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何冲看到是杜明。
这位当红的歌手主持人有着宽敞院落漂亮妻子和懂事儿子的说书人也理解了何冲的举动。
“我家就在江城要是这里出问题了我的老婆孩子也逃不掉与其那样不如留在这里搏一搏。”
石不闻也站了起来。
“现在这时局放任年轻人去牺牲换我自己的苟且老夫岂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老夫已经无欲无求这双腿也就能跑这两年不如现在借给大家一用。”
“哎你们这这是何苦?”
七爷感觉有些着急但他眼看着唐缺也举起了手。
“巾帼不让须眉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
唐缺似乎也要加入其中。
“我父亲说过有些事不能因为看不到希望就不去做因为有时候可能你自己就是希望本身。”
瞎子张闻言微微颔首。
“诸位看来我们的意见很统一了。”
“等等我可没说和你们一起去送死你、你们别逼我啊”
七爷叫了一句他看了看那悬崖。
“既然你们不走那我先走了如果你们不幸我清明给你们多上两炷香就当孝敬了。”
其他人没有阻拦七爷。
因为在这个时候去或者留都是很正常的。
七爷骂骂咧咧从小道开始朝着山下行走很快消失在了树丛中。
“现在这个世道战乱不休我们九流也没什么大本事没办法治国平天下遇到些拿枪杆子的还得绕道走。”
瞎子张说道。
“但有些事情, 也只有我们能做到。”
几人上了车, 沿着道路往上, 很快回到了那破败寺庙的位置。
方庚的眷族已经不知所踪只有一条山道蜿蜒向上。
山里越来越热大家都流出汗水。
石不闻背起了瞎子张, 健步如飞朝着山上奔跑。
其他几人也拾级而上。
途中, 何冲不断用阴阳眼看着已经错乱的阵法, 规避幻术与危险。
偶尔滚落的石头被唐缺一拳轰碎, 石头飞溅。
杜明口中念念有词令草木安定, 道路平稳。
终于几人抵达了洞口。
那禁制依旧存在无法让人走进去。
“找到了吗?”
杜明询问何冲。
“这里有三处破绽, 只要用一定的力量, 或许就能击破。”
何冲端详片刻, 指了指三个位置。
唐缺的手臂膨胀起来, 她负责了最高处的位置。
石不闻拿起了自己的手枪一边也对准了中间的位置。
这时, 纸人飞出手里拿着刀枪剑戟靠近了最下面的位置。
三人对视一眼, 同时发力。
咔嚓——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进入洞穴之中。
瘴气和污染瞬间流入他们的肺部, 令三人痛苦挣扎。
杜明忽然开口念出了一首悠久的诗歌, 询问天意那声音传入几人的耳中, 令他们安定下来。
“这里弥漫着很强的瘴气我们必须小心。”
杜明也流下了鼻血。
他们深入洞穴之中旋即看到了那端坐在中央的骸骨。
“这就是陆绊说的”
何冲感到难以置信这很明显就是最初的玄君。
“他就这样坐在这里镇压了那些邪神?”
唐缺也感觉很奇妙自己这一脉的老祖宗就坐在这里这是任何医学都无法解释的。
“这里有几本书”
石不闻拿起了那些书册。
他们在洞穴震动之中快速翻阅, 顾不上阅读书本产生的恶心和头晕一个个都鼻血上涌嘴角渗血。
终于在何冲的帮助下, 他们找到了成为玄君加固封印的办法。
这一办法也叫做请神。
就是将盘踞于此的玄君的神灵请来降临到自己的身体上。
请神之后自己的身体就和此地的阵法相通会通过燃烧生命力来维持阵法。
一个人最多也就十年短的三四年寿元就会耗尽。
当然就算死了灵魂也会被囚禁回江城山持续提供燃料。
一旦成为了玄君生死就不属于自己掌控了。
没有人知道那些死去的灵魂在这里是否受尽折磨。
但他们都很清楚被玄君的神灵寄宿死去成为燃料镇压邪神, 对意志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那是任何人都不会愿意体验的经历。
然而历代成为玄君的人最终都选择了继承这个位置。
实际上他们进来之后, 有选择什么都不拿直接离开的机会。
不进行仪式的话也就受到一点儿污染缩短一点点寿命。
但所有人都做出了选择。
如果放在茶余饭后笑谈之间提出这个问题或许绝大部分的人包括何冲自己也不会选择留在这里。
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各位虽然我们之前可能都不熟悉素不相识但同为九流传人我们应当也算是一家人。”
杜明说道。
“今日在这里我们通过举行仪式一同成为玄君也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他看着石不闻等人布置好仪式接过递过来的明晃晃的小刀握在手中。
鲜血从他的掌心渗出那殷红的血液滴落在了骸骨上竟然迸发出了微光。
几个人同时将血液滴落某种联系自无穷远的高天之上垂落下来一道帷幕遮蔽了他们。
外面的震动已经无法传递到这里何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虚无的海洋之中在他前面站着一个人。
不不止一个人。
有千百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但何冲也能看出来有些人的样貌熟悉就像杜明像唐缺像瞎子张像石不闻。
九流传人千百年来的九流传人他们的灵魂和意志并未消散而是残留在了这里。
在茫茫多的列祖列宗之前站着一名成熟的男子。
他有些胡子拉碴穿着在何冲看来略显古怪的衣服正举手欢迎何冲。
何冲握住了那一只手。
一瞬间他抬起头。
他看到在那无尽的虚空之中在穹顶之上有一只巨大而狭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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