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齐皱了皱眉,“臣……没……啊。”
难道,她什么都知道?
不可能啊,这事儿他和老师专门瞒住了,几乎没有人会往外泄露。
除非华妃能出宫自己到织云县体察民情。
但华妃向来是足不出户,她绝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一切。
华妃冷笑一声,涂着丹蔻的指尖微微刺入手心里,断定了慕容齐在哄骗她!不然,有辛缜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轻寒的消息!
“你莫不是以为本宫是个深宫女子,就什么也不知道?”
慕容齐一噎,华妃怎么还会读心术呢!
华妃沉着一张精致绝伦的脸,让人直接将慕容齐轰出去。
“让他给本宫滚!”
嬷嬷来回,“娘娘,齐王殿下已经滚出去了。”
华妃总算消了一口气,眼神慵懒,“让人继续去查轻寒的消息,切记不要走漏风声,查到之后,直接将她带来这里见本宫。”
嬷嬷道,“是,娘娘。”
……
另一边。
辛缜先让人将辛真寒安顿好。
然后和杨轻寒一起乔装打扮成寻常普通夫妻,戴着人皮面具去了叶莎河上游的莲花别院。
莲花别院修建在这僻静的地方,倒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华妃虽然不待见端睿皇后的孩子,但也没怎么亏待慕容懿,长公主该有的东西,她都有。
慕容懿一直住在这里。
偶尔会回一下汴京。
但是,三年前,不知为何,慕容懿忽然就从莲花别院搬走了,从此常住在汴京的公主府里。
如今,杨轻寒站在这荒僻的别院门口,心情十分复杂。
“宝儿,你想起什么了?”
杨轻寒皱着眉心,往里面走了一阵。
她对莲花别院的构造是不熟悉的,在偌大的别院里四处转了转,发现了当初关她的那个屋子。
“就是这里,当时我就被关在这里,是郝艋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房间不大,潮湿又阴暗。
辛缜眉心微皱,“你的意思是,郝艋和慕容懿认识?”
杨轻寒寒声道,“郝艋的身份并不简单,他是你父亲的那个私生子,真名名叫辛舟。”
辛缜敛眉,牵着她的手默默用力,“宝儿,他或许是在报复。”
杨轻寒揉了揉他的指尖,安抚着他冷静下来,“阿缜,你的猜测有可能是对的,他没办法颠覆盛月王朝,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法来报复辛九渊和你母亲。”
辛缜冷冷抿着薄唇,将杨轻寒抱进怀中,“宝儿,是我害了你。”
杨轻寒鼻尖微酸,“没事儿,有什么,我们夫妻一一面对。”
辛缜听得心中一暖,“嗯。”
莲花别院内已经查不出什么了。
当年郝艋与她缠斗。
她跌落叶莎河,郝艋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是因为幸运,遇到了游医,所以能活到今天,但郝艋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如果不出意外,郝艋应该已经不在人世。
杨轻寒默默松了一口气,也算是大仇得报。
两人查探完莲花别院的事,辛缜便带着她一路低调的往汴京走。
去汴京的途中,辛缜带她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子。
他引她见了一个小女孩儿。
杨轻寒一看那孩子,眼圈儿就红了一大半,“小相知?”
小相知被一个农妇牵在手心里,女孩儿如今已经差不多快六岁了。
眉目长开,越发可爱漂亮,头上梳着精致的双丫髻,在这村子里,负责照顾她的也不是普通农妇,给小相知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上好的,教育也是当做大家闺秀的小姐一般来教导。
她小时曾受过伤害,如今年纪大了,懂事了,虽有些怯懦,但还是好奇的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娘……娘亲?”
她还记得她!
那时候她才三岁,现在三年过去了,孩子还是记得她!
杨轻寒想起那个为自己死去的好友洛慢书,又想起自己当年对洛慢书的承诺,内心感怀又自责,这么多年,她到底在蹉跎些什么啊!
孩子没有父母,当年又受过那样的伤害!
而她呢。
她竟然把这些都忘记了!
她悔恨交加,一把将孩子抱住,摸了摸孩子的后背,“小相知,娘亲来看你了。”
小相知歪了歪头,“娘亲是来接我的吗?”
杨轻寒点点头,“嗯嗯,娘亲答应你的事,一定要做到。”
她答应过洛慢书的,一定要帮小相知找到亲生父亲,这次,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帮这孩子寻到父亲!
