, 特别是在这个她已经被淋得寒气入身、湿衣覆体, 直打哆嗦的时候,他灼热的呼吸,特别的令她难耐。

    “冷”小嘴一瘪, 哗啦啦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谢奇,我冷,我冷”

    谢奇见她小鹌鹑的样子, 他的气完全消了。

    “起来,去屋子里烤火。”谢奇哄了哄她,顺带想起自己床底下有个冬天剩下的火盆。

    虽然夏天烤火,简直是活受罪,不过谢奇觉得,她需要烤一烤自己。

    一拉,小姑娘死死蹲在地上不起来。

    “脚脚麻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这句话还没落音,一只手横叉进她的膝盖窝,将她结结实实抱了起来。

    明月辉呼吸一紧,当她浑身离地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不真实。

    那双有力的手臂,确实是抱着她的。

    那她反正她都要死了,她靠一靠这个少年,也没有事的吧

    她大着胆子,头倚到了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

    谢奇抱她进房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她放到了绣凳之上。

    夏日她穿得本来就比平日少,经过雨水冲刷,明月辉薄薄的衣服就贴在她肌肤上,该看见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也都看见了

    待谢奇掌了灯,看清楚了眼前的丽景,只觉心如擂鼓、脸庞火辣。

    那姑娘还毫无知觉,谢奇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他男性的本能不允许自己拒绝。

    可他是个人啊,又不是禽兽

    谢奇转过身,正准备去拿火盆之际,被一只手捉住了袖子,“阿奇,别走。”

    谢奇吞了口口水,不走他禽兽了怎么办,鬼知道,他已经有了不可言说的反应。

    她要他别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谢奇正浮想联翩,所有的幻想如同泡沫,被明月辉的下一句话,瞬间浮槎到了最高点,“阿奇,我想多看看你。”

    谢奇的心跳犹如走高跷,他呼吸急促,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他并不知晓这个女人为何专程前来等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雨,隔着这么重的情谊,他只觉得,他要被她玩死了。

    她随便动一动,捏一捏他哪个地方,他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啦”谢奇低下头,琢磨着明月辉来看她的理由,“是不是我没在这段时间,局子里的姑姑又给你安排事了还是缝衣服的针断了,别人怨你没磨好”

    谢奇不说还好,一说明月辉的泪珠子就跟雨珠子一般,掉个不停。

    少年还真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不理她,导致别人觉着她没人靠山,复而又来欺负她。男人都是脑补的生物,特别是谢奇这种,对着别人一步三算的。

    他越脑补越起劲,心头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可能受的委屈,心头的愤怒越来越大,他转过身来,就着绣凳蹲了下来,捏起了她的手。

    “告诉我,是谁”他眼底有狠狠的光。

    “不不是谁,是我自己要走了”明月辉也不知他为何脑补了什么,那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某些人给烧了一般。

    “走走哪里去”谢奇没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说二十五岁才能出宫么”谢奇算了算明月辉的年龄,以她的模样,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姑娘,除非“你找到你的家人了,他们塞了礼要接你出去”

    小姑娘狠狠摇头,“我我要死了”

    谢奇大震,只怔怔看着她,猛的余光瞟到一物,他定睛一看,少女脚下竟流了一地的血

    他哪里敢耽搁,一把勾住了她的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直直往床的方向走。

    方才冰冷似铁,光线又暗,明月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他抱着,贴了有多紧。如今盈盈光照下,她柔弱无骨的身躯正是那般紧密地贴着他壮硕的臂膀。

    “阿奇,我会走路。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柔柔地推他。

    谢奇哪里听她的,他将她小心翼翼搁置在床铺之上,抬头一双利眼盯着她,“怎么回事”

    两人的距离很近,谢奇又瞟见了她似有若无的线条,喉头一紧,别开了眼睛。

    明月辉局促极了,她这么湿,又这么脏,“阿奇,我想下来,我会将你的衣服和床都弄脏的”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谢奇赶紧从床下拿出火盆,幸好里面还有过冬时候的金丝碳,他一点火折子,火苗便蹭地上了来。

    随后,他又麻利地翻出药箱,“伤口在哪儿我看看我到时要知道,到底是哪个孙子欺负的你”

    他一下子变得又急又凶,那几个问题明月辉又答不上来,只得委委屈屈地掉金豆子,一股脑地摇头。

    方才见她哭,还觉得柔弱可人,如今,谢奇只觉得好气。

    都这个时候了,是犯矫情病的时候吗

    “吾这有上药,你若执意不说,休怪我先斩后奏。”

    言罢,手指一勾她的腰带,这态度,是要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明月辉紧张起来,那地方,可是男人能随意看的嘛

    他不是世家子弟么,他怎会不知,那地方若是看了,一个少女的清白就没了。明月辉咬着牙嚷道,“阿奇,这地方不不能看”

    “梓香姐姐说,女孩子生来就有这个病,都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发病。”

    “每个人生与死的概率是一半一半的,若是一天内止不住这个血,人也就这么去了。”

