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陈奇伟不说船长他们也会这么做。
询问了一圈昨天晚上待在岛上的原住民与乘客有不少人昨晚都醒着没人看见有谁从甲板上通过绳索吊下来或者有凶器从窗户里丢出来。
案情再一次陷入了僵局众人返回九号房间重新梳理线索。
“所以现在的结果是最后离开房间的苏星火嫌疑依旧最大。”
飞廉开口道:“亥正(晚上十点)时刻之后就没人再进出过九号房间。”
“如果苏星火是凶手的话他是怎么解决嗣王在丑正时刻(凌晨两点)才死的问题?”
歌伶世雅静皱眉道:“时间不符。”
“这还不简单。”
飞廉撇嘴道:“他是医师又是深得夏元嘉信任的友人。也许夏元嘉当时根本就已经酒醉不省人事了。
苏星火利用这个机会先摘下满屋快要到期的警报符箓把昏迷的夏元嘉放在床上布置好现场设置好定时机关。
然后在房间各处贴上警报符箓在门框上黏上半张警报符从容不迫地离开房间形成密室。
而那个定时机关么就是冰块。”
飞廉迈步走到地上那滩水渍边上手指指了指地面和天花板说道:“他先从冰柜里取出两块冰在其中一块的外面缠上一圈细线。
再用随身携带的医师手术刀之类的东西把另一块冰削成断头刀的形状也绑上细线的另一端。
大冰块放在地上细线挂在空中绕过螺栓的螺帽将冰质的断头刀悬在夏元嘉的脖颈上方。
因为夏元嘉已经睡着而且被子上缠着束带所以晚上不会移动。
到了丑正时刻大冰块融化再也固定不住绳索细线抽离
冰质断头刀应声下坠砍断了床上夏元嘉的脖颈。并向左侧翻掉下床砸坏了钟表表盘。”
飞廉打了个响指咧嘴笑道:“苏星火很可能事先演练过很多遍知道冰块融化的速率。
故意给自己预留出了许多时间。”
“等等。”
苏星火在短暂震惊后也反应过来反驳道:“这个猜测漏洞很多不是么如果真有你说的机关的话大冰块都融化得差不多了
冰刀怎么可能不融化?
失去了锋锐的冰刀还能够干净利落地切开脖颈吗?”
“让两块冰的融化速度不一样即可。”
飞廉说道:“比如在地上的冰块里加入盐加速其融化速度。
或者调低房间里的温度让风符对着冰刀吹将上面融化的水分快速吹走减缓其融化速度比地上冰块化得更慢以保持锋锐程度。
这些在理论上完全能够实现。”
苏星火一时间没能想到反击话语怔在原地不止该说什么。
“喵。”
他的黑猫站在走道之中看到眼前一幕忍不住叫了一声。
飞廉看上去是个骄横跋扈的贵族少年没想到一开口就要置苏星火于死地。
“问题是线呢?”
李昂轻咳一声问道:“冰刀机关在理论上有实现可能但要怎么回收那根细线?”
飞廉冷笑一声道:“这还不简单”
“你是想说延长线的长度绕过房门对吧?”
李昂提前打断道“比如用一根三丈或者更长的细线。
其在冰刀机关中只使用了一小截剩余的细线被苏星火带出房间从门的地下绕出门框带到他自己的房间里。
昨天晚上苏星火一直没有睡觉而是观察着细线的动静。
一旦他手里的细线开始收缩他就知道机关已经触发。
等冰刀斩断嗣王脖颈之后他再收回细线销毁痕迹。
我说的对么?”
这回轮到飞廉说不出话了李昂所说的刚好就是他的猜想。
“那让我们来试验一下吧。”
李昂微微一笑“苏医师你身上应该带着手术线吧?”
“带着的。”
苏星火点了点头从随身药箱里取出几捆手术线。
李昂从中挑选了直径最细的一捆当着众人的面将手术线放在地上铺在九号房间的门底下一路铺到十一号房间。
随后他关上门用力拽动手术线没能拽动。
他又大喊让门里的人也拽动手术线同样没能成功。
九号房间的门打开李昂解释道:“这扇门厚度很厚关得很紧就算最细的手术丝线也拔不出来。”
“那会不会昨晚房门其实并没有关上?”
亲王府护卫司空季说道:“同样是冰刀机关细线不从门地下绕过而是缠在了门把手上。
苏星火离开九号房间之前只是虚掩上了房门并没有实际把门关上。
当机关生效之后他抽离细线细线末端将门关好形成密室”
司空季说着说着就停顿了下来他也意识到这里面有个问题门一旦关上就会牢牢夹住细线很难做到完全抽离细线、不留破绽的同时将门关紧。
“也许”
李昂环顾房间思索着凶手实现谋杀手段的可能性。
他沉吟着踱步走到钟表前方仔细观察突然看见柜式钟表上方没有玻璃罩的符灯。
等等符灯?
李昂眼前一亮转头问海魅号上的符师戴许道:“戴符师为什么这盏符灯外面没有玻璃罩?”
“哦这个啊。”
戴许自然而然道:“因为嗣王不喜欢。他觉得在符盘外面罩一个玻璃空心球而且玻璃球体型比符盘还大一圈看上去实在不美观。
事实上符灯玻璃罩的功能主要是保护符板不生锈、避免符板过热烧坏家具等。
嗣王房间里的符灯是最高档的那一级别不会有过热问题因此就不需要玻璃罩。”
“那有没有可能凶手利用符板作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