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就算归零还有最基础的那些功能在大不了重新绑定屋主就可以了。
“啾咪!就知道满满最好啦!”布布立刻从沙发上窜起来正襟危坐眯上一只大眼睛的同时又用小爪子拍着嘴巴送了个香吻差点没把何小满给萌了一个跟斗。
满满一定不会知道别的管家失去屋主, 会重新归零再分配去管理别的房屋而她将不复存在。
何小满这边已经面无表情切断了联系:呵别以为卖萌就有用。
可是抽搐的嘴角却在提醒她卖萌是真的管用。
如果现在布布在她身边她一定会把小东西抓过来狠狠的rua一顿, 忘忧居然无法影响到这种渴望。
好吧为了自己不挂为了房子不塌为了布布永远在家还是去做任务吧。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送自己的主人回到两层楼的主宅她这个饲养员也要回到自己的住所马厩旁边一个小小的房子。
换掉踩了泥泞的硬皮短靴因为去过马匹聚集的地方害怕会带回什么传染病去马厩所以拉雷尔一直被要求进入马厩时必须要穿工作的鞋子。
何小满现在急着去见自己的任务目标。
原本属于独角兽的那间宽大的马厩里喂食用的石槽已经为了便于制作木乃伊而拆除反正现在独角兽已经被禁止进食。
他们会喂食一些流质的营养液这样独角兽会一点点把肚子里的脏东西排泄干净更方便防腐保存。
独角兽的身周被固定了几十根木杆所以就算它因为长期不能进食也不会饿得倒下影响站僵之后的造型。
一股刺刺的痛骤然在何小满心脏炸裂。
好像由于这些宿主们终将会再度回到肉体因而他们的意志或者灵魂产生剧烈情绪波动时总是会让何小满感同身受。
在何小满刚刚进入这间马厩时独角兽面向外面的那只大眼睛已经看见了她。
瞬间一股雾气在独角兽的眼睛周围氤氲开, 何小满可以清晰看见它的泪。
她张了张嘴巴:“啊?”
独角兽“突突”的打了个响鼻儿, 同时鼻孔张开习惯性用嘴巴来拱何小满。
可是它做不到。
它被那些木杆架子固定成一个姿势。
何小满心中一动。
忽然面露悲伤她努力想要表现出悲伤可是在别人眼中也就是嘴角略微向下抽抽两下。
一滴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从何小满眼眶滑落沿着脸颊一点点流淌跌落。
“突突!”
“昂唏聿聿”
四天以来始终安静的独角兽忽然躁动起来不断的发出各种声音打着响鼻儿并且试图从木杆围城的囹圄中挣脱。
两个人很快从拉雷尔宿舍隔壁的房间里跑过来大声呵斥着他。
“你这蠢货你发什么疯?”
“快点安抚它哦你这白痴快让它停止!”
已经做个小实验并且对实验结果很满意的何小满赶紧伸出手来轻轻触摸独角兽脖子慢慢抚摸着上面漂亮的鬃毛。
这段时间它们得到了很好的打理, 光滑而飘逸。
独角兽依旧始终用一双大眼看着她。
橄榄球状的眼睛里, 似乎只看得见她。
何小满努力弯起嘴角笑。
她可以听见独角兽忍耐疼痛的喘1息, 只是它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暴躁它暴躁只是因为看见了拉雷尔的悲伤。
心脏炸裂的疼痛再次袭来。
何小满面无表情。
心里却感受到拉雷尔的悔意和无能为力。
他只是个奴隶永远的奴隶。
黄褐色皮肤的拉雷尔行走在外没有主人开具的证明他不能购置房产不能结婚不能去正规医院就医甚至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因为这种肤色的人基本全都是终身制奴隶。
这是那些六月莲协会成员来到这里之后除土地之外的另一种无主却可任意占有的东西。
甚至有人直接把无用却身强体健的人用来贩卖。
很快这个新兴商品就被细分成了各种用途而出现不同的价格懂的都懂。
随着六月莲在纽沃德州的绽放滋生的并不是美丽而是罪恶。
接下来的时间里何小满作为饲养员分别把其他的牲口喂饱又挨个马厩打扫一遍把粪便用一种类似现代工地上的独轮车运到专门用来沤肥的地方去。
其余的时间何小满都默默陪伴在独角兽身边。
它站着她也站着两个一动不动互相对视可是彼此之间却有一种脉脉温情萦绕着。
第二天一早车夫来到马厩一同前来的还有杰罗姆。
何小满仔细观察着独角兽的反应却发现它并没有如自己昨天到来时那样的亲昵只是规规矩矩站立着。
倒是杰罗姆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独角兽的鬃毛:“嘿老伙计你还要再忍耐一段时间啊他们会把你治好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别人骗人这货连马都骗简直禽兽不如!
在这一刻何小满决定不管独角兽的任务是否能完成杰罗姆这个王八蛋她必须要搞垮。
龙国有一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在这些农场主庄园主和那些兹1本家的眼里可能奴隶和马都是自己随意发落的私产只要愿意就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他们。
大概这也是拉雷尔不能接受的地方。
作为主人杰罗姆可以下令直接打死独角兽和拉雷尔他甚至不敢有怨言。
可是这样折磨独角兽死了还要炒作跟独角兽之间的深情厚谊只为给自己的传奇人生着色有点缺德。
尤其是在独角兽舍却自己的腿去保护他的性命之后。
可以说没有独角兽就没有杰罗姆的现在。
何小满现在很高兴独角兽对于拉雷尔和杰罗姆两个人之间的亲疏明显是有区别的。
那么若是有一天何小满想要离开呢?
独角兽会选择谁?
是救了它、一口一口羊奶把它养大的拉雷尔还是心灵相通、纵横赛场的默契伙伴兼主人杰罗姆?
何小满再次拉着马车后面的拉杆一路颠簸去了那个马市。
昨天名叫滨莱的相马师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