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绝对不是北冥楼的人,而且我还感知到有其他敌人正在赶往这边,叫大家都准备好吧。”
追命皱着眉头,抬手在半空中一把握住,马背上的一个个骑士立马将手都伸进了蓑衣之中。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不知道是因为雨势太大没看清的原因还是因为走神了,迟疑了两秒才把手伸进蓑衣当中。
“就你们这些人,也想拦住我们?”追命冷哼了一声,那只在半空中握住的拳头向前一把挥出。
先下手为强,与人交手,这绝对是一大真理,即便是在战场的博弈中也是如此,更何况这还只是一场几乎没有行军调度c战术配合的武林人士队伍。
追命身后,所有的骑兵骑着马向前冲出,那先前与追命交谈的男子见状,赶忙也招了招手,让身后的人迎了上去。
双方大战在即,一时间,杀意沸腾。人说磨刀霍霍向猪羊,也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是这一刻,双方都觉得自己才是那把刀,而对方,则是待宰的猪羊和随时可以处理的鱼肉。
“有个问题,我知道天王在这一战结束之后绝对是会告诉我的,但是我还是想要向你请教一下。”朱顺水开口道:“到底,你是如何说动天王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哭天喊地摇尾乞怜。你觉得是哪种?”半牙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都不可能。”朱顺水并没有照着半牙的问题去回答,半牙问他“觉得”是那种,他却直接平铺直叙的回答了一句,用的是十分肯定的“知道”,而且还将半牙的全部观点都反驳掉了。
半牙看了朱顺水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说到:“你猜的,也错了,也没错。”
“既对又错?”
“嗯,既对又错。”
半牙清了清嗓子,换了只手臂抱住了大伞,一边抵挡着虽然正在变小,但是依然还是不小的大雨,然后说到:“对是因为,我确实用的不是这四种办法中的任何一种。你能说出那番话,足以证明你很清楚,朱侠武是何等人物?若是仅仅这四种办法就能搞定,那这一战也就不需要拖到今天了。”
“但说你错,是因为,我没有单独用某一种,反而是以利益为主题,将这些全都用了。”
半牙的两个原因,说的都还算是简洁,所以这一次,朱顺水并没有露出什么疑惑的神情。但是打从心眼里来说,他还是很好奇,好奇于半牙究竟许下了什么样的利益。
半牙很显然并不打算告诉他。
京城北门的茶摊上,有一桌上坐了三个人。是整个茶摊中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两桌之一。
这桌的三个人,一个穿得普普通通的,手上皮肤紧致,看起来像是个年轻人,恐怕年岁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但是的确不瞎也没有眼花的人还是能从他头上斗笠的下方看到那一点探出斗笠范围的白色胡须。
桌上的第二个人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看不出他穿了什么又长成什么模样,只是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自从与其他两人落座之后,好像就从来没有喝过哪怕一口茶水,甚至不曾掏出过自己的手。
第三个人跟第一个人同样只带了斗笠,而且三人中,也就只有他将斗笠摘了下去,没有继续扣在头上。所以能够看出这人是个年轻人,差不多约有二十七c八岁左右的年纪,背上背了一口短刀,面色从容甚至有些冷漠。
除了这桌的三个人之外,茶摊这边还有一桌同样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客人,也就是那六个黑衣刀客。
双方从前后来到茶摊开始到现在,六个黑衣刀客与另外一桌的那三个人虽然都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但是这两桌本身也没有过任何接洽,最多只是目光曾经有过几次短暂的交汇。
然而,令茶摊里几乎所有客人有些瞠目结舌的一幕突然就出现了:六个黑衣刀客与那一桌上的三个人居然近乎同时站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
一模一样,就像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般。
十八道目光交汇在了一处。
那个有着白胡子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向后面退了半步,那金袍人则不声不响的向前走了一步。
“好像真是那两个人啊。”六个黑衣刀客中,有一个拍了拍他们老大的肩膀“老大加油,拯救世界,维护和平,搞定荆无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那被称作“老大”的黑衣刀客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让他们瞧瞧看宋阀刀法的厉害!”
“哦,原来是宋阀的传人啊。”在被叫破了身份之后,上官金虹终于开口说了话。虽说真正被叫破身份的人事荆无命,但是这其实与他自己的身份被叫破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错,在下,宋阀,宋江山!”
另一边,葵公公本来眯缝着的双眼突然睁开。
下一刻,他挥了挥手“都出发吧,小花子,带好了这帮小崽子。”
花公公点了点头,回身应了一声“知道了师傅,您等着瞧吧。”
葵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这些年龄各异的太监身影诡异c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了这边,准备奔赴战场。
直到他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他才背过手去,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开口道:“哪位高人过来了,怎么不出来聊一聊?莫非是瞧不上老太监我这残破之身?”
“呵,哪敢啊。葵老公公德高望重,先皇就不知道有多倚仗您,这满天下的人,谁敢说自己瞧不上您?”
葵老微微有些讶异,这个声音他听过,有些耳熟,应当是朝廷的人。只是朝廷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高手,而且竟然还从没有在人前露过底?这个藏的也未免太深了些。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葵公公的面前,让葵公公瞬间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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