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个月国内发生了很多事情张宣感觉像脱节了似的。
结束袁澜的通话想了想他给陶歌打了过去。
这次响一声就接了。
“回国了?”陶歌问。
“嗯回了。”张宣回答。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的飞机刚刚到家。”
陶歌逮着问:“你的科幻小说写完了吗?”
张宣告诉她:“还只写了15万字出头大概还有一个月左右。”
陶歌紧着说:“那行一个月后姐过来一趟。”
张宣说好然后他问:“书卖得怎么样?”
陶歌高兴地说:“挺好卖得都挺好“风声”又加印了50万册。
“潜伏”第三次加印的100万册截止昨天已经销售了64万册。
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库存已经不多了我们正在时时刻刻跟进销售数据随时准备第四次加印。”
“真的?”
“当然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正是缺钱用的紧张阶段突然听到这消息张宣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的舒爽。
随后他关心问:“茅盾文学奖的评比工作进展怎么样?”
陶歌小声说:“国庆过后评委会进行第一次投票。
“潜伏”在评委会的局势还是老样子喜欢的非常喜欢一直力挺。
不喜欢的也没有任何退让双方持续保持着争议。
不过你放心人民文学正在努力公关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谢谢!”
张宣想了想问道:“评委会巴银有什么看法?”
陶歌说:“巴老先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始终缄默到现在为止还看不出他老人家的内心想法。”
“一点风声都有?”
“有人倒是特意问过巴老的态度但巴老没有任何表态只是重申了他的一贯主张:宁缺毋滥、不照顾、不凑合。”
张宣听得直皱眉在这种引起巨大争议的时刻坐评委会头把交椅的老大是这副态度确实有点耐人寻味。
思虑半晌张宣就放弃了追根溯源他怕自己把自己弄神经了。
有些东西经不起推敲有些东西就怕细极思恐。
结束完通话张宣在沙发上呆了一小阵随后回到书房。
摊开纸拿起笔认认真真写了八个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写完张宣把笔搁一边又盯着八个字看了会。
说句实在话再世为人许多东西他都看得很淡只是这个茅盾文学奖干系太大期望太大已经让自己内心起了一些波澜。
张宣刚才察觉到这一点后立即进行了反思。
人生在世为名为利这是理所当然的也是能理解的。
可自己不同于别人有些东西无法强求时该看淡还是得看淡活得舒服最重要。
在椅子上静坐了一会张宣又从行李箱里拿出“发条女孩”的稿子细细查看一番后开始完成今天的任务。
保底5000字努力写7000字。
人一旦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时间悄无声息地总是过得很快。
也总是有些忘我。
这不某一刻书房门开了。杜双伶满心欢喜地走了进来、立在他身侧好久好久张宣都不知道都没察觉。
要是搁以往见他在认真写作杜双伶开门看一眼就会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
但今天不一样时隔一个月不见杜双伶有些想念他。
她也不打扰他就静悄悄地站在身后端详着他的侧脸端详着他的每分每毫…
写完一个大片段张宣打算给钢笔重新吸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一个身影顿时一愣下一秒放下钢笔立即转身。
“逛街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
“买了衣服没?”
“买了我给自己买了一套给你买了两套。”
简单的问候两人随即陷入了对视。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杜双伶没忍住走近一步紧紧抱着他微微仰头动情地说:
“你终于回来了我很想你。”
张宣瞅着她没做声而是伸手在脸上温柔地抚摸一阵后最后把她揽在怀里依然不言不语。
杜双伶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宣摇头:“没有就是看到你一切都觉得挺好。”
“嗯。”听着这话杜双伶环住他腰身的双臂又紧了几分。
张宣问:“这个月你们都在宿舍住吗?”
“对我听你的一直在宿舍过夜只有白天偶尔过来一趟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东西。”
“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的家。”
张宣顿了顿双手捧着她脸摩挲许久后低声说:“我给你买了礼物。”
杜双伶期待问:“什么礼物?”
