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提出一个相对专业的问题:“姚新秋会不会对张雅翠产生嫉妒心理?”
“嫉妒?”刘宁很是不解:“她和翠翠根本不在一个圈子有什么好嫉妒的?”
虎平涛提醒道:“她们在同一个学校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每次考试都会产生分数排名。”
刘宁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姚新秋经常约着翠翠出去玩每次都是翠翠打电话找我然后我们三个才会约在一起。”
虎平涛明悟地微微点头。
刘宁观察着他的神情问:“平涛哥哥你是不是怀疑那起车祸与新秋有关?”
虎平涛淡然一笑:“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去问警察。”
刘宁想了一下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什么主意?”虎平涛颇感兴趣地问。
刘宁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低语:“新秋有写日记的习惯。既然你和她关系这么好找机会偷偷看下她写的日记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虎平涛大感意外:“真的?新秋真会把所有事情都写在日记里?”
刘宁赌咒发誓:“骗你是小狗!”
……
两人一直聊到半夜十二点多虎平涛才把刘宁送回家。
打电话约了张万河他开车来到约定地点。
看着虎平涛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椅子上张万河双手握着方向盘没有急于发动引擎笑道:“看来你渡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虎平涛显得很疲惫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刘宁的精力实在太好了。我是困得实在受不了差点儿睡着了。”
张万河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脸上露出邪意满满的笑:“其实你应该早点儿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找一张很大很软的床。别说是两个人就算是三个人在一起打架也绰绰有余。”
虎平涛睁开眼睛斜睨着他:“你想干什么?”
张万河故意做出无辜的表情:“你想哪儿去了。我可是正经人!”
“最不正经的就是你!”虎平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回归正题:“说正事吧!今天从刘宁那儿知道了一个消息。”
张万河眯起双眼:“与姚新秋有关?”
虎平涛点点头:“刘宁说姚新秋有写日记的习惯。”
张万河顿感疑惑:“日记?你的意思是找机会偷看她的日记?”
“我觉得可以从她的日记里找到一些线索。”虎平涛没有否认。
“陈妙筠没提过这事儿。”张万河意味深长地说:“她是姚新秋的母亲口口声声说是要我们帮她女儿解决问题。呵呵……自己女儿有写日记的习惯她却不告诉我们。”
虎平涛看着张万河眼睛里充满了疑问:“你觉得陈妙筠对我们有所隐瞒?”
“这女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张万河的声音很平静。他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直接把烟盒递给虎平涛:“我一直在思考她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夜深了抽支烟能解乏。虎平涛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迅速理清思绪:“我之所以答应接这个活儿完全是看郭姐的面子。既然接了也来到港城总得做点儿事情。陈妙筠具体是什么想法这个我觉得与姚新秋之间没有必然关联。换句话说她们母女之间的那点儿私心与车祸之间没有关系。”
张万河转过头看着他:“你是把这事儿当做案子来办?”
“我是警察。”虎平涛依然带着正常谈话的口吻只是其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死了五个学生陆晓旭也认为这不是简单意义上的车祸。综合考虑姚新秋之所以半夜惊厥肯定是她知道一些秘密……这不是案子又是什么?”
张万河盯着他足足看了半分钟忽然笑了。
“你很帅!”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另类随即解释:“别误会。我指的是你刚才的样子。真该用手机录下来。如果我是女人也会为你着迷的。”
虎平涛被说得哭笑不得:“喂说话之前想好你的立场。你是男人不是死变态。”
张万河把叼在嘴里的烟移到嘴角自嘲地笑笑:“专心做事的男人最具魅力。以前我老婆就这么说过。”
虎平涛无视了这句话直截了当地问:“能不能帮我弄到姚新秋的日记?”
张万河故意逗他:“未经持有人允许就擅自拿走属于别人的物品这是偷盗行为。刚才还义正词严说你自己是警察才几秒钟的功夫忽然变成贼了……啧啧啧啧你这身份转换还挺快的。”
虎平涛翻了翻眼睛从鼻孔里发出冷哼:“那好吧!明天我告诉郭姐你拒绝配合这事儿没法做了我订最快的机票回去。”
张万河瞪了他一眼:“你敢威胁我?”
虎平涛知道他在开玩笑:“威胁你又怎么样?咬我啊!”
张万河抬手狠狠冲着他指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好吧!明天我帮你约陈妙筠。”
虎平涛不解地问:“约她做什么?”
张万河鄙夷地说:“既然你要偷看小女生的日记当然要通过陈妙筠。别忘了那是姚新秋的亲妈。你以为这事儿能怎么办?让你去姚新秋的闺房里东翻西找?就算给你一整天的功夫恐怕也很难找到日记这种私密物品。可如果让陈妙筠出面就不一样了。自己的女儿她最清楚。”
“行!”虎平涛心中大定:“那这事儿就靠张哥您了。”
张万河笑了一下:“这事儿得花点儿时间。明天上午你还是约姚新秋出来吧!多在一起谈谈很多事情才能找出头绪。陈妙筠那边我估计至少得一、两天才行。其实我很怕跟那个女人打交道她实在太精明了。”
……
翌日。
虎平涛早早就给姚新秋打电话约了一起打网球。
姚新秋这段时间休学在家时间很充裕。
她性格文静却也偶尔参加体育活动。年轻女孩都喜欢打扮尤其是网球服这种能够整体展示身材与活力的装束更是不可或缺。
遗憾的是在场上跑了几个来回她就再没有力气了。
虎平涛从场子另一边走过来用球拍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笑着问:“怎么。不行了?”
