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公冶干身后掐住公冶干的脖子将他从吴升的身上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胖子手掌中传过一缕封印真气趁虚而入送进公冶干气海中将他气海封住切断了他和本命琉璃心火之间的联系断绝了他反抗的余力。
公冶干四肢奋力挣扎想要从这只手掌中脱身手掌却宛如铁箍牢牢将他卡住。
他拼命扭头想要看看掐住自己的是谁胖子却毫不给他机会死死摁住他的头不让他扭转半寸。
几乎是同时胖子掌中吞吐出真火将公冶干烧成火柱燃烧时依旧提在手中丝毫也不放手直到最后一根长发没入火焰之中。
公冶干在火焰中挣扎少时四肢开始抽搐继而无力的垂下一动不动身子陡然间轻了三分。
火烧得很快丝毫不比公冶干的琉璃心火逊色半分几个呼吸间尸身便烧成白灰。。
胖子甩出一个葫芦那葫芦对着公冶干的骨灰猛然一吸骨灰连着周围土地上沾染血迹的大量泥土都被葫芦吸了进去。
胖子收了葫芦将地上掉落的扳指抛还吴升另一方玉玦则收入自己袖中上来提起吴升就走。
相貌虽然不清但胖乎乎的身影还是见过的就在昨天这胖子跟在景悦的身后下山前往东山口查看自己搞出来的“天然异象”。
大丹师桑田无!
吴升望着这个看上去比东篱子要年轻一百岁的胖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被桑田无提在手中时桑田无往他嘴里塞了一枚灵丹吴升嚼了两口就知道, 这是正宗的龙虎金丹, 一枚顶九枚乌参丸。
一枚顶九枚的意思, 不是说相当于连服九枚乌参丸而是真元的恢复量、恢复效率是普通乌参丸的九倍。这也是吴升至今还没炼制成功的上品灵丹之一不过他现在已入炼神境, 有信心炼制出来。
前提是桑田无允许他活下去。
桑田无会允许他活下去么?吴升感觉会否则不至于给他喂服龙虎金丹, 服完之后也不封印他的真气
有了龙虎金丹相助, 吴升气海中的绿箩终于有了援军, 将琉璃心火又压制了回去芒砀山净地又恢复了数亩方圆。
连续奔行了两座山, 却离东篱子斗法的山头越来越远吴升大急终于忍不住开口:“大丹师, 救救东篱子前辈吧, 毕竟是您的师弟啊。”
桑田无飘然上了一座山顶, 隔着那座依然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山头有七、八里远近, 终于停了下来。
眼望那边剧烈的斗法吴升再次开口恳求:“大丹师, 请您”
桑田无道:“能不能活下来看他的命!”
吴升挣扎着起身向他连连磕头:“大丹师, 他是您的师弟啊”
桑田无忽道:“噤声!”
吴升抬头只见夜空的黑云中闪出一只飞鸟, 飞鸟来到激烈斗法的山头上方被东篱子五行山辉映出形貌, 却是一只仙鹤。
仙鹤上坐着个留着长须的老头!
老头的长须慢慢垂了下来毫无阻滞的穿过五行山, 一直垂到东篱子头上向下一卷将东篱子绑了起来。
刚才还大展神威的东篱子却在这绺长须前如同孩子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就被长须卷上空中。
仙鹤振翅转向老头怡然自得的坐在鹤背上下面吊着东篱子, 就这么飞入了夜空之中。
山头上留下的苌弘在地上拜倒迟迟没有起身。
吴升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住了呆在原地如同做梦一般。
桑田无再次提起吴升, 向着北方而去。
等到天光微微见亮桑田无已经低空飞掠了不知多远这才落在一片密林中。
吴升好似才从梦中苏醒问:“那位仙人是谁?”
桑田无道:“壶子。”
吴升喃喃道:“胡子?果然长”
桑田无失笑:“稷下学宫学士壶丘什么胡子!”
吴升恍然:“合道?”又不禁怅惘:“我辈何时能到如此境界?”
桑田无默然片刻道:“好好继承我师弟的道法快去吧。”
吴升问:“东篱子前辈呢?是生是死?”
桑田无道:“学士出手应当不会死了。”
吴升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有问出该当如何解救之类的问题见到了学宫学士壶子后他就知道所谓的解救不过是痴人说梦也明白了为什么桑田无刚才没有出手。
现在也只能将桑田无“应当不会死”的论断当作一个希望希望确实如此。
只是问:“他们捉了东篱子前辈会如何待他?”
桑田无摇了摇头将银月弓取出抛给吴升:“天书文字之事切莫声张切记!”
就这么走了?吴升忙问:“大丹师晚辈还有很多事不解恳请大丹师赐教。”
桑田无道:“修行之事你传的是我师弟道法我也无法教你学宫之事我却不能告诉你。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吴升忙问:“大丹师这就走了?”
桑田无一笑:“难不成杀了你?你就算被捉住了也没用我此刻在楚宫给人传法。而且学宫知道我和公冶干比试过大败亏输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差得远了!”
“原来他叫公冶干”吴升现在才知差点让他丧命的修士是谁。
桑田无走了只剩吴升独自留在这山谷密林间也不知是何处但他知道学宫一位奉行莫名失踪必将引来大范围追查若是查到他身死更会引发极大的震动因此不敢耽搁选择继续前行。
一路走着一路想起东篱子两个人一起逃走结果现在就剩下了自己不由好一阵伤感忽然又想起了木道人满腔的不是滋味。
就这么在密林中前行了一天一夜也不知走了多远实在支撑不住了这才寻了个山洞藏身处理自己的伤势。
先取出生骨丹治疗外伤外伤的伤势太过严重连续用了九枚才将伤处涂抹了一遍。然后就是骨折处以内视之法查验伤处找到十六处伤口分别校合、对正无法拼接的碎骨以真元逼出体外。
又是一番痛苦的折腾吴升这才开始治疗内伤——这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