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等等你受伤了?!”
来者进们的瞬间普德长老便惊愕地想要站起——只是刚刚醒来的埃兰还在他怀中所以才没有真的这么做。
“还活着。”
少年平静地说道他此刻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好。
刚刚进门的白发少年身上的衣服被暴雨浸透袖口与裤腿处有不少破洞他右手拿着一柄黑色的长剑, 而胸口的衬衫下方有血迹流淌紧紧贴着肌肤。
伊恩的长发没有像是原先那样束起而是披散开来贴在脸庞与脖颈处明亮的瞳孔而有些暗淡那是显而易见的灵能过度使用而产生的后遗症。
不过相比起这些狼狈的形象他的生态却相当镇定与此同时两位白之民侍卫也来到门口, 他们有些困惑地想要向普德长老请示。
不管伊恩怎么被普德看重身上似乎还有伤但这孩子终究带着一把剑哪怕是他们都觉得即便是再给伊恩一把剑也不可能对普德长老造成任何威胁可他们肯定要尽职尽责的。
“退下吧。”
普德长老点了点头示意侍卫们退下而等到下楼的声音传来后他才将还在揉眼睛的埃兰放在椅子上自己一个箭步来到伊恩身前想要检查他的伤势。
“没事长老。”
伊恩张开手有些无奈地任由对方施为:“是有点小伤但已经全部都痊愈了。”
“的确没事, 但是这些血……”
普德长老眉头紧皱他检查完之后, 发现伊恩的确没有什么伤——他胸口的血虽然已经成了血痂但衣服却没破……他心中心思百转但最后决定什么都不问。
没有必要问。
假如有什么事情, 伊恩需要自己知道那么他就会说假如自己不需要知道那么最好就别询问。
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知道了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只会有最为惨痛的后果。
正如同昔日的家族那样探求不应该探求的事物渴望不可能得到的奖赏。
“还给你普德长老。”
而就在老人思虑时伊恩从腰间抽出长老当初离开时借给自己的银色手铳。
他垂下眼眸平静地注视这把铳:“我不需要它。”
“嗯?”
眯着眼接过伊恩递出的手铳普德长老一边检查着它一边缓缓道:“伊恩这是什么意思?”
“长老不需要担心。”
而少年收手他的语气沉稳:“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而我的答案, 是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
普德长老检查完手铳, 他确实没有发现任何被使用过的痕迹——子弹一颗未少, 上面铭刻的点火铭文也没有半点损耗。
伊恩的确没有使用他的‘援助’就成功胜利归来。
抬起头老人与伊恩对视。
少年轻声道:“当我看见未来时没有它。”
“它并没有意义但我还是带上。”
“……我明白了原谅我的试探。”
沉默了一会普德长老叹息一声他点头道:“对于第二能级的升华者即便是重伤的昏迷的升华者一把没有炼金模块充能的普通手铳也是无法造成有效杀伤的。”
“但不管怎么说它的确可以带来一定的优势倘若是一般人即便毫无意义也肯定会使用几次。”
“伊恩你的确是先知……真实不虚。”
他终于发自内心地承认了这一点。
普德长老并非不相信伊恩是先知倒不如说他是最希望伊恩真的可以预知未来的人。
但预知未来的力度究竟是什么程度?每一位灵能者大多都有些许预知梦的经历而对危险的预示更是常见。
一位没有多少天赋的灵能者总是会觉得自己可能是先知——但真正的先知与预言者和灵能者共有的那种预感预兆有天壤之别。
但现在老人却可以确定伊恩最起码也是能看见未来轨迹乃至于明显征兆一级的真先知……当他看见未来之时没有自己的帮助故而之后他行动时也就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伊恩没有撒谎。
“它是你的了。”
没有迟疑普德长老又将这把手铳递给伊恩:“虽然没有什么用但也算是便携的防身道具比一般的刀剑好使。”
他侧眼看着伊恩右手中紧握的黑色长剑眼神微微一凝然后摇头道:“当然不能和你手中的这把剑比。”
有些犹豫但最后普德还是严肃地问道:“伊恩……那位大人……”
“……他离开了。”
接过枪少年默然了片刻他的语气流畅而自然:“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他已经被发现无论如何都该离开。”
普德长老不疑有他他让伊恩坐在一旁的来客沙发上一边思索:“你的伤势……对外我就宣称是凝聚源种失败所以最近需要休息……不就说最近锻炼太过辛苦灵能不畅顺便照顾舅舅。”
“而你舅舅就说是畸变发作需要在家静养不能被人打扰。我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材料和接下来的处理方案他的请示文书我已经送到码头那边薪酬照发三个月三个月后就自然病亡。”
对于伊恩普德长老说的又慢又谨慎视情况当场决定。
而对于‘奥森纳’这个身份他的处置思路说的却相当流畅显然已经思虑成熟。
“你是灵能者升华者方面的天赋……能当他的弟子得到那个传承自然也不需要我担心。”
老人眉头紧皱他显然是非常苦恼:“但如此一来咏浪者的传承又该怎么办?格兰特子爵的传承乃是‘潜渊蜥鲸’是第四能级的上位血脉在他眼中任何低等级水属的血脉真形他都能大致感应其进度。”
“这不是问题。”伊恩并不在意:“在第二能级前我都可伪装成水属真形传承……而第二能级后我将会暂时离开哈里森港。”
察觉普德长老的表情少年宽慰道:“放心好了家族的存在与兴盛是我未来计划的根基。”
“长老不谈感情只谈未来的利益我也不会放弃哈里森港的白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