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连连拍他的肩膀,小脸通红,张着嘴气若玄虚,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知初,说你爱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厉景深捧着她的脸,目光热烈带着急切,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蛊惑。
“你怎么了......”沈知初被他搞的有些不知所错。
厉景深只是深刻意识到他不能没有沈知初,他害怕沈知初离开,怕她变成几个月前对着他冷漠眼神。
厉景深手穿过她两条腿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他跪着,脑袋靠在她大腿上贴着她腹部,像只受伤的狼犬。
“初初,我害怕你离开我,你能不能答应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就算是真的想起过去了也不会离开我。”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厉景深这么在意?甚至感到恐惧?
但他们都没有“离婚”那应该说明婚姻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吧。
沈知初把手放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抓了抓:“我答应你,只要你今后对我好我就不会离开你。”
“我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厉景深太过反常,沈知初还想多问却被厉景深再度封住了唇......
沈知初的话对厉景深来说只是起个心里作用,治标不治本,他不像让沈知初想起来。
那样的过去,连他这个施暴者都无法接受就更别说沈知初了。
当天他就打电话让催眠师从蓉城过来,让他成为私人催眠师。
平时晚上沈知初只吃一颗药的,现在被加到了两颗。
第二天催眠师就来了,对沈知初自称的是她的心理医生,总之“催眠”这两个字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别墅的房间很多,厉景深直接让管家去安排一间房间整理出来,催眠师一到就能直接入住。
沈知初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看到张嫂收拾一楼客卧,才发现不对劲:“张嫂,是有人要来吗?”
“是家庭医生,厉总没和你说吗?”
沈知初愣住了,恰好这时厉景深走了过来,喜欢的抱着她:“怎么了?”
“张嫂说你请了家庭医生,你怎么没告诉我?”
“今早才通知的,忘记告诉你了。”
“你怎么忽然请家庭医生?”沈知初扭头问他,从昨天起厉景深就怪怪的,今早饭还没吃就让张嫂整理一间房间出来说家庭医生要来。
厉景深解释道:“我先说一下,家庭医生是一直有的不是这会儿才请的,我看你吃的药快吃完了,懒得去医院复查就干脆把医生请到别墅来,这样也好配合你的身体做调养,看能不能减少药量。”
厉景深回答的合情合理,就算沈知初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没法反驳,甚至去细思。再说了,她一直想减少药量,最后的是把晚上那颗药给减去。
催眠师名叫季时言,是厉景深的校友,俩人学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认识也纯属是偶然。
找个熟人来给沈知初做催眠要方便的许多,而且厉景深相信季时言的为人知道他不会多嘴,也不会多管闲事。
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季时言打车过来了,知道要常住,他收拾了一行李箱衣物,而洗漱用品这些厉景深已经让管家给他准备好了。
季时言到了别墅正巧赶上午饭,饭桌上不谈公事,吃过午饭后他随着厉景深进了会客室。
“喝点什么?”厉景深问。
季时言一路赶来,精神就没松懈下来过,连刚才都午饭都吃的不怎么愉快,正逢换季,嗓子有些哑季时言清了清喉咙咳嗽两声问道:“有菊花枸杞吗?”
“......有。”
“那就泡菊花枸杞,多加点蜂蜜。”
厉景深吩咐管家去泡茶。
俩人面对面坐着,厉景深面前的是杯醇香冒着热气的咖啡,季时言面前的玻璃杯泡着菊花枸杞加了两勺蜂蜜。
“你在养身?”
季时言喝了一口,他喜甜,这加了两勺蜂蜜的菊花枸杞茶,味道刚刚好。
“毕竟是要奔三的人了,男人养身才不显老,何况我还是个医生。”季时言随口调侃一句,然后脸色转正,开始说正事,“你昨晚急匆匆给我发短信让我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夫人是怎么突然有短暂记忆的?你是不是做什么刺激到她了?”
季时言一开口就抛出去三个问题,厉景深不好意思把自己跪遥控板的事说出去,于是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经过简略的和季时言说了说。
“她是无意间记起来的一个片段,连她自己都分不清那些存留在她脑子里的那些画面是不是真的。”
“正常。”
厉景深和他谈论这些的时候,心情十分的沉重,像是悬挂秤砣,心脏被扯的泛疼。
“那她今后会不会又忽然出现这种情况,然后全想起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季时言说道,“之前我在医院里就提醒过你,催眠不是长久之计,短暂的失眠总会想起来的,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看出厉景深的焦躁,季时言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太着急,现在我来了,情况肯定会好一点.......”
厉景深听他安慰还不如不听,他又问:“晚上的药能不能加量?”
