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直看了一眼吴升吴升眨了眨眼睛。
那青衣仆役又道:“我家夫人说一别之后甚是思念望君知之。”
庸直嗫嚅良久又看了看依旧发呆的吴升终于道:“你家夫人认错人了”
青衣仆役点头告退:“原来如此是小的认错了人搅扰了我家就在白龙池东南门前有槐若郎君有暇可来一唔。”
等青衣仆役离开后吴升指着庸直:“好啊直大郎浓眉大眼啊居然干出这种事来”
庸直解释:“两年前的事了巧遇巧遇”
吴升追问:“你们处成啥样了?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放得开明目张胆招你上门?她就不怕夔司马吃醋?”
庸直道:“夔司马过世了。”
吴升吃了一惊试探道:“不会是你们两个”
庸直怒道:“大夫怎么平白无故冤枉人?”
吴升摇头:“行了行了你修为高了长能耐了有女人看上你也正常可你千万不能对不起香七娘啊!”
庸直委屈道:“大夫你说到哪儿去了?”
吴升落寞道:“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但此非久处之地赶紧转移吧。”
二人会了账匆匆离去庸直跟在吴升身后七拐八绕来到宫城外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待着一直等到夜幕。
庸直忍不住问:“大夫在等什么?”
吴升道:“没什么看看”
过了片刻庸直又问:“大夫?”
吴升深吸了口气:“走。”
庸直莫名其妙又跟着吴升在街巷中穿梭往来。郢都的夜晚是要全城夜禁的一队队军士在城中巡弋捕捉违禁的野人和奴乃至盗贼、野修。以前的吴升无法应对只能寻国人家中的柴堆藏身如今的他已是资深炼神身边的庸直也是炼神两位炼神穿行在夜幕中的郢都街巷中普通的巡卒自然见不到他们。
很快就抵达了一座高墙府邸外大门的牌匾上写着“郢都学社”。
薛行走不在学舍中修为最高的几个修士也随他同往临淄了学舍府邸安安静静、冷冷清清但不意味着可以随便闯入——法阵开启着。
吴升不是来客客气气串门的此行他不想让薛仲知道因此站在角落中开吃。吃了半个多时辰将法阵吃干抹净得了不到两千灵沙于是翻墙而入。
天下那么多学舍布局走向大同小异很快就找到了郢都学舍的内档房。这里同样有一座小型法阵守护却是个样子货和扬州学舍差相仿佛吴升用了一刻时便悄无声息破开。
庸直还想望风放哨被吴升叫了进去:“没必要这里没什么高手了剩下几个看家的到不了院外就能听到抓紧时间和我一起查阅卷宗。”
说着在架库上翻找着一卷一卷的竹简。
庸直则去了另一边翻找片刻吴升叫停了他:“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看来和咱们扬州学舍没什么区别进内档库房的都是不起眼的鸡毛蒜皮咱们直接去薛仲的房间。”
薛仲的房间有些凌乱桌案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吴升和庸直一起寻找找了片刻庸直道:“有了!”
吴升凑过去看那卷竹简果然是有关狐妖的记载。
庸直叹了口气道:“大夫不要太过失望薛仲说谎了狐妖并非出现在纪山东口而是出现在白龙池。”
吴升皱眉看着卷宗:“怎么会是白龙池呢?在白龙池杀了巡城军卒士师孙介子出手受伤动静那么大?怎么又自白龙池莫名消失了?奇怪薛仲为何说谎?”
庸直问:“不会是被他看出破绽了吧?因此试探大夫?”
吴升心里也有些打鼓快速往后看看到末尾时怔了怔落款写着“诸梁记”。
沈诸梁没死?他记载的?不可能!
吴升一颗心砰砰乱跳眼睛盯着这三个字然后
他看见了落款日期抄起竹简在庸直头上拍了一记:“人吓人吓死人!我差点被你吓死啊直大郎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五年前的旧档!还白龙池如今都建起那么多宅院了!”
庸直很不好意思连忙在桌上翻阅其他木简吴升则琢磨着道:“直大郎五年前咱们也在白龙池待了几天你还杀了两个人记得么?其中一个叫伍胜的。如此说来这狐妖怕是和咱们前后脚?”
这回庸直找到了:“大夫你看!”
这份卷宗就是最新的了却只匆匆几笔记到红衣狐妖将学舍修士费白杀害其后于大泽南口又杀了当地野修黄膜薛仲尽出学舍好手一路追击而去。
记录到此为止却无薛仲签名记录者的笔迹和薛仲其他卷宗上的笔迹不同显然不是薛仲所记。这很正常应该是留守之人的记录因为没有跟随薛仲追捕后面的详情没有。
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吴升和庸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对劲!”
的确不对劲。
吴升和庸直都听薛仲不止一次说过红衣狐妖一路上杀了七个人其中两个是修士五个是普通人。到了扬州小东山后又杀了陈振这就是第八个人。
没有看到黄膜这个名字的时候吴升和庸直以为死的三个修士是郢都学舍修士费白、燕湖山庄野修戈七郎、小东山野修陈振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薛仲的统算中并不包括戈七郎。
薛仲是从费白死后开始追捕的有辛西塘那个狗鼻子在一路上死的普通人都能找到确认没理由错过燕湖山庄的戈七郎尤其是那种偏僻之地树干上的掌印也很明显错过的可能性很低。
既然如此那就意味着戈七郎的死比自己预想得还早不仅仅是发生在陈振死之前更是发生在费白、黄膜死之前所以薛仲不知。
吴升立刻修正自己之前的设想:“这么说狐妖最先找到的是戈七郎然后才来到郢都学舍修士费白的死不一定有什么意义但黄膜的死却极有可能存在蹊跷甚至有可能狐妖来郢都就是来找黄膜的。”
庸直已经明白吴升的套路了当即点头:“好那就继续找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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