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他流了好多血肯定很疼。”
“求求你别打了。”
看着南溪老爷子终究是心软了。
放下拐杖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马上把他带走我不想再看见他。”
“是爷爷。”
南溪立马点头然后看向身边:“周伯帮帮我。”
五分钟后南溪和周伯扶着陆见深回到了房间。
“是不是很疼?”
南溪问出口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你忍一下我我马上给你处理伤口。”
南溪说完慌忙地去找医药箱。
可能是太着急了她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医药箱。
就连打开医疗箱的时候她都是手忙脚乱的。
陆见深整个后背都是血伤痕一条一条纵横交叉地分布在身上。
淤青更是一块一块的红一块紫一块。
看着都触目惊心。
平常的拐杖基本都是顺滑的就算打上去会很疼但也不会有很严重的伤痕顶多是淤青或者是内伤。
但是爷爷的拐杖是定制的龙头拐杖打上去肯定是钻心的疼。
“你流了很多血我要把你的衣服剪开。”
“好。”
得到他的肯定南溪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着他的衬衣。
她很怕很怕。
怕弄疼了他。
也怕不小心剪到了他的肉。
所以整个过程都是胆战心惊的吓得要命。
终于剪完了衣服当所有的伤口都清清楚楚展现在眼前时南溪还是眼眶湿润了。
好深好深的伤他肯定疼死了。
深呼了一口气南溪强忍着心口的难过先给他清洗了伤口然后消毒最后包扎。
整个过程陆见深都十分配合。
他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喊。
南溪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若是普通人可能早就叫出来了。
“包扎好了。”系好绷带南溪道。
“好谢谢。”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去找爷爷的爷爷已经把证件给我了你想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了何必去找这一顿打呢?”
陆见深笑了笑:“不行这顿打必须领爷爷心里有气打了他舒坦点儿。”
“可是你的伤”
南溪终究是心疼的。
“没事爷爷小的时候经常打我他下手有轻重疼是疼了点儿但不会伤我性命的。”
“嗯。”
南溪看了看时间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那:“现在十二点民政局已经下班了我们还要过去吗?”
“去吧请你吃个午饭。”
“好。”
南溪垂下眼睫默默捏紧了双手。
为了离婚他宁愿被爷爷打成这样。
而且伤得这么严重也要去离婚。
看来真的是迫不及待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既然这样她就成全他最后一个心愿。
也算是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南溪把密码箱搬到了陆见深面前:“先把打开把证件拿出来吧。”
“好。”
陆见深熟练地扭了几个数字然后把里面的证件拿了出来。
两人的户口本和结婚证。
南溪拿回了她的然后和身份证以及其他资料放在一起。
坐上车陆见深问她想吃什么南溪想了很久突然给出一个答案:“馄饨。”
“馄饨?你确定?”陆见深十分意外。
南溪点头认真地说:“对馄饨而且是我高中学校对面的那家馄饨店。”
“你在哪儿读的高中?”
“市一中。”南溪答。
“真巧和我是同一所高中。”陆见深再度意外道。
南溪意外道:“是吗你也在市一中那真是太巧了。”
可其实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两个人是同一所高中只是他不记得罢了。
南溪知道她念念不忘的曾经其实他从来没有铭记过。
她心里有点堵堵的。
到了市一中因为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人比较多。
南溪和陆见深一起下了车去找那家馄饨店高中外面的美食一条街其实说大不大几分钟就全都走完了。
可两人走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那家馄饨店。
最后打听才知道当初那家卖馄饨的叔叔早就不在这里干了。
南溪有些失望。
可转眼一想是啊多少年了。
很多事早就变了。
再回头物是人非。
最后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馄饨店。
里面人很多看得出生意很好。
他们进去时小小的店里已经挤满了学生他们还是在一对情侣离开后才等到了一个靠墙角的位置。
又等了好几分钟馄饨端了上来。
南溪已经饿了所以一点儿也没拘束直接就吃了起来。
最后她吃完的时候陆见深还只吃了一半。
透过窗外正好能看到学校的操场周围是一片高大葱郁的树木十分茂盛。
她的思绪忽然回到了那年夏天。
那年她读高一陆见深是高三。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陆见深也吃完了馄饨看着她问。
南溪转过头看向他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陆见深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记得。”
他的目光落在南溪手腕上的玉镯:“你拿着这个镯子到陆家说你妈妈是爷爷的救命恩人。”
南溪寡淡地笑了笑然后点头:“嗯。”
他忘了。
果然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第一次见面分明比那个时候还要早好久好久。
可惜他已经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南溪又问他。
“信。”他说。
简单而干脆地回答。
不过很快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那你对方清莲?”南溪好奇地问。
“相处的感情。”陆见深答。
可是她信。
因为她对他就是一见钟情。
而且这一钟情就钟情了整整十年从未间断。
南溪没有再问已经一点半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下午两点他们刚好到民政局这和他们的猜想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出入。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
刚坐上车南溪就接到了周伯的电话。
轰隆一声周伯的话像炸弹一样在她脑海里炸开。
她抓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好我来我马上就来。”南溪捂着嘴唇当场就崩溃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