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突然耍小性子的九千岁,元杳好笑又心疼。
她放下茶杯,走到九千岁身旁蹲下,把手扶在他膝头,仰头道:“爹爹,不喝酒好不好?
杳儿陪爹爹回南溪镇去,爹爹别生气好不好?”
“那他呢?”九千岁指着云潺。
云潺凝眸看向元杳,欲言又止一番后,对九千岁道:“云潺……不急。”
九千岁冷笑:“我怎么瞧着,你急得很?”
又是要拱白菜,又是要生米煮成熟饭的……
但凡换个爹,都要打断他一条腿!
也就他心善,才留他狗腿!
云潺轻咳了一声:“让千岁见笑了。”
九千岁:“……”
他瞧着云潺,心酸极了。
白菜,终是留不住了。
好在,这只猪,勉强能入他眼——
脸长得不丑,身段不算差,腰细腿长力气大,脑子么,也还算聪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关键是,不招花惹草,只对小杳儿好……
自我安慰了片刻,九千岁的酸劲渐渐被压下。
但是,他并不表露。
他冷冷横了云潺一眼:“求亲,有你这般求的么?”
语罢,他看向元杳,恨铁不成钢道:“小杳儿,你是我的女儿,这么没仪式感的男人,你是怎的看上的?”
仪式感?
元杳吐舌:“爹爹,云潺也不是没有仪式感……”
有么?
他怎么没瞧出来?
九千岁又横了云潺一眼:“不是要求亲么?还在这里傻坐着做什么?
莫非,还要我来给你准备?”
准备?
云潺喜出望外:“千岁,您同意了?”
九千岁瞪了他一眼:“再废话一句,今夜,这亲你就别求了。”
今夜??
云潺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欣喜之色。
他站起身来,冲九千岁和影分别行了个礼,才对元杳道:“等我。”
语罢,一晃,人就走远了。
元杳望着云潺衣角消失的方向,心跳得有些厉害。
不知,云潺今夜会做些什么呀?
她竟隐隐开始期待了呢!
这时,九千岁幽幽道:“小杳儿。”
元杳收回目光,看向九千岁,甜声道:“爹爹,杳儿在呢。”
她的眉眼间,皆是欢喜和期盼。
瞧着她这副模样,九千岁哪里还酸得起来?
他喝了口茶,才问:“汤圆还好么?”
“好着呢!”元杳弯了眉眼,好笑道:“爹爹,你都不知道,汤圆闹脾气,竟是为了喝牛乳!”
要牛乳?
九千岁狭长的眸子溢出笑意:“它的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那么大的虎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元杳眉眼弯弯,笑眯眯道:“爹爹,汤圆和年糕看起来很喜欢楚国的山呢!
以后,它们想捕猎了,就自己去捕猎,若是不想捕猎,云潺的人也会为它们送吃的、喝的。
生活在这里,也算是回归山林啦!”
九千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倒是个好归宿。”
汤圆在这里,有伴侣,有食物,有自由……
只是,以后,想要见上一面,大抵就难了……
“爹爹?”
元杳的声音,把九千岁唤回神。
他抬眸:“小杳儿在说什么?”
元杳摇头,她担忧地问道:“爹爹是哪里不舒服么?”
九千岁修长手指抚上太阳穴:“大抵是起早了,身子有些乏了。”
元杳松了口气。
她软声道:“爹爹若是困了,就先回房睡会儿。
爹爹不是说了,想吃烤乳猪吗?
等会儿,杳儿就去给爹爹做烤乳猪尝尝。”
烤乳猪?
九千岁扶着额头,对元杳道:“那不过是爹爹早上的气话罢了。”
气话?
元杳弯了眉眼:“爹爹,今日左右无事做,就让杳儿露一手?
爹爹先去睡一觉,睡醒了,就有烤乳猪吃啦!”
九千岁薄唇微抿:“此行来楚国,你连漂亮裙子和首饰都未带上。
今夜,云潺不是要求亲么?
求亲,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我让人去给你买身裙子和首饰,下午,你自己换上。”
“杳儿知道啦!”元杳笑眯眯道。
九千岁回了房间。
元杳烘着火,搓了搓手。
望着燃烧得正旺的炭火,她有些小兴奋。
今夜,不知该做点什么好呀?
她要邀请云潺一起赏月、喝酒吗?
喝酒的话,她酒量不好,是不是得挑点没度数的果酒才好呢?
可,万一还是喝醉了呢?
那么美好的夜晚,她可不想因醉失忆……
就在元杳胡思乱想之际,一抹蓝色身影走过来:“蓝衣见过郡主殿下。”
蓝衣?
元杳抬头:“蓝衣,有事吗?”
蓝衣恭谨地递上一个木盒:“郡主,这是我家殿下让我给您送来的。”
木盒上,挂着一个精致小锁。
元杳好奇道:“这里边,装是是什么呀?”
蓝衣回道:“是衣饰。”
衣饰?
元杳接过木盒:“辛苦蓝衣啦。”
蓝衣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郡主,您要做烤乳猪的小猪,千岁已经挑好了。
乳猪已经宰杀腌好,烤炉也已烧好。
郡主若想烤了,随时吩咐一声。”
“你们都替我准备好啦?”元杳微惊。
速度也太快了?
那她还做什么呀?
蓝衣解释道:“郡主,客栈厨子说,食材要提前腌制,方可入味,就提前为郡主备好了。”
元杳咂舌:“如此,就让我来烤。”
烤完了,余下的时间,正好沐浴更衣,打扮得美美的!
蓝衣点头:“郡主,请。”
元杳去厨房时,十几斤的小猪,已经被腌制好,用烤架串好,定了形。
厨子教着她,给乳猪烫了皮,调糖浆、上糖浆、入炉子烤制……
不多时,整个客栈后院,香味四溢。
待乳猪逐渐变得焦黄,破月催促元杳:“你快去沐浴更衣,我来替你看着。”
“你会?”元杳怀疑道。
破月:“……”
他冷冰冰道:“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元杳挑眉:“有道理。”
她叫上蓝衣,一同回了房间。
蓝衣放下木盒,眼神不经意瞥到屏风后的影子,屈膝道:“郡主,奴婢先去为您传热水。”
“好。”元杳点头。
蓝衣垂头退出门,顺手关上房门。
元杳轻笑了一声,转身。
这一转,差点撞着人。
她惊了一下:“云潺?”
云潺从屏风后走来,目光灼热地看着她:“方才我走得急,忘了问你……
若是求亲,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特别的信物?”
特别的信物?
元杳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戒指,算吗?”
戒指?
“我明白了。”
云潺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转身就欲走。
元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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