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人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于是他带着戒指今天跑到苏小琳的办公室当众求婚。
苏小琳差点儿被活活气得昏过去。
雷跃神情严肃他没理谢俊波转身问站在旁边的苏小琳:“他纠缠你多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苏小琳咬了咬牙恨恨地说:“两年了……雷哥你们工作忙我想着这事我能自己解决就没打扰你们。”
谢俊波在旁边听了很不高兴盯着雷跃警惕地问:“你是谁?”
雷跃没理他对苏小琳严肃地说:“对事对人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人也不是用嘴上道理就能说得通。如果你早点儿告诉我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苏小琳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雷哥你说得对是我想简单了。”
谢俊波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连忙伸手想要去拉苏小琳的胳膊却被何萍眼疾手快挡住了。
“你想干什么?”何萍说话速度快唾沫星子直接喷在他脸上。
“这是我和小琳之间的事你管不着。”谢俊波振振有词。
苏小琳彻底愤怒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准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你还没有结婚再说你也不喜欢那个小警察!”谢俊波咬死这一点在他看来这就是真理。
雷跃皱起眉头拿出手机拨通了辖区派出所电话。他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让那边出警后雷跃再次问苏小琳:“小虎他姐姐的电话你知道吗?”
“知道。”苏小琳点点头她已经猜到了雷跃的想法。
“把电话号码给我。”
雷跃按照苏小琳给的号码拨通手机当着谢俊波的面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果然虎碧媛在电话里勃然大怒:“还有这种事?雷队长麻烦你们多等一下我现在就赶过去。”
谢俊波心中的不妙感越发强烈。与苏小琳这种碍于面子不同雷跃做事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尤其是前后两个电话当面打出谢俊波听了很是心虚他脸色阴晴不定转身就想离开。
雷跃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抓住铁钳般的大手牢牢箍住对方肩膀厉声喝道:“别忙着走今天这事没完。”
“你……你这是干什么?放开快把我放开!”谢俊波恼羞成怒拼命挣扎力气却远不如雷跃那么大。
远处的大门口驶来一辆警车很快来到近处下来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按照治安管理法你的行为已经对别人构成了骚扰。”雷跃冷冷地说:“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谢俊波挣扎着发出尖叫:“他们没有办酒席小琳根本不喜欢那个警察。”
苏小琳快步冲过去狠狠给了谢俊波一记耳光怒道:“那是我丈夫!不准你侮辱他!”
何萍在旁边也是气得发抖指着谢俊波骂道:“要是没有警察你以为你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雷跃把谢俊波交给派出所的警察吩咐道:“这事就按骚扰处理。告诉你们所长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打电话给我总之公事公办按规矩来。”
虎碧媛住的远等她赶到现场谢俊波已经被带走。
“琳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一个劲儿地埋怨:“小虎是我弟弟你遇到麻烦得告诉我啊!”
虎碧媛俏丽的脸上随即浮起怒意:“谢俊波……我这就让人好好查查这家伙的底。我弟弟出任务竟然有人趁机对你做这种事。要是不整废他老娘就不姓虎!”
骚扰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在于当事人的态度。
雷跃虽然恼怒却没把事情做绝。派出所方面只对谢俊波处以一定额度的罚款(赔偿)并处以行政拘留。
来自虎碧媛的反击就很疯狂非常可怕。
……
几天后刚从拘留所出来从来接自己的司机那里得到手机谢俊波滑开屏幕看到了一连串的未接电话。
打入次数最多的是集团董事长。
他连忙拨打过去对方的回应很冷:“你出来了?”
谢俊波小心翼翼地回答:“刚出来您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淡淡地说:“你现在来公司一趟。”
谢俊波皱起眉头:“我先回家换件衣服吧!”
“随便你。”对方语气不善:“反正董事会已经做出决定我只是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提前告诉你一声。”
“决定?”谢俊波很意外:“什么决定?”