“不能!拿药一天最多一颗绝对不能加!”季时言义正辞严,“当时你夫人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她被注射的那五针药剂停留在大脑,对她大脑本就很损伤,现在又吃这种药,还想加量,你是想让她成傻子吗?要不是你强行要她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根本就不会给她开这种药。”
厉景深心里一慌,加大药量会成傻子?那他昨天给沈知初喂了两颗应该不会有事吧?厉景深也没敢多问。
季时言看他眉头紧锁,知道他着急,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的叫他过来,可急也不是办法。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夫人失忆?”
最初厉景深叫他来给沈知初做催眠时他还能来理解,毕竟当时沈知初在医院精神受到刺激情况很不好,催眠是对她最有效的方法。
可现在的沈知初,明显情绪已经开始逐步稳定了,精神也开始往好的方向回转,可为什么还要吃压制精神的药物?强制让她失忆?
厉景深不太想和季时言细说他和沈知初那些事,但让医生了解病人的情况是最基本的。
“她只要想起来就一定会和我离婚。”
“这么绝对?”季时言越发好奇在沈知初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他在网上还能搜到沈知初的名字,看得到她家破人亡的信息,还有和厉景深打离婚官司的视频。
可后来,沈知初这三个字被网络禁封,那些八卦消息也被一条不剩的全删光,这样的大手笔一看就是厉景深做的。
厉景深苦笑一声:“你知道他身上那些伤吧。”
季时言点头,当时他给沈知初做催眠的时候,她的主治医生和他大概说了几句,就那么几句话就把他给僵住了。
身上上百的伤,光是十根手指头就触目惊心,就别说被衣服遮挡的地方了。
“我害的,我是罪魁祸首,所以你认为她醒来后会原谅我吗?何况在她出事前我们就去法院离婚了。”
季时言本来还算平静的脸色,在听到厉景深后半句后瞬间怔住了。
“你们已经离婚了?”他惊愕的都快合不拢嘴了,瞳孔放大发亮,还有种嗅到不为人知的八卦的惊喜感。
“嗯,她提的。”
“我说呢.......”毕竟当时那场离婚官司打的风风火火,还上了热搜,厉景深废那么大劲的功夫让沈知初败诉,又怎么会主动和沈知初提离婚。
厉景深冷冷暼了他一眼,其眼神不言而喻,警告中充满杀气,脸上一副你要是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的表情。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守口如瓶。”
厉景深按在这些行为说实话很让人敢到不齿,把前妻关在家里整天让她吃失忆的药,这要是按照法律来判,起码得是个无期徒刑。
厉景深看了眼腕表,这一谈半个小时都过去了,放在面前的咖啡已经从滚烫变得温热,没有一丝热气,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没加一粒糖的黑咖啡一直苦到舌根,苦味过后升起淡淡的醇香。
“总之你好好想想治疗办法,不能让沈知初恢复记忆。”
“我尽力。”
厉景深对季时言的人品是百分百放心,知道他不会多说,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厉景深把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到他面前。
季时言接过去瞟了眼几位数,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随后收了起来。
.................
沈知初知道他们在聊公事就没去打扰,安静的在客厅里撸猫,小奶猫窝在她怀里,两只粉丝的小爪子在她大腿上踩奶。
“年年,妈妈的好大崽。”沈知初感觉小奶猫踩的不是她的腿而是她的心,她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
厉景深和季时言出来就听到了沈知初这一句“妈妈的好大崽。”纷纷看向她。
沈知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了,讪讪把小奶猫放在沙发上,问道:“你们在里面谈什么?怎么这么久?”
厉景深:“讨论你的病情。”
沈知初一听是在讨论她的病,表情瞬间严肃了不少:“我的病怎么了?难道是又严重了?”
季时言在一旁帮腔道:“没有,你身体很好,这两天我给你做个心理辅导。”
“做心理辅导可以,但季医生我可不可以不吃药?”
“那不行,药不能停,必须得吃。”季时言笑着拒绝。
沈知初愁眉苦脸。
下午四点,平时这个时候沈知初在睡觉,她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平时除了睡就是睡,到了下午就困到不行,这个时间点是做催眠的最好时机。
沈知不住道季时言是在给她做催眠,以为只是单纯的让她精神放松,结果放松过头就睡着了,醒来后记忆一片空白,但大脑还挺轻松,她便没有去多想。
之后季时言给她做了几个疗程,药还是之前的药,按理说又做治疗又吃药的头脑应该会更清醒才对,可她发现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明明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她偶然想起一个片段,却感觉很不真实,仿佛不是她亲身经历。
她把这种状况和季时言说了,但季时言告诉她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既然医生都说是正常了那她也不好再去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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