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相换票还算安全因为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相信彼此。
但如果三个人换票的话他们便多了一个选项心理上的猜忌和承受的压力都会变大。
“你说你是警察他是逃犯;他说他是警察你才是逃犯;真相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所以说谁活下来谁才是警察。”狂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会把票投给我?”警员并不相信狂笑。
“我给你投票是因为我已经有了一张别人的票我可以保证自己存活你好好考虑清楚再做选择吧。”狂笑坐回原来的位置:“如果你把自己的票投给编剧那我们三个人便建立起了信任你也可以摆脱那个逃犯了。”
如果说魔术师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喜欢看人性毁灭的样子那狂笑就是一个十分纯粹的魔鬼他不喜欢秩序和规则。
魔术师告诉了逃犯只需要在心里想着对方的名字就可以投票狂笑则进一步拱火把警员和逃犯架在了火堆上。
窗外的黑雨越下越大黑色浪潮冲撞着旅馆老旧的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
“快点做选择吧。”魔术师催促了一句他抬头看着屋顶似乎是在担心房屋漏雨。
“不行!我觉得还是要找到凶手!我们已经完全陷入了凶手的节奏你们难道全部想要成为杀人犯的帮凶吗?”警员额头冒出了汗水他走向魔术师:“昨晚死者出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死者袖子里会有一张扑克牌!”
“你开始乱咬人了吗?不要失态你可是警员不是杀人的逃犯。”魔术师移动目光扫了警员一眼。
“你敢让我搜身吗?如果你身上有和死者相同的东西比如说其他扑克牌那你的嫌疑就是最大的!”警员在拖延投票的时间他需要想办法把大家构建的平衡打破哪怕“失手”杀死一个人也可以。
“搜身?”魔术师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警员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将其拽起。
“希望你能配合我也是为了大家!”警员把手伸进魔术师的口袋可就在那一瞬间他惨叫了一声等他再把手拿出时中指上已经出现了两个很小的伤口。
“你口袋里藏着什么东西!”
捂着的自己的手指警员表情变得有些可怕。
“我养的小宠物。”魔术师举起双手他口袋里爬出了一条很丑的虫子:“放心这东西没有毒的它平时性格很温顺刚才只是被你吓到了。”
在魔术师和警员对峙的时候旅馆屋顶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几人朝着头顶看去旅馆顶部出现了一条十分明显的裂痕雨水已经浸透到了屋里。
“做选择吧他如果想要活命应该还是会选你的。”旅馆老板开口了他愁眉苦脸看着屋内的所有客人。
“先把这轮选择做完再考虑其他的吧。”中年编剧也在旁边说道。
“说的倒是轻巧你们自己可以保命所以才一直在催促。但你们不要忘了凶手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你们迟早也会面临和我一样的处境!”警员的情绪有些不太对他走回桌边恶狠狠的盯着逃犯:“把你的票给我我们相互选择对方我可以保证你活到最后!”
逃犯似乎很清楚警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手臂断口那里在不断流血脸色苍白如纸他好像本来也活不了太久了。
“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啊?”逃犯倒在地上他看向警员的眼中满是嘲讽:“费尽心机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暴露了本性后原来你是如此的愚蠢和残暴你这个人怎么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一起活下去不好吗?”
“好当然没问题。”逃犯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他蘸着自己的血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警员两个字然后默默的扔进了黑盒。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看警员一眼没人知道他到底选择了谁。
等逃犯投完票后警员自己也走到了黑盒旁边他手中拿着一张白纸但他过了很久也没有把白纸扔进去。
“我明白了每次投票结束的十分钟时间不是用来找真相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死亡慢慢逼近没有票的人也就没有了生路他们想要活下去只能去选择那个备用答案——想法设法杀掉所有人。
反正已经被孤立反正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反正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那不如拖着其他人一起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但警员依旧没有投票韩非似乎明白了他的打算他就是在拖时间等安全的房间被破坏再找机会杀人建立新的平衡。
默默朝着中年女人移动韩非担心警员会对看起来很善良的女人动手。
“你还要思考多久?”魔术师把手伸进了口袋把玩着那只虫子。
在几个人的推波助澜下试图制定新规则的警员成为了被孤立的那个人。
从警员犹豫投票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被打上了危险的标签所有游客都在猜测他内心的想法觉得他或许已经开始模拟杀人的场景了。
“这个游戏应该还有其他的破局方法凶手可能只是利用这里的规则刻意营造出了一种气氛……”警员努力说服别人但最终他能说服的只有自己在其他游客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旅馆顶部再次传来碎裂声木屑和石块掉落紧接着灯光一暗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巨响!