“你来了就知道了。”
……
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谢俊波也顾不上换衣服连忙吩咐司机加快车速赶到公司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两三句话他很快弄清了公司现状。
兴南实业有限公司主营房地产包括谢俊波在内三名股东各出资三千五百万占股份的百分之八十另外还有五名小股东占百分之二十共同组成董事会。
地产行业虽然起起落落但就整体市场看来仍是一门赚钱的生意。
与其它行业不同房地产最烧钱的部分是买地也就是通过政府举行的拍卖会公开拿地的这个过程。
兴南公司成立十多年赚了不少钱。
去年兴南公司花了两个亿在城南拿了一块地。按照以往的做法地皮到手之后立刻转给银行抵押贷款用借来的钱买材料雇佣建筑队盖楼。
所有房地产公司都是这么干的。只要保持正常运转确保资金链不断裂就能盖起高楼拿到发售许可证赚钱还贷获取利润。
贷款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很少有不贷款的公司。兴南公司是银行的大客户以地皮抵押也很正常一切都挑不出毛病。
就在上个星期银行忽然通知兴南公司检审说是按照上级要求对不良抵押资产进行清查。
这样做合法依规。银行有银行方面的风险每年都会按照对比市场变动对抵押品进行估值同时对借贷公司的偿付能力进行综合评估。
房地产曾经火热但近年来生意难做买房的人越来越少。就像坊间那句话说的:有钱买房的人已经买了没钱的人哪怕房价再降也买不起。所以房价永远也不会降最多只能维持现状。
从前年开始经济大环境整体陷入低谷广大民众对房屋的刚需也没有过去那么强烈。简单来说就一句话————房子越来越难卖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想想曾经的楼市黄金年代只要拿到地皮建筑队什么的还没入场就能贴出广告开始卖房。那时候的房地产生意真好做真正是钞票像水一样“哗啦啦”流进来。
现在难了售楼部经常是门可罗雀销售人员每天打爆电话拼命联系那些具有购买力的客户人家却理都不理。刚听完你啰里八嗦说完就挂电话的已经算是很有风度和耐性。有人刚听了个开头就直接把电话挂断因为类似的电话多了都清楚其中的套路。还有人被骚扰得不厌其烦你这边刚说了几句人家直接在电话里问候你全家还白送你一张从口头上前往地府的车票。
房子卖不掉钱就进不来。
为了把公司维持下去董事会也是焦头烂额用“拆东墙补西墙”来形容也不为过总之从未耽误过每一期还贷小心翼翼伺候着银行生怕出了问题资金链断裂到时候血本无归。
“银行检审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公司最近这几年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房子卖不掉大家都很艰难。可我们不敢降价啊!最多就是在客户买房的时候口头上答应每平米降个一、两百。不是我们不愿意降价销售而是根本降不了。”
董事长说的这些话谢俊波都很清楚可他不明白这与自己被拘留这件事究竟有什么联系?
“你刚进去的第三天银行就发来通知要求我们提前还款。”董事长盯着谢俊波眼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怨恨:“现在的房地产行业整体行情低迷按照银行检审的结果说抵押地皮是不良资产也很正常。人家咬死这一点要我们提前还款否则就进入强制和法律程序……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谢俊波顿时听得呆住了。
他与银行打过交道也认识好几个支行与分行长。大家一起喝过酒吃过饭甚至还有更加亲密的接触…………饭桌上称兄道弟拍着胸脯口口声声“有事找我我帮你搞定”。
“一定要提前还款?”谢俊波皱起眉头问:“不能拖一拖吗?我们与银行方面还是很熟的比如马行长那边应该……”
“你觉得你脸很大人家就必须给你面子?”董事长对此嗤之以鼻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叹道:“我之前的想法跟你一样可到了后来才知道这事是针对我们……准确地说是针对你。”
“针对我?”谢俊波下意识联想起苏小琳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查过苏小琳的家世背景父母都是文化人与商圈毫无关联。
他疑惑地问:“为什么?”
“我问你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在追一个在商务厅工作的女人?”董事长冷冷地问。
谢俊波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木然地点了下头。
“那是个结过婚的人是有夫之妇。”得到了确切答复董事长顿时勃然大怒抬手狠狠猛拍了一下桌子发出巨响:“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老谢你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你也是结过婚又离了的过来人。再说了以你几千万的身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谢俊波被说得又羞又怒扯着脖子连忙争辩:“不你不明白我……”
“你别跟我顶嘴老老实实听我把话说完!”董事长再次打断了他:“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女人的丈夫常年在外面跑任务的那种。我说你有没有点法律意识?”
“老谢你胆子不小啊!要早知道你是这种人老子直接揍死你踢出公司省的留下来也是个祸害。”
谢俊波被骂的挂不住脸他又急又气脸红脖子粗的连声叫嚷:“喂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
“既然你这么说……行!”董事长盯着他:“你在拘留所的时候公司召开了董事会我们已经形成决议在下个月银行通知的执行期以前还款。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股权都得抵给银行你也不例外。”
这对谢俊波来说是个极其可怕的消息震撼力度远远超过刚才的羞辱。他再一次怔住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急切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事长冷冰冰地回答:“公司已经走到头了如果拿不出足够的钱偿还贷款银行下个星期就要收走那块地。资不抵债接下来就是公司破产。”
破产?
谢俊波仿佛挨了当头一棒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难以置信地问:“这怎么可能?你……你一定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