张宣抬起下巴小幅度偏了偏“礼物在包里要自己翻才有成就感。”
杜双伶笑盈盈地盯着他看但临了临了还是没忍住转身翻了起来。
首先翻出来的是衣服对着颜色、款式比对一番笑逐颜开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接下来的是护肤品杜双伶左瞧瞧右瞧瞧最后打开其中一瓶闻了闻味嘴角的小小月牙儿立现。
最后翻出来的是红色珠宝盒子。
杜双伶喜不自禁地问:“给我的嘛?”
张宣点头:“嗯。”
“里面是什么?”
“打开看看。”
杜双伶试着打开可打开到一半又放弃了把盒子递给他发出泉水叮咚声:
“你打开你帮我戴上。”
张宣扬眉:“你就不怕不喜欢?”
杜双伶抿笑看他:“衣服我很喜欢护肤品我也很喜欢。”
张宣明白她意思不再多说缓缓打开盒子把手链取了出来随后牵起她的右手把手链戴上去。
张宣问:“好看吗?”
杜双伶眼神直了眉眼弯弯里面都是笑:“嗯好看就是太贵了。”
张宣瞧着她眼睛:“给你的不贵。”
“嗯。”杜双伶继续嗯一声滚动着手腕不说话了很是开心。
接下来两人家长里短聊了一阵。
张宣说了许多国外的所见所闻。
杜双伶则事无巨细地把学校发生的琐屑都告诉了她。
包括她上课、新老师教的怎么样、下课一般做了什么她们三个在外语学院看了两场电影等等…
张宣听得很认真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一分他的心就跟着踏实一分。
时间一晃50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要不是中间邹青竹在外面喊打破了和谐意犹未尽的两人还能继续下去。
杜双伶起身:“应该是有东西找不到我去外面看看。”
张宣跟着起身:“好。”
说着拉过女人在她的注视下轻吻了一番。
杜双伶微抬头等到嘴唇上的温度离开后睁开眼睛眨了眨心满意足地走了。
门关。
张宣对着门棱静了静随后又拿起笔把杂乱的思绪写在了纸上:贪婪。
人成功了胆子相应也大了容易迷失自己。
前生他始终不敢迈出的事这辈子才坚守一年就迈了出去。
瞅着白纸上的“贪婪”张宣倒也不是后悔。
因为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就没有“后悔”二字。
默然些许张宣最后把有字的两张白纸张贴到了墙上。
左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右边:贪婪。
端坐在椅子上张宣对着两张白纸发了会怔随后又拿起笔开始写“发条女孩”。
…
晚餐是邹青竹做的一水儿的川菜味重油厚够麻够辣。
尤其是那毛血旺和宫保鸡丁张宣吃的眼泪都出来了但却爱不释手一筷子接一筷子往嘴里塞。
有些饿张宣一口气连吃了两碗临了才放慢速度对邹青竹玩笑道:
“你这厨艺是越来越好了要不我出资金你出技术咱合伙开一家高档餐厅怎么样?”
邹青竹一口拒绝:“不怎么样!我辛辛苦苦读了几十年书最后还像我爸妈一样做厨子那我不是白读了么?”
张宣打趣:“你可别看不起厨子人家挣得可多了。”
邹青竹摇头:“我爸妈就是厨子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厨子呢我只是想换一种活法。”
张宣问:“养尊处优白白胖胖的活法?”
邹青竹笑了:“养尊处优不错白白胖胖就算了。”
杜双伶时不时给他夹菜叮嘱他多吃点张宣一直乐呵呵说好。
这顿饭他吃了三大碗还喝了一碗汤肚子扒满扒满。
在沙发上聊天的时候导员对张宣说:“你回来了星期一去一趟主任办公室吧主任找你有点事。”
张宣好奇:“找我什么事?”
导员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猜测可能和70年校庆有关。”
杜双伶给几人依次倒杯凉茶就问:“导员学校校庆是什么时候?”
导员接过凉茶喝一口说:“校庆日11月1。我们学校是194年由孙中山先生创办的一文一武两所学校之一。
其中文指我们中大。
而武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黄埔军校。”
想起曾经被主任和小十一坑上台唱了首“痴心换情深”张宣就后怕地问:“不会是想要我出节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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