“嘭!”
挂在屋顶的巨大玻璃灯和一大块墙体同时掉落!
黑雨顺着缺口流入旅馆电线被扯断蓝色的电光在黑暗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小心四周!”
灯光暗下的瞬间屋内就有两声惨叫传出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都呆在原地!谁也不要乱动!”
差不多一分钟后服务员从柜台里拿出了备用的灯光亮再次出现在大厅当中。
昏暗的光映照着屋内几人的脸靠近餐桌站立的编剧倒在了地上他的肋骨被一块玻璃碎片刺穿凶手是直奔他心脏去的但可能是因为编剧在黑暗中躲闪的缘故那一刀刺歪了。
血液从伤口渗出编剧痛的说不出话。
屋内另一个受伤的是旅店老板他的肩膀到胸口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凶手十分残暴原本应该是计划割断老板脖颈但他也失手了。
旅店老板本就年迈体弱按理说也没有多大的威胁但凶手却把他当成了目标。
灯光仅仅只是消失了一分钟十个人里就有两人受伤大家情绪变得更加紧张了。
“凶手不止一个?”警员依旧站在黑盒旁边他脸上的诧异不像是装出来的。
“很奇怪吗?莫非你就是其中之一?”魔术师盯着警员的手。
“尽快去投票!不要再拖延下去了!旅馆会坍塌的!”受了重伤的旅店老板抓着服务员的手臂他表情无比痛苦整张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你别再想继续拖延时间了如果你不投票那我们就一起帮你投票。”魔术师笑眯眯的看着警员:“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有选择杀我而是选择去杀一个老人?”
魔术师的每句话似乎都是在试探他知道警员很强大所以想要第一个把他解决掉。
屋内几人看向警员的目光都很不友善他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冒险去赌一下看看逃犯是不是真的把票给了自己。
写有逃犯名字的白纸落入黑盒警员内心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钟表上的指针缓缓走动十分钟过去后警员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张开嘴巴呕吐粘稠的黑雾直接从他口鼻中涌出。
“你没写我的名字!”全身血管变为了黑色雾气撑开了皮肤警员挣扎着朝逃犯冲去他想要带上逃犯一起死但还没跑到他全身都被黑雾笼罩住了。
雾气朝着黑盒涌去等黑雾消散警员消失在了旅店当中。
逃犯松了口气他十分费力的解开麻绳朝着狂笑走去:“多谢如果不是你给我的提示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脱身。”
“提示?”
“你告诉警员让他写编剧的名字难道不是在暗示我吗?”独臂逃犯认错了人:“我写的是编剧的名字。”
“可我并没有写你的名字写你名字的应该是警员。”编剧脸色苍白他不敢随便把玻璃碎片拔出只能硬挺着:“他相信了你而你亲手杀了他。”
“不是你?”逃犯愣在了原地他盯着狂笑忽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我把藏好的屠刀送给了你你答应帮我的?”
狂笑表情没有任何大的起伏他点了点头:“我会帮你的。”
警员死后黑雨变弱了一些但仅仅只过去了十分钟雨势就再次变大似乎每死一个人绝望都会比之前浓烈一分。
旅店内现在的氛围已经变得十分凝重刚才趁着黑暗动手的有两个人这说明就算警员死了凶手还混在众人当中。
“不好!水涨上来了。”佩戴面具的服务员站在窗边旅馆外面的水位不断上升已经淹过了台阶即将漫入屋内。
“我们去二楼吧先回各自的房间。”旅馆老板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他似乎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要交代服务员一些事情那些隐秘不能被其他人听到。
几人陆续往上走韩非发现大家都刻意避开了黑盒最后是那个哑巴女孩抱起了黑盒跟在大家后面。
“她……变化很大。”
来到二楼韩非稍微放慢了速度在逃犯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他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屠刀不是还在你的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