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为隔绝南北匈奴“交通”,防南匈奴贵族中极少数人员叛逃漠北,于永平钱。
那可是五十万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第二日,便有兄弟二人快马入营。乃是“着匈奴衣胡”。
自从北地郡十万羌人,不分男女老幼,被“着匈奴衣胡”一锅端走。着“着匈奴衣胡”便饱受东羌各部敌视。且时有厮杀。王庭牧人,甚至不敢南下放牧。于是乎,匈奴裔牧人,便将身上匈奴装束,尽数剪除。路遇羌人,只说是“北人”。绝口不提“匈奴”二字。避免无谓的争斗。
久而久之,南匈奴装束,渐不常见。
“着匈奴衣胡”者,更在三河绝迹。
此兄弟二人,非但着匈奴衣,且还是贵族。骑射俱佳,百发百中。亦善马战。
这便引来与刘备相见。
一问方知,二人乃是南匈奴右贤王羌渠之子,栾提於夫罗,栾提呼厨泉。
亦称:於夫罗、呼厨泉。
麾下各有精锐胡骑数百。
刘备这便问道:“二位公子,皆出匈奴王族。为何不继承右贤王位,反倒来投我?”
长兄於夫罗答道:“天下播乱,英雄当出。我兄弟二人愿追随王上南征北战,也好博一个青史留名。”
果然,富贵荣华坐享其成后,便会生出更高层次的追求。真不愧是王子啊。
刘备欣然点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大丈夫在世,自当名著青史。”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弟呼厨泉,竟出口成章。
此句出自《诗经·王风·黍离》。呼厨泉想说的其实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言外之意,两人之心,蓟王懂得。
这便将二人并所携人马,划归二位义弟麾下,各领军曲候一职。二人各得钱百万。麾下胡骑,楼桑兵甲,人手一套。皆大欢喜。关羽、张飞二人麾下,多是鲜卑精骑。混入匈奴裔骑兵,互相角力,砥砺前行。亦可防结党。甚好。
二位王子皆如是,何况普通部民乎?
上行而下效。越来越多的胡骑入营投军。
最让刘备高兴的是,胡骑皆各带良马。如今马贵。十万钱不过买一匹驽马。一进一出,乐得军厩丞、军市令等人,眉开眼笑。这生意,做得。
机关马车再舒适,也比不过脚踏实地。平时在宫中,身边娇妻美妾环顾,不觉得。如今出征在外,亚马逊御卫的作用,立刻彰显。轮流侍寝是其一。照顾刘备也比兵卒细心。当然,也不勉强。不愿同塌,只愿站岗亦可。正值仲夏,参考北半球几乎同步的节气,乃是亚马逊的发情期。于是,拒绝侍寝的几乎没有几个。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这几日,多是胡人来投。却不见汉人踪迹。
刘备一问方知。徒边的重犯和家眷,皆被打发到“列城”驻守。而营中精兵又被抽调一空。随度辽将军南下平乱。见刘备面露惋惜,营官这便进言:“启禀王上,减罪一等的死囚,虽多是杀人越货的巨贼,其中也不乏诸如典校尉这般义薄云天的豪杰。只可惜以身犯法,被发配边疆。巨寇悍匪,贼心不难改,断不可用。然,下官以为,豪侠虽以武犯禁,却心存大义,或可一用。”
“哦?”小小营官,难得有如此灼见。刘备欣然点头:“在籍豪侠,可有名册?”
“名册在此。”营官早有准备,这便从袖中取出名册,双手奉上。
刘备却不看,反冲他笑道:“依你之见,尽数召来。”
“喏!”营官这便着手去办。
见他不卑不亢,且年纪甚轻,刘备这便问道:“何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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