姚新秋脸上全是汗躺在白色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实在跑不动了。”
“你这是缺乏锻炼。”虎平涛从桌上拿起一瓶苏打水地给她:“平时有空多练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姚新秋感激地接过:“谢谢!”
虎平涛关切地看着她的面孔开始切入话题:“昨天在书店我就想问了你怎么眼袋那么严重?而且眼圈还是黑的。怎么晚上没睡好?”
姚新秋不疑有他苦笑着回答:“我最近老做恶梦半夜醒了就睡不着白天也没精神。”
虎平涛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将网球拍横放在腿上。这动作并非随意————有了网球拍的间隔就能与姚新秋之间保持一定距离。
“那你应该去医院看看听听医生怎么说。”
“没用的。”姚新秋一直摇头:“医生只会给我开安神类药物。我吃了以后一直不见效。”
虎平涛故意皱起眉头:“按理说应该不会啊!我在国外学过一段时间心理学药物对大脑的镇静效果一般来说都很不错。除非……”
姚新秋听着他拖说到这里就不再言语顿感好奇连声追问:“除非什么?”
虎平涛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除非你遇到了一些事情对你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指的就是这个。”
姚新秋不再说话。
她一言不发地坐着脑子有些茫然思绪也一片混乱。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身子无力地靠着椅背。过了几秒钟她抬起手双手捂着脸身子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用白色网球服与肌肤颜色混合石头雕刻出来额的塑像。
见状虎平涛往前略微凑了一下温和地说:“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姚新秋缓缓放下捂住脸的双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依然迷茫。
“我最好的朋友死了……”
虎平涛佯装迷惑:“你指的是谁?”
“张雅翠。”姚新秋神情黯然:“你不认识。她和我在一个学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前段时间学校组织郊游校车在前往景点的路上出了故障掉下山沟……翠翠当时就在车上。”
虎平涛柔声道:“原来是这样。还是想开点儿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姚新秋神情悲戚:“我朋友不多翠翠跟我的关系最好。平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还上了同一所中学。以前我们开玩笑说等到结婚的时候互相做伴娘无论谁先结婚都这样反正不讲究规矩……谁知道她就这么走了。”
虎平涛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这段时间晚上之所以睡不好就是因为频繁的梦见张雅翠?”
姚新秋轻轻点了下头掩饰道:“也许是我太想她了。”
“完全有这种可能。”虎平涛微笑着说:“从生理学的角度分析每个人大脑的工作方式都与别人不同。我指的是思维也就是突然产生的想法。这是一种在调频范围内的信号专属于你自己进而对延伸性思维产生影响。”
这番话掺杂了部分专业术语目的就是为了让姚新秋听不懂不会产生怀疑。
果然她满面懵懂地问:“平涛哥哥那我该怎么办?”
虎平涛安慰道:“这事儿得靠你自己技术治疗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按照我的经验最好睡前喝杯牛奶看几本不会让情绪激动的理论型书籍每天作息有规律。一段时间以后自然会好起来。”
姚新秋听得连连点头:“好的我今天晚上就尝试一下。”
虎平涛冲着她扬了扬手笑道:“休息的差不多了。来吧继续打球!多消耗一些你的精力这样晚上你能睡得更好。”
……
在球场旁边的餐厅吃过午饭虎平涛把姚新秋送回了家。
出来以后他打电话给张万河。后者照例开车来到指定地点接他上车。
张万河脸上还是那副促狭的笑仿佛这已经成为他的招牌:“嘿嘿嘿嘿跟小女生打网球应该很有成就感吧?”
这几天接触下来虎平涛对他已经见怪不怪:“你这人真的是思想肮脏。”
张万河扬起眉毛:“网球服大长腿飞扬的裙角……想想都觉得羡慕啊!还是年轻人好可以名正言顺做肮脏的事情……哼!你还好意思说我!”
虎平涛没理他直接进入正题:“陈妙筠那边怎么样?日记的事儿她怎么说?”
张万河侧过身子拉开副驾驶前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摞装订成册的文件递给虎平涛:“别说我没帮你都在这儿了。”
虎平涛接过一看竟然是日记的复印件。
他满面惊喜地翻看起来嘴里不断地夸赞:“张哥你可以啊!这办事效率真是没得说……你牛!”
张万河烟瘾很大他看着虎平涛翻看日记自顾点起香烟慢慢地抽着:“我今天早上找到陈妙筠刚跟她一说她就表示愿意配合。正好你约了姚新秋出去打网球陈妙筠从她屋子里找出日记本给我弄了一本复印件。”
虎平涛低头翻看边看边问:“只有这一本?以前的有吗?”
张万河解释:“有好几本。我大概翻了一下只有这本近期的对我们有帮助。所以别的就没复印。”
说着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虎平涛:“咱们先回去吧!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看。”
虎平涛略一点头:“行!听你安排。”
张万河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你那边有没有收获?”
虎平涛回答得很快语气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