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那个恐怖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第一次见你走出幸福小区的时候就是跟她在一起。”
李灾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把你送到了小区门口的马路上那感觉就跟第一次送儿子上学的妈妈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俩当时都很紧张。”
看到韩非脸上冒出青筋李灾也觉得有些不恰当赶紧改口:“我只是想要表达一下你俩关系非常好难道你们两个真的是亲姐弟?”
“我们是邻居她救过我一命。”
“就这么简单?”李灾的表情明显很失望他还有点不死心:“你为了她深入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为了帮你专门跑到巷子深处找我们。感觉她人虽然恐怖可怕了一些但内心还是很不错的。最主要的是她实力强悍还会做饭长得也很有气质。”
“你想要说什么?”
“如果我能在这满是绝望的世界里遇见这么好女人我肯定会想办法跟她在一起死死抱紧她的大腿这辈子都不撒手。”
“你这是吃了太多猪脸怪物被诅咒了吗?”韩非感觉李灾也只是说着玩罢了他们兄弟两个性格完全不同哥哥李灾有些话唠自带霉运还曾想要跟黄赢做兄弟;弟弟李难韩非接触比较少仅有的印象是不爱说话遇到敌人上去就干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我是为你好啊这个办法或许能够让你们两个人都不那么绝望……”
“你还是赶紧把伤养好吧。”韩非还没等李灾说完他突然看向周围:“徐琴不在屋子里吗?”
“她要在屋子里我敢这么说话吗?”李灾从地上爬了起来:“徐琴把我们接回来之后她就被一个小孩叫走了那孩子说话结结巴巴背着个书包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阿梦?”韩非不知道蜘蛛的副人格找徐琴干什么他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那小孩还画了一幅画徐琴就是看了那幅画后才离开的。”和李灾不同萤龙非常稳重办事也十分靠谱。
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一张画递给韩非。
作业纸上画着很多小人其中一个红衣小人拿着两把餐刀另一个红衣小人戴着厨师帽子周围的黑色小人似乎想要把那个带着厨师帽子的女人从另一个红衣女人身体当中拽出。
“徐琴杀掉了蜘蛛的厨师人格继承了厨师的面具和诅咒阿梦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把徐琴身体里属于厨师的诅咒给拽出来?”
画中想要表达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对韩非并不重要他只知道现在楼内的人想要对徐琴不利
“不能呆在这里了我们去找阿梦。”韩非在现实里看过了蜘蛛的“全家福”从那张在暗格里发现的照片可以看出除了读者、医生和老师三个人格外其他人格大概率是无辜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其他人格团结在身边不能让曾经的悲剧再次发生。
“确定要出去吗?徐琴临走的时候交代过我们说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还特别强调了一遍不能让你离开。”李灾朝着墙边挪了挪然后看向了哭和萤龙。
“她确实这么说过。”
“徐琴之前也跟阿梦出去过一次但那次并没有这么强调过她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韩非走向客厅房门根本没有多考虑。
看到韩非这样李灾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先声明我并不是想要拦你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我们出去也不一定能帮上她的忙。”
“我要比你们所有人都更了解楼内的怪物这就是我必须要出去的原因。”韩非手按在了客厅房门上:“放心吧任何时候我都能保持理智不会好心办坏事的。”
手臂用力将房门推开在门板打开的瞬间外面的世界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安静的吓人。
“不太对劲啊!”韩非看着四周的墙壁楼道里的血迹和碎骨渣全部不见了那复杂的通道也出现了变化本该是墙壁的地方变成了楼道本该是通道的地方却变成了住宅房门。
“楼内的所有通道都发生了改变我们就算出去也很难找到她不如乐观一些。”李灾身上的伤还没好。
“屠夫之家就是蜘蛛的心脏应该只有管理者才可以自由操控一切现在通道出现变化有两个可能。”韩非的眼神有些可怕:“第一管理者可能已经苏醒第二有某个人格窃取了管理者的部分能力。我们要尽快行动了如果不阻止对方让一个满怀恶意的人格成为畜牲巷的管理者那后果不堪设想。”
“人格?窃取管理者能力?”李灾和萤龙都不清楚韩非在说什么。
“六号副人格临死前曾说过找齐所有面具就能成为管理者楼内的人应该就是为了面具所以才开始针对徐琴。”韩非冷静的分析着:“徐琴很清楚这一点才会跟随阿梦离开她知道呆在这里也只会让我们全部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看着墙壁上斑斑驳驳的痕迹韩非将所有的信息串联在一起:“深层世界的屠夫之家当中扮演杀戮者的作家消失了看来需要一位新的‘作家’才行。”
“午夜屠夫这个隐藏职业必须要在屠夫之家才能完成转职是畜牲巷特有的职业但午夜屠夫并不是蜘蛛真正想要的职业他需要的是能够屠杀屠夫的屠夫。”
韩非觉得自从自己进入畜牲巷后冥冥中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转职的考核任务所有的选择每一次的杀戮和救赎似乎都被那双眼睛看到了。
在韩非之前几乎没有人能够赋予午夜屠夫职业全新的含义更没有人能够用人性中最美好的品格铸造刀刃。
对于蜘蛛来说韩非已经做到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现在面临同样的绝望也许韩非能够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奇迹。
“竭尽全力去做如果最后我能够成为畜牲巷的管理者就完美了。”
韩非思考的时候安静的楼道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几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背着书包朝这里跑来。
他表情惊恐满脸不安手中挥动着一张很粗糙的彩笔画。
画里是一个失控的女人她的身上插着十三把细长的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