    “都半天了,这血越流越多了”明月辉崩溃地掩面。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属于没救的那一型了。只是期望临死之前,见他一面。

    幸好,今晚他在宫里当差。

    “这世上有何病是这么突然的,还每个人都有,你怕不是被哄了吧”谢奇心里也急,根本就甩掉了自己的常识,强硬掰开她的手,“给我看看,我给你包扎”

    “不,那个地方不要”少女拼死挣扎起来。

    少年的身子压下来,两人离得近极了,他干燥的深衣被她濡湿的衣裙打湿了,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她的血迹爬上了他干净的衣服,他的身体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暖意。

    两个人都感觉不对劲儿了,少女的脸红彤彤的,连哭泣与挣扎也停了下来,羞愤地别过了脑袋。

    她感觉到少年抵着她,至于什么抵着她,她不敢想,只直觉这辈子算是栽到他身上了。

    “啪嗒”少年趁明月辉一时不查,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扯下床带,给紧紧地绑到了床柱上。

    明月辉“”

    “谢奇,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做”她似乎意识到谢奇要做什么了,可女子贞洁,不是说破就能破的,她

    他箍起她的下巴,令她与他相视,“教你,老实点。”

    紧接着,少年解了她的腰带,一只手麻利褪下她的裙裾与外罩

    那条被血水浸泡得不成型的亵裤。

    正当少年的手正要抚上去之际,少女的尖叫之声骤然响起,“谢奇”

    他抬眸,正对上她泪流满面的脸庞,那双水盈盈的眼睛,诉说着羞愤、真情与决绝。

    “嗯”少年伸手,掰正她的脸颊,手指有她的泪流过。

    “若你此番真的看了我,就算到了地下,我也不是清白的了。”她的嘴唇都在颤抖,牙齿打颤,像是被迫做一件视死如归的事。

    少年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两个人谁也不服输地瞪着对方。

    蓦然间,少年一笑,“呵。”

    “你,你笑什么”明月辉怒了,“你不知晓,女子的名节与清白有多重要吗”

    “我只是在想”少年一手捏住明月辉的两颊,强迫她的牙齿离开快要被咬破的嘴唇,朱唇彻底打开。

    “我要怎么让你更加不清白”

    猝不及防地,他咬住了她的嘴唇,覆了上来。

    这是一团火焰,他的霸道与强横可以燃烧一切。

    明月辉急促地呼吸着,被迫承受他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还不敢置信眼前发生之事。

    下一刻,少年的大掌捂住了她的眼睛,“喂,你投入一点。”

    她是不是该回答一声,“哦。”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猜忌、痛苦、折磨,都化为了这一刻冰冷的衣物、火热的躯体,以及不顾一切的纠缠与拥吻。

    她的心,从冰冷复苏,跌宕着灼热的温度,一如他带给她的热度。

    好久好久之后,两个人好像都快要气绝了,少年才放过了她,轻轻掌着她的后脑勺,“累不累。”

    明月辉被度了好多气,自然没有他累。

    她只是红着脸,安静地点了点头。她又觉得此番太过没脸没皮了,赶紧摇了摇头。

    谁知谢奇见了,笑着又重重亲了她一下。

    他起身,朝着太极殿的方向跪了下来。

    明月辉的眼睛蓦然一睁,少年回眸一笑,那笑容若天地鸿蒙的开辟,若天地深渊的光亮。

    他朗声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吾谢氏如卿愿娶梓宣为妻,从此乐则同乐,忧则同忧,生而同寝,死则同穴”

    言罢,朝那皇天后土,恭恭谨谨拜了三拜。

    明月辉的耳中,他那一句话来来回回充斥于耳膜,泪水洗刷了整张素净的脸庞,再也无法完整地出口一句话语。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少年粗粝的拇指已轻轻拭去了少女的泪水,“夫人,可否让为夫为你治伤”

    明月辉一双杏眼巴巴地望着他,老半天,才哆嗦出一句话,“阿奇你会后悔的”

    谢奇只是笑,他的眼睛里像是燃着十三个州的烽火,没有一刻,他比现在更加清醒,也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不悔,“我谢奇做过很多足以让自己后悔的事。”

    “但这件事,不悔”

    后来发生的事情,明月辉也囧囧的。

    仿佛刚刚的生死相守就像是一场玩笑一样,谢奇在检查完她的伤口后,告诉她,“那玩意儿叫月事,一月来一次,大可不必惊慌。”

    她身上穿着谢奇的衣服,手里揣着谢奇的杯子,脚边还烤着谢奇专门点燃的炭火,方才的一切,都好像梦一般。

    除了除了那个在灯边笨拙地摆弄着针线,说是要给她缝一个月事带的少年。

    “阿奇”明月辉不好意思地喊他。

    “以后两个人的时候,别这么喊了。”谢奇的手指眼看着又被扎了一个洞,他含了口手指。

    明月辉眼看着,心中一紧,嘴里却问,“那那喊什么。”

    “夫君啊。”谢奇怪她明知故问。

    灯火明灭,好似这个故事,永远定格在了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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