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篱子在感慨中告诉吴升真正的丹师必须摸索出属于自己的丹道将领悟的丹道炼制进灵丹中如此才算真正的灵丹才能当场解题、当场研创、当场炼丹而且是当场炼出独特的高品位灵丹。
吴升沉思片刻低头:“谨受教!”
东篱子点头道:“明日早饭不需用粥要饼干饼。”
吴升愕然。
东篱子起身离去留下吴升继续琢磨如果自己能做到当场解题、当场研创、当场炼丹梦寐以求的九转一气丹当然也就不在话下还用得着苦求丹方吗?
可惜东篱子话语中的意思还是指向了修行境界境界不到对道的领悟达不到这个层次就谈不上这一点。
实际上吴升正在走的也是这条路子比如冬笋丹、化疗丹、护脉丹、驱虫丹等等都是自行研创但既做不到当场研创针对的又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普通修士、普通修为比东篱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当夜相安无事次日一早吴升将烘烤的干饼送进东篱子屋中却见东篱子正在整束衣冠穿得非常隆重。
东篱子没有用饭而是将干饼以布包裹放进食篮食篮中还有一个酒葫芦。
出门看了看天色取过墙上的斗笠背好正要去背食篮食篮却被吴升一把抄起来背上。。
东篱子看着吴升不说话吴升道:“前辈打算出游?晚辈同去。话说晚辈至后山已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没出去走走就当和前辈出游嗯秋游!”
东篱子没有反对当先出门吴升和他并肩前行, 绕行篱笆墙, 向后山深处行去。
穿行于树林间, 东篱子继续捡拾地上掉落的松果边走边打出去击打在树干上, 发出嗒嗒的闷响。
吴升看了片刻也捡起松果, 目标却是东篱子抛出去的松果。他真元可以外调, 松果去速甚疾, 准头又好后发而先至, 将东篱子抛出去的松果一个个击飞、击碎。
“中!”
“再中!”
“还中!”
“我打再打哈哈”
“前辈知道这是什么玩法吗?打飞碟晚辈家乡的玩法哈哈!”
东篱子无语, 停手不抛了, 歪过头瞥着吴升不说话。
吴升叹了口气:“前辈当真无趣得紧。”
东篱子见他不再击打, 这才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打松果。
吴升安静的看了一会儿, 再次跟着抛了起来却没有击落东篱子的松果, 而是控制落点将松果抛向东篱子松果相同的方向紧挨着落下去。
几十颗松果抛出去, 吴升愣了愣停手驻足:“前辈, 这是树化成精了吗?”
他刚才忽然看见前方一棵松树向旁边挪了几步!
东篱子却没搭理他继续前行。
吴升眨了眨眼睛, 松树依旧挡在眼前并没有移动分毫。
自己眼花了
吴升追上去, 继续跟着抛松果这回留了几分心思抛的时候更加专心致志了。
果然
吴升疑惑着来到眼前阻挡住去路的一棵松树前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拍了拍——奇怪分明是普通的松树可为何自己眼中它和刚才那棵松树一样, 向旁边挪动呢?
吴升再次追上东篱子继续抛了片刻慢慢进入状态这回他不再停下, 眼中只有松果任凭那些挡在前方的松柏好似脚下生足一般纷纷挪动着前后左右四下闪开在眼前自发开辟出一条通途。
直到某个时刻忽然一头撞上了某棵大树:“哎?”吴升捂着额头奇怪的望着这棵松树刚才分明没有啊怎么这树自己挪过来了?
再看时自己站在一道悬崖边脚下就是十余丈深的水涧他刚才好悬没栽下去!
东篱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开始攀爬眼前的山峰吴升掉转方向跟了上去。
这是古龙山第八岭后山的一座山头山头并不高也非绝顶很快就攀越了过去然后是下一座山头。
每一座山头都如龙身的一节脊骨山上覆盖的一块块巨岩就好似鳞甲由此构成一条蜿蜒巨龙。八岭便是八条亘古长存的巨龙因此而名古龙山。
攀爬到午时于某处山头上回首向南吴升看见了东篱子日常攀爬的最高峰绝顶这是巨龙蜷卧时隆起的某处关节再往南的更远处有两道山脊好似两支龙角两支龙角之间是建立了数十座殿宇屋舍的前山也是龙头。
由此下到山谷时东篱子没有再行攀爬而是向左侧拐了个方向来到一座山坪前这里形如巨龙展现出来的一处软腹左右两侧和身后都处于裹护之中眼前开阔处则视线极佳可见远方的郢都平原。
这片山坪有石牌坊牌坊内有石道正中央是座包头石墓。
东篱子向吴升索要包裹就在墓前将干饼和酒葫芦摆上取出三炷燃香点了在袅袅青烟中整束衣冠恭敬祭拜。
吴升连忙后退几步凝视墓碑墓主人名“宋毋忌”。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从立碑的刻记上读到立碑之人正是大丹师桑田无桑田无称其“吾师”附碑的名姓里也有东篱子。
待东篱子祭拜完毕吴升也跟着祭拜一番其后陪着东篱子将灰草扫拾干净。
扫完墓后他坐到东篱子对面东篱子将祭拜的酒葫芦收回来跟墓碑上、坟头上倒了半葫芦自己饮了一口递给吴升。
吴升饮了一口眼望山下辽阔的郢都平原。此时天际压着沉沉阴云秋风萧瑟偶尔飘落一丝雨滴。
雨丝渐渐绵密起来却都不大如牛毛般吹下来在脸上、脖子上、手腕上扎出丝丝凉意。
两顶斗笠都戴了起来坐看良久吴升问:“三天后是宋老前辈忌日?”
东篱子哼了一声:“今日祭。”
吴升问:“前辈不想和大丹师会面?”
东篱子却答非所问:“你不是丹论宗弟子你所学也非丹论宗之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升默然片刻道:“因缘巧合入山呈丹更因缘巧合入后山侍丹。”
东篱子问:“那么多因缘巧合丹论宗知道吗?”
吴升想了想道:“我只为学丹丹论宗知不知道与我无干总之晚辈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