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瞧着关门回来的元宝道:“以后晚上歇着前将窗户和门全都封死了!”
元宝见一向沉着冷情的谢云初脸色如此阴沉连忙应声:“是六郎放心奴才记住了!”
虽说谢云初因体弱的缘故到现在也未来葵水胸前也很是平坦。
可云初这段时间喝了药睡得就很沉万一被萧五郎发现了什么……这人虽然不坏可嘴巴没有把门怕是会给她招来麻烦。
半夜被萧五郎吵醒谢云初第二日起的就有些晚了元宝焦急叫了谢云初两遍都没有能将谢云初叫醒吓得忙去请大夫连纪京辞和李南禹都惊动了。
谢云初刚刚醒来就瞧见纪京辞正坐在她的床榻边正压着袖子用手背试探她额头温度。
“大夫还没来吗?”纪京辞转头询问李南禹。
“阿……”
谢云初阿辞二字刚要出口突然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她忙坐起身来黑白分明的清亮眼仁里带着几分惊慌失措:“师……师父。”
“是不是不舒服?”纪京辞定定望着谢云初。
谢云初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勤奋的孩子来无妄山这么久除了身子不舒坦从来未曾晚起过。
“没有不舒服让师父忧心了是弟子的不是这段日子用了顾神医的药方总是容易犯困感觉睡不够昨天晚上……和萧师兄说话睡晚了所以没能起来。”谢云初同纪京辞解释。
立在李南禹身后的萧五郎睁圆了自己的大眼睛:“我?”
元宝一看见萧五郎就来气又敢怒不敢言低声嘟哝:“昨日萧公子翻墙进来深更半夜将我们六郎拉起来说话六郎这才支撑不住的!”
萧五郎见自家师父和师兄都看着自己尴尬笑了笑:“我这不是从来没有去过庙会不知道应该穿什么……所以来请教请教六郎嘛。”
元宝不敢看萧五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嘟哝道:“有翻墙进来请教的吗?”
萧五郎:“……”
萧五郎气呼呼瞅着元宝可元宝压根儿就不看他他也不知道元宝叫什么指着元宝:“那谁……显摆你长了嘴是不是?”
要不是当着纪京辞的面萧五郎真想狠狠在元宝的屁股上踹一脚。
“主子那是元宝……”阿夏迈着碎步上前小声在萧五郎耳边提醒。
“顾神医这清毒的药方用过之后……是会喜出汗身子太过虚弱的话也会有嗜睡的症状但这都是正常的。”纪京辞同谢云初道。
“师父在信中叮咛让大夫看过再用大夫已经看过六郎都知道。”谢云初恭恭敬敬回答。
“一会儿大夫来了让大夫给你诊诊脉若是不舒坦就留在小院中歇着。”纪京辞说。
“别呀!等等六郎一起去吧!”萧五郎行礼同纪京辞道“昨夜我来问六郎庙会穿什么的时候六郎说……他自打九岁中毒醒来之后体弱就没有去过庙会九岁之前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多可怜啊!”
谢云初:“……”
果然在萧五郎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她九岁是中毒并非重病之事萧五郎就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了一点儿也不遮掩。
怎么说这也是谢氏一族的家丑当着谢云初的面儿这么宣扬合适吗?
“我已经睡好了师父更衣之后便可随师父一同出发。”谢云初做出低眉顺眼内疚的模样“让师父和师兄们忧心了。”
“起来后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纪京辞站起身来。
谢云初恭敬应声:“是。”
目送纪京辞、李南禹和萧五郎离开后元宝忙给谢云初取了衣裳试探询问:“元宝伺候六郎更衣吧?”
“你去准备热水。”谢云初缓声道。
“是!”
元宝觉着自家六郎对他自己也太能狠得下心了身体再不适也不会让他们这些奴才替他穿衣说是怕自己养成懒散的毛病。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元宝为谢云初选了一件水蓝色云锦银线祥云滚边的直裰腰间腰带上缀着配白玉禁步着双银线霜色的短靴。
整个人如玉雕瓷做一般瞧着清清爽爽白净的如夏日里一汪清泉让人看过便心生清冷之感。
萧五郎额间勒着金线二龙抢珠的抹额身着赤红袴褶肩甲、后背和襟摆处是绣工繁复的金线璎珞纹腰配蹀躞脚下踩着绣祥云的缎靴其华贵鲜艳……与小郎君明艳夺目的漂亮五官很是相称如同湛蓝天空之上夺目的日轮。
李南禹立在纪京辞身旁瞧着立在一处恭敬行礼的两个小师弟笑着道:“五郎和六郎都生得俊朗一如朗日一如明月当真是好看!”
纪京辞视线扫过萧五郎落在谢云初身上眉目间笑意更深了些。
“走吧!”纪京辞说着拎起衣裳下摆率先上了马车。
“我骑马!”萧五郎拽了拽自己的衣裳“我今天这么好看得骑马好好让别人看看!”
萧五郎可是怕了和自家师父同坐一驾马车谁知道师父会不会心血来潮突然考教学问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还不如骑马来的爽快。
李南禹笑道:“我们先去城中见关将军随后才去庙会只要你不嫌热就好六郎我们走……”
谢云初跟着李南禹上了马车因纪京辞也在马车内她难免更为谨慎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露了馅。
马车摇摇晃晃出发纪京辞同谢云初说着之后乡试和会试应当注意的地方。
李南禹又同谢云点评了前几届会试头名解元文章又同谢云初说这些文章之所以能拔得头筹与主考也有很大的关系叮嘱谢云初会试之前一定要弄清楚主考的文风喜好。
不过李南禹也知道如今谢云初是谢氏一族最为出色的小郎君在谢云初应试之前谢氏一定会替谢云初打探清楚。
更别说谢云初还有一个吏部尚书的大伯。
只要殿试能拿到名次那前途便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