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岛屿的灵沙总量超过九十万的时候吴升就已经隐隐有所感悟想要冲击炼神境似乎需要某种机缘所以他去了扬州。
在扬州的不到一个月里随着灵沙的继续转化和积累这种感悟也越发明显只是可惜并没有找到渔夫留下的那批虎方旧物所以他不愿回芒砀山而是想继续寻找下去。
吴升记得当年自己寻找金无幻的时候卜三十给自己算了一卦算出来的结果很玄妙但自己由着结果走下去却当真应验了所以这一次他也打算顺着线索往下走。既然鹰氏兄弟提供了线索那就看看能不能遇到所谓的机缘也不知是事情还是物件。
向东北而行途经大泽时吴升顺道进了天门山入翠云谷。当年为了找到金无幻吴升冒着风险赶回翠云谷家中险些被稷下学宫候个正着如今回想真是险之又险。
眼前这两间茅屋以及茅屋外的篱笆都倒塌了杂草丛生荒芜废置。吴升步入其间行走在断木残梁中时不时驻足片刻。。见到柱子上挂着的一柄木剑将缠绕在其上的蛛网烧了把剑摘在手中吹去灰尘慢慢摩挲。
木剑是最普通的木剑没有任何法力是当初自己那位前身在剑术启蒙时父亲削制的自己在这柄木剑上挥洒了三年汗水并且保存下来。把玩着这柄木剑, 很多已经尘封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庸直默默跟在后面, 忍不住问:“这是丹师的老宅?”
吴升点了点头, 以木剑将倒塌的床板挑开床板下露出个圆坑圆坑里的大陶罐子早就不翼而飞。
不出所料, 吴升做刺客十多年积攒下来的两万多钱被人挖走了不是楚国就是学宫。这可是二十多金, 勤俭那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就算对现在的自己来说, 依然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如今确认后, 不禁一阵牙疼。
其他再无留恋吴升在山腰一处坟包前拜祭一番简单修葺后, 离开了翠云谷, 前往鹿台。
还是那座农家院子, 除了鸡鸣犬吠, 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追逐打闹。
吴升坐在四年前那块卧牛石上望着篱笆墙内热闹, 不觉脸露微笑。
他向庸直道:“这是我当年一位好友已经隐退江湖了。四年前我最落魄时饥寒交迫, 身上还背着绝大的风险迫不得已, 来到这里求助。我这好友冒险相助我才走出困境。一百零六个蚁鼻钱、一包熟肉、一葫芦酒、一件斗篷……”
见庸直要去叩门, 连忙制止:“等会儿……这家女主人对我有些……误解……”
庸直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正说时, 院中出来一个青裙素颜的美妇凝目望向吴升和庸直很快将目光对准吴升仔细打量起来满是疑惑。
吴升缓缓从卧牛石上起身躬身:“见过弟妹。”
美妇怔了怔终于认了出来, 犹豫片刻咬着嘴唇道:“我家夫君不会过问外事的去岁时家里又添了个儿子……”
吴升微微躬身, 和庸直一起离去。
美妇看着吴升二人背影消失轻轻叹了口气又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回去又怔住了走到卧牛石边从石上捡起一方巾帕。
将巾帕在掌心摊开里面躺着十个金灿灿的爰金。
“赠金并不能表我心意万一但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回首望了望半山坡的鹿台吴升向庸直解释:“你不要乱想……他家娘子不希望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其实我也不希望打破他的生活有了孩子的确不能冒险……”
“上次是两个孩子这回是三个……”
“到了这里是鹿鸣涧和扬州城北那个鹿鸣泽可不是一回事……”
“看那林子那个丫头还在练剑上次见她时她就在四年了。”
“她叫吕二丫……长大了……是不是入资深境了?了不起有点天分啊……”
“厉害瞧着似乎比小环还有天分啊!”
庸直忍无可忍:“大夫这几天话有点多。”
吴升叹了口气:“是吗?”
吴升不说话了沉默着一路前行经过洪山集时来到当年请卜三十算卦的酒铺可惜酒铺已经换了主人;上到山中聚龙山庄但聚龙山人已死那片茂竹修林也长满了灌木杂草不可通行;抵达田山峡在山梁巨石原处又迎风撒了泡尿。
进到雷公山时山中早已荒芜也没有了楚军的驻守。吴升于木道人洞府、自己亲手搭建的竹屋等处停留在自己藏身的秘洞中重新走了一遍……
然后进了界首山霸着金无幻和沈娘子的竹屋住了两天顺路又逛进了平舆。
平舆当真是座小城刚进城门就撞见了熟人沈月娘。
沈月娘挑开马车的车帘凝望着吴升轻声道:“五哥上来吧。”
吴升笑了笑:“好巧!”也不客气登车入帘与沈月娘同乘。
车驾转道又直接返回城内吴升问:“是不是要出门?”
沈月娘道:“没什么谈好了一批灵材准备去买下来五哥既然来了就先不急着去。”
忽然又想起来道:“上次五哥给的三枚六味地黄丸已经卖出去了回去我把爰金给五哥。”
吴升问:“出手难么?风险大不大?”
沈月娘道:“稷下学宫在蔡国的行走查得倒是不甚严其实就算严一些也无妨我们自己不说买家也不会乱说毕竟真说了出去以后再想买就没有了。”
吴升提醒她:“我听说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还是小心些好。”
沈月娘道:“知道家里做六味地黄丸的只有我爹和四叔还有三哥其他人都不大清楚。”
吴升又问:“买家怎么找?”
沈月娘道:“我家有一份蔡国贵人和修行世家、宗门的名录平时多留意着听说谁家有长辈寿元将近三哥便去打听问一问对方要不要。通常问十个十个都会选择付钱。”
说话间沈宅到了马车不在门前停留直入宅们两位长者已得了家仆通报正在阶下等候正是沈复和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