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镜头由陆绊胸前的便携式摄像机提供这种摄像机的画质并没有那么好一般用作极限运动的时候自拍当然说是这样实际上贾文斌很清楚这肯定是专业的摄影设备拍摄的只是假装成了手持的模样。
这一段画面虽然有手持摄像机的摇晃与真实感可实际上并不会真的让观众感到头昏脑涨该看清楚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在进入医院之前镜头稍稍上抬让贾文斌看清楚了整间医院的模样萧瑟苍凉破败衰落各种负面词语都能形容这间医院天色渐晚那医院一片昏暗幽深而僻静。
可是在镜头往下移动的时候贾文斌分明看到在医院走廊的窗台前有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
那画面一闪即逝可却深刻地留在了贾文斌的视网膜上。
他很清楚这里其实是运用了一种特殊的拍摄技法看起来是惊鸿一瞥随意地扫过实际上镜头移动的时候焦点在那小女孩的身上稍微多停留了片刻就造成了一种虽然漫不经心但却能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效果。
可是清楚归清楚贾文斌看着那小女孩她脸上那苍白阴翳的表情还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本能地抗拒走进医院。
可电影由不得观众。
陆绊走进医院开始了探索。
在昏暗的环境下这种第一人称的探索着实考验观众的承受能力因为能看到的区域就是手电筒照耀的那一小块之外的部分并非完全漆黑而是朦朦胧胧好像有东西又好像没有东西。
因此随便出现什么海报里的人脸破碎的药瓶之类的东西都会让观众的情绪产生波动。
“接下来肯定要遇到点什么吧”
贾文斌知道恐怖电影的套路这种寂静的环境下主角肯定要遇到点什么东西。
这时电影里的陆绊似乎发现了什么手电筒一照看到了电梯的门。
“电梯是那个出事的电梯?”
贾文斌猜测道之前的磁带里有很多地方都提到了电梯这电梯似乎也有一定的诡异。
他看到陆绊撬开电梯门手电筒的光照进昏暗的轿厢随即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贾文斌的面前他一怔心跳漏了半拍才看清楚那是陆绊。
陆绊出现在镜子里一动不动。
贾文斌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陆绊的脚边什么东西好像一闪而过。
他很清楚那好像是个小女孩!
嘎吱——
电梯门开始缓缓合拢在这样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陆绊跑出电梯最后看了一眼电梯里的镜子。
那镜子里的陆绊好像正露出笑容。
贾文斌觉得有些瘆人他头皮发麻手掌握紧又松开掌心已经满是汗水。
陆绊继续探索来到了护士站。
他在这里找到了一本笔记本上面记载了一些护士巡夜的情况那笔记本里的文字有些凌乱潦草贾文斌仅能稍稍分辨。
忽然陆绊翻阅笔记本的动作停了下来镜头微微颤抖往上一抬就看到了一张人脸出现在中央。
“嘶——”
贾文斌倒吸一口气但他很快就认出来这只是墙上贴的宣传海报镜头凑近显示出了这个人是这间医院曾经的院长。
镜头移动收起了笔记本朝着楼梯走去时不时照一下旁边的科室和病房可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有垃圾。
这时镜头一转在手电筒的灯光照耀下显露出了其中一间病房的模样。
那房间并不空反而有病床和手术台。
镜头推进进入到房间里。
可以看到这房间墙壁斑驳有着脏污的痕迹那些病床和手术台的桌子也破落不堪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镜头进入到房间环视一圈随后似乎躺到了床上。
这种视角让贾文斌觉得很不舒服有一种不稳定的感觉。
摄影里这样的倾斜视角也通常用来塑造不安感尤其现在第一人称代入了电影后更加令贾文斌不安并且这样的镜头无法拍摄到门口的模样让他又心生担忧会不会在这时候有什么东西跑进来。
没等贾文斌为电影里的陆绊担心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就响起来贾文斌心中一悬镜头也如同所期望地般往门口看去就看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缓缓走进来手中拿着时一把手术刀。
镜头摇晃令人很难看清楚那医生的长相只是略微的几个停顿中贾文斌能看出这医生并非活人那双眼睛比死者更加冷寂。
贾文斌看到陆绊抄起了撬棍一边躲避医生的手术刀一边狠狠地砸中了他的脑壳在混乱的搏斗之中医生似乎败下阵来被陆绊踹了两脚砸晕过去。
陆绊伸出了手揭开了医生的口罩。
贾文斌双眼瞪大他看到了那医生脸上缝合的痕迹这痕迹过于真实哪怕是最厉害的特效化妆师也很难达到这个水平这种真实感导致了感同身受的恐惧贾文斌甚至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发痒那些疤痕如同亲身经历。
此时走廊里也传来了金属摩擦的声音原本还昏暗而寂静的医院似乎一下子苏醒了过来。
只是外面走着的医生手里拿着锯子同样狰狞可怕。
镜头立刻背对墙壁压抑呼吸安静下来。
贾文斌也同时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喘气会引来对方。
他甚至能听到逐渐放缓的心跳声。
这时候镜头往门口转动贾文斌看到一个丑陋的缝合的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
明明理性告诉他这都是假的可贾文斌的身体却十分老实剧烈颤抖起来心跳一瞬间加速血液直充耳朵就像那种自己内心最深的秘密被暴露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
“要死要死要死”
贾文斌喃喃自语内心焦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将自己代入成了陆绊代入到了这间废弃的医院里面对突如其来的怪物他感到惊悚之余更多的是慌张。
他看到那怪物朝着房间里环视一圈最终离开这时候贾文斌才松了一口气。
陆绊确认完外面的情况选择继续往前走可贾文斌觉得自己要缓一缓才行。
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小影院暂停了播放走出书房想喝杯酒压压惊。
老神在在地来到厨房贾文斌刚拿出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出来。
“你怎么想起喝酒了?”
“草!”
贾文斌差点把手上的酒瓶甩出去他循声望去才看到是自己的妻子躺在沙发上没开灯正在玩手机。
“你吓死我了”
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