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原来叫“凰木”?吴升和冬笋上人倒是头一回听说没想到这坊甲还是识货的于是小心恭维两句。
那坊甲面露得色:“上庸紧邻百越百越挨着蛮荒但凡那边采集到的好东西大多会来上庸过一道手本甲见得多了。这根凰木品相还不错只是短小了些也罢我去问问刀家看人家同不同意。”
刀家就是宅子的原主跟着坊甲去了刀家的新宅院进去之后发现是个三进的院子比发卖的宅院多出一进但每进院落还是那么狭窄看来这就是上庸城宅院的格局。
刀家主人名刀白凤这是来自百越人的姓氏看上去修为不低且又壮硕有力想必武力上很有独到之处因此得了庸国司马的看重得以入士。
刀白凤道:“你这凰木品相不错确实是好东西若是去坊市之中想必可以换来两金。但我家司马曾经言道凡事要打个折扣往最坏里想故此只能给你们折一金三百钱这还是因为你们要买我家宅院之故否则拿出去你们只能换到一金。”
你家司马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吴升很是无语但这刀白凤看上去浑身肌肉、孔武有力听他说话似乎是个轴人不是那种可以讨价还价的吴升便也没有过多计较又陆续取出四件灵材让刀白凤过目。
刀白凤一边看一边点着头道:“二位想必是从蛮荒回来?这两件灵材我当年护卫司马去蛮荒时也见过很是难得。五件加在一起我把宅院给你们。我听旬甲长说你们还想入庸国为民我再帮你们把国人凭籍办妥如何?”
有了房子还要坊甲出面为中人需要寻个本地国人作保再往司徒府上打点这些都是需要花费的全部加起来需要三、五百钱不等刀白凤承诺一并办结算是给吴升买房打了折扣、省了跑腿之累吴升当即表示感谢。
事情谈妥刀白凤取了房子的凭契给坊甲又交给他一块镂空楠木牌子这是他刀家的信物请坊甲办理相关手续。坊甲对刀白凤很是尊敬答应着带吴升他们去了那座小院指着门匾道:“宅子、还有两位名讳都告知我今后我等便是亲邻了我这就替你们跑一趟司徒府。”
吴升问冬笋上人:“你说取个什么名合适?”
冬笋上人抬头看着木匾上的“刀宅”两个字挠着头道:“吴宅?”
吴升咳嗽一声:“咱们是要营生做买卖的要不就叫冬笋堂?”
冬笋上人心中感动眼圈都红了:“这怎么使得?”
吴升沉吟道:“也是这样不好要不叫百草堂?或者同仁堂?”
冬笋上人张着嘴半天没有合拢。
吴升终于拍板了:“咱们以仁义立堂又在庸城干脆就叫庸仁堂吧!我是申五郎申知道吧?申国对喽今年二十一他姓冬冬孙今年”
冬笋上人有气无力的报了个数:“七十一”
吴升又取了一百个蚁鼻钱给坊甲坊甲这趟差事吃了两头笑得如花一般灿烂:“五郎、冬老放心必定给你们办得妥妥的。”
吴升又问:“甲长咱们上庸有几坊几甲?”
坊甲回道:“城中九坊各坊皆有九甲咱们三甲有二十四户。”
吴升大略一算上庸国人的数目就差不多出来了应当在一万两、三千人左右如果加上宗室、卿大夫和士及奴仆城中约莫两万人左右。至于城外的野人和流民就不清楚了也没人去统算。
坊甲忽然想起一事提醒道:“这宅院是否外赁?”
原来作为连接百越和楚国的中转之地上庸城流民甚多但这些流民之中很大一部分其实都是赴蛮荒寻找机缘的有修士有武师甚至还有纯粹去碰运气的普通人。这些所谓的“流民”有少数人掏钱成了庸国的国人但大多数只是将这里作为歇脚的中转站而上庸也不似中原诸侯一般到了夜间就赶人默认城中的国人可以将民宅租住给他们。
吴升和冬笋上人购买的宅子虽然小却也有前后两进共六间房若是租赁出去也是一份收入。
吴升却没同意于是坊甲去司徒府办手续了。他办得很快到了傍晚时分便将房契换了回来还有两人的国人凭籍——一人一片竹简上面写着名姓和居所。
这下子两人正式纳入坊甲治理之下。坊甲知道这两位都是“从蛮荒之地回来的修士”对治下多了两个这样的“高人”很是欣喜张罗着办街坊宴——花销还是由吴升他们出。
入乡随俗吴升也只能花钱办了一场就在街坊里按风俗摆了个流水席凑了七张桌子。花销其实也不大也就一百来个蚁鼻钱两位新人便和坊里二十余户人家算是认识了。
坊甲介绍其实坊里还有两户人家也是往来蛮荒的修士但此刻人不在城中估摸着不是在蛮荒就是在百越总要冬天才会回来。
当“庸仁堂”的新制牌匾挂上门楣时街坊们都轰然叫好气氛相当热烈倒把冬笋上人感动得眼眶又红了他哽咽着向吴升道:“老朽匿居狼山二十余载忽然回归市井就觉着觉着吧唉老朽也不知怎生说起。说来惭愧老朽这些时日尽哭了几十年都没这几个月哭得多。”
吴升拍了拍他的肩:“修行修行修的就是德行、品行和操行要不怎么说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世大隐隐于朝呢?不经人世谈何修行?”
冬笋上人疑惑道:“修行不是修真养灵、参行天地么?”
吴升深吸了口气拂袖道:“没意思随你便!”
有几位街坊端着酒碗上来致酒纷纷询问“庸仁堂”今后打算做什么吴升笑道:“庸仁堂售卖丹药诸位街坊今后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尽可来我庸仁堂买药保证功效卓著、药到病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坊甲听得欢喜问:“一枚丹药作价几何?”
吴升估算价格当场报价:“最低不过三十钱诸位尽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