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
徐槿一目光淡淡,嘴唇轻轻抿着。
从吕美珊那里听到的像是个夸赞的词儿。
谈起曾经,吕美珊有些不好意思,笑容更变得勉强。
“经过这次的事情,就像是重活了一次。”
她回忆着开口,“从前的我,都是按着爸妈的心意活,上他们觉得好的学校,要学习好,成绩好,不早恋,不交不好的朋友,然后毕业后做他们觉得好的工作,方方面面都要做到他们期望的样子。”
“我的生活里不需要有太多的想法,只需要按着他们的安排,按部就班地过日子就好。”
那样的生活看似安稳,可现在想想,总透着点揪心。
回头再看时,更觉得曾经经历的索然无味。
吕美珊的手交叠在身前,不经意间触碰到胳膊上的伤。
伤痕一痛,让她想到了潭江。
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时有点沉重,“其实,当初和潭江在一起,有真心的喜欢,也有赌气的成分在。”
徐槿一没说话,就是配合地听着。
“说来,当时我爸妈一直不同意我和潭江在一起,总说他不够稳重或许那时真的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我没有听他们的话,还有了作对的心思,不仅继续和他谈恋爱,甚至还一直坚持要结婚。”
“面对着他们的否定,我只想让他们看看,即便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也是没有错的。”
想到这儿,吕美珊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可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他们的观点更对些。”
就在刚才,家里的电话还一直反复地打到她这里。
各个方面都说了好多话,总体上只有一个意思。
不要离婚,因为传扬出去名声不好听。
可惜,她的婚姻已经回不去了。
望着前方,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了,夜色即将来临,可几个小时候,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吕美姗重新开口,“我要重新来过,我要换一种生活,把掌握权握在自己手中,把曾经没有经历过的日子体会一遍。”
重新来过
徐槿一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说了句肯定的话,“你现在也不差,没必要太丧!”
“是啊!”吕美珊擦擦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很羡慕,“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不晓得女生还可以这么活,无拘无束,不依靠任何人。”
徐槿一:“”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会对未来有期许;如果没有郑先生,我未必会有从如今局面脱离的勇气。所以,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
吕美珊说着,再次开口时,说,“徐小姐,郑先生是个好人。”
徐槿一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提到了郑嘉平。
想到他的手无缚鸡之力,她漫不经心地笑了,随口就是一句,“他是不是好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好人能当饭吃?
吕美珊是真切体会到了她的嘴硬心软,笑着开口,“徐小姐,你也是个好人。”
徐槿一唇角有轻微的抽动。
这可真是一顶高尚的帽子。
可惜,她不怎么稀罕。
呼了口气,她说,“省省吧,这句话用来夸别人!我不稀罕当好人。”
吕美珊:“”
只见徐槿一眼神冷冷的,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说笑话,“难道你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比起来,我更愿意坏点地活着。”
没听到吕美珊的回复,却见吕美珊朝她身后的方向笑了笑。
徐槿一皱眉。
等她回头时看到,郑嘉平已经回来了,就站在身后。
清风徐徐,他就站在夕阳中,身后有余光。
那么看来刚才她的话他是听到了。
和郑嘉平的目光在空中有对视,但随后她就不在意地移开了目光。
反正,郑嘉平也不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
瞧着他们之间目光的变化,吕美珊没再多说什么。
郑嘉平和徐槿一送走吕美珊后,徐槿一先出声,“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
郑嘉平不解,“什么?”
徐槿一冷哼一声,不知道他究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你不是都听到我的话了,没想法?”
按照郑嘉平的高尚的道德情操,难道不是又一跟她讲一些她不想听的道理。
郑嘉平这
次却是中肯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冷笑,“呵。”
虽然他态度诚恳,但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把悠闲的姿态收了回来,身体站直,她说,“以后还是小心点,以你的情况,出头什么的不是你的强项。”
郑嘉平眉目微敛,眼底浮过一抹情愫,但没有辩解。
反正都到了医院,顺便把纱布什么的给换了,再把伤口清理一下。
临下班的何屹安从走廊上经过,听到小护士们咬耳朵说的悄悄话,就晓得是郑嘉平来了。
这是有实际经验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但凡郑嘉平经过的地方,绝对是女生最多。
郑嘉平可以淡定,但看到他的女生各个不淡定。
一个个的脸颊绯红,就跟春天开着的桃花似的。
不过,何屹安没想到还有徐槿一在,还未踏进去的一只脚停在半空,瞥见危险人物下意识就要撤。
跟在他身后的邵安安并不知情,接着往前走,鼻梁撞上了何屹安的后背。
两股作用力撞在一起,结果何屹安悲剧了。
因为他没有站稳,直接‘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给郑嘉平清理伤口的护士:“”
郑嘉平:“”
徐槿一嫌弃地皱了眉。
何屹安膝盖疼得想哭,更想直接钻地缝里。
他的一世英名啊~
嘤嘤嘤~
空气里全都弥漫着尴尬。
邵安安捂着自己发酸的鼻子,眼睛红了一圈。
她在外面逛荡了一天,眼看见不到太阳光了,就跑来了医院。
因为何屹安怕黑,她得过来接胆小的他回家。
可没想到,走在她前面的何屹安却突然会刹住脚步。
这下好了,她鼻子被撞酸了,何屹安还直接丢人地跪在了地上,他们两个面子里子全都丢完了。
好不容易等鼻子没那么酸,她才带着浓浓的鼻音出声,“干嘛突然走着走着不走了。”
扶着墙爬起来的何屹安两条腿不停地抖。
呜呜呜~磕到了膝盖,他也疼啊。
更让他觉得可气的是邵安安。
因为邵安安在看到某个人后,瞬间发出了土拔鼠的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