听到杨轻寒的承诺,小相知紧绷的小脸上浮起一抹微笑,然后乖巧的抬起头,看向站在杨轻寒身侧的辛缜,小心翼翼的问,“爹爹,小相知这次能跟爹爹一起离开了吗?”
辛缜微微颔首,“嗯,跟爹爹和娘亲一起回家。”
小相知开心的弯了弯眼睛,“林妈妈,我要走啦!我终于要跟爹爹和娘亲在一起啦!”
她期盼了三年。
爹爹每次来看她,她都希望自己能跟爹爹一起离开去找娘亲。
可爹爹次次来心情都不好,抱着她坐在山头看日落,看完之后就会离开。
然后就又是一年一年的见不到面。
她不缺吃的,不缺穿的,可心里从来都是空空的,好像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林妈妈老泪纵横,对着辛缜福了福身子,“主上,老奴不负所托。”
辛缜将她扶起来,道:“这几年辛苦你了,这次你跟我们一起走,以后,你还是留在小相知身边,负责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林妈妈笑了笑道,“是。”
林妈妈回村子里,简单收拾了一堆行李,然后跟着杨轻寒一道离开。
一路上,小相知都紧紧抱着杨轻寒不肯松手。
“娘亲,你都到哪儿去了呀,为什么这几年,只有爹爹来看我,你却不来呢?”
杨轻寒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六岁的孩子解释自己诡异的经历,“娘亲出了点儿事儿,所以一直没有时间过来,不过以后,娘亲就能一直陪着小相知了,小相知开心吗?”
小相知六岁的年龄却是四五岁的心智,愉快的拍了拍手,倚在杨轻寒怀里,“开心!好开心!”
辛缜坐在杨轻寒身旁,时不时看一眼,身侧的女子。
杨轻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心累的靠在他肩头,“阿缜,当年慢书给我的那个香囊,我好像……”
弄丢了……
毕竟她是刚生完孩子就流落到了郝艋手里。
辛缜知道她在自责什么,嘴角抿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敲了敲她的头,“放心,在我那里。”
杨轻寒眸光微亮,抬起头,“啊?真的吗!”
辛缜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很明显。
杨轻寒羞红了脸,抬手捂住怀里小相知的双眼,然后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好了,你快告诉我,那香囊现在在哪儿?在盛都还是在汴京?”
亲完之后,辛缜还不满意,扣着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
杨轻寒屏住呼吸,感觉孩子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刮着她的手心,酥酥麻麻的感觉。
“娘亲,天怎么黑了?我看不到了。”
杨轻寒推了推辛缜,急忙道,“天没黑……”
然后放开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小相知听着娘亲急促的呼吸声,有些不解,“娘亲,你累了吗?”
杨轻寒脸色薄红,“我没有啊,就……就是马车里有些闷热,哎,好热好热啊。”
小相知很懂事,知道是自己坐在娘亲怀里,所以让娘亲累到了。
于是懂事的离开,乖乖坐在一边,托着腮,一会儿打量杨轻寒,一会儿又打量辛缜,越看,孩子脸上的笑意越深。
辛缜心满意足,嘴角勾起了一个上翘的弧度,缓缓道,“那个香囊现在在盛月的皇宫里,不过,有些东西,我已经替你调查好了,你也不用去费那些有的没的的功夫。”
在他眼里,只要宝儿花心思的是跟他无关的事,就都是浪费时间,完全没有必要。
他能做好的,就绝不让她动手。
杨轻寒眨了眨眼,靠近他,开心道,“阿缜,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好感动。”
也就是说,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不但广撒人手在满世界找她,还一边在完成她的意愿,替她查小相知的父亲。
这男人……
好得真是没法说啊……
长得又帅,又有能力,最关键的是做事牢靠贴心,还对女人专一。
这种夫君,打着红灯笼都不好找!
辛缜屈起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谁让你是我最爱的宝儿呢?这些事,我不替你做,谁替你做?”
更何况,她的事,他乐意做。
杨轻寒轻笑,抱着他的手臂,撒了个娇,“我就知道,全世界只有你对我最好,阿缜,那你快跟我说说,这些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辛缜沉下眼眸,徐徐道,“香囊的材质出自西州,是一种富人用的绫罗,不过西州很大,当年你父亲也在西州做过知州,所以从材质上几乎看不出什么。于是,我命人拿着香囊到西州各个裁缝铺子一家一家的去问,终于问到了一个人。”
杨轻寒皱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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