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夫。”
墨倾步伐一顿。
尔后又听得江刻没有情绪的声音:“我来看病。”
墨倾侧过身眼帘映入他如画眉眼深邃的黑眸直扫过来猛然撞上的那一瞬墨倾有些恍惚。
她问:“什么病?”
江刻说:“头疼。”
“不好治。”
“所以来找你。”
“等着。”墨倾语调轻慢“我去一趟回春阁。”
“好。”
江刻应了。
墨倾从江刻跟前走过。
江刻目光随她而去朦胧光线罩在她身上明暗不定高挑纤瘦的身影渐远周围古建筑映衬之下她像是要走入曾经的时光。
江刻眸光闪了闪。
他站在梧桐树下点了一根烟目光沉静地望着医馆门口。
医馆生意还行有行人进出一个接一个时间一点点流逝却不见他等待之人的身影。
他吸了口烟皱起眉有些心烦。
他脾气算不上好。
还没耐心。
浑身皆是缺点。
*
医馆里墨倾拿了书后想走忽而注意到桌上的药方她习惯性地瞧了眼问准备去抓药的夜无边:“什么病?”
“慢性胃炎。”
墨倾左右一瞧发现病人不在。
夜无边猜到她的意图:“还在里面。”
墨倾“哦”了一声朝夜无边勾了勾手指。夜无边心领神会将一支签字笔递给墨倾墨倾改了一味药。
将笔一扔墨倾扬眉:“去抓吧。”
“好。”
夜无边点点头。
他一向话少性子偏冷但办事靠谱有原则。
不过自从得知墨倾治好谷万万后夜无边对墨倾的医术已是绝对信任了。
耽搁了会儿墨倾拿着书离开。
走出医馆时墨倾下意识抬眼望向某一处。
树影婆娑影影绰绰。他站在树下腰杆挺且直指间一抹猩红的光点。似是察觉到什么他抬眼看过来视线相撞。
墨倾走向他。
江刻提前掐了烟折回到车前拉开副驾驶车门。
“给。”
隔了段距离墨倾朝江刻扔去一个药瓶。
江刻抬手捞住垂眸扫了一眼顺手将其揣兜里。
墨倾弯腰坐进了车里。
江刻开车回去。
二人之间的关系因江刻走了这一趟自然而然破了冰。
墨倾叠着腿将书翻到先前看的那一页却悠然出声:“又想起什么?”
江刻说:“战争。”
墨倾略微一怔。
“他的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当电视剧看了一遍。”江刻轻描淡写地说。
“精彩么?”
“精彩。”
江刻难以否认。
在这一点上江延绝对是个优秀的军事家善用诡计出其不意往往能以最小的牺牲获取最大的胜利。
故事放到现在是一篇妥妥的爽文。
“可你鲁莽的战术似乎没有变化。”墨倾凉飕飕地说。
在医馆待着时墨倾用电脑去过论坛瞧见了江刻下午的比赛依旧是血腥残暴风格非常统一。
——她甚至怀疑江刻是存心的。
“嗯。”
江刻没有别的解释。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玩的是游戏毫无代入感自是不论牺牲只看数据。
墨倾没再跟江刻聊下去。
再说下去有得冒火。
她低头看书。
路程过半时江刻忽然问:“什么书?”
“《老后破产》。”墨倾翻了下封面“柏管家看的书。”
江刻觑了眼她的书。
“你们现在的生活压力挺大啊。”墨倾慢悠悠地说。
虽然“压力大”这一点江刻并没有体会到但不可否认这一社会现实。
他说:“不存在乌托邦的理想世界。”
墨倾不置可否。
她在这个时代里同样看到很多问题没有饥荒、战争时刻的死亡威胁但等级的剥削、压迫同样存在。
时代还是在进步的。
任何方式都变得温和。
不过墨倾从未想过会在百年后的今天看到一个完美的世界。
书不厚下午就看得差不多了没一会儿整本书被看完墨倾将其合上扔到了后座。
“你接了多少任务?”墨倾谈起了正事。
江刻顿了下:“八九个。”
“多少?”
哪怕是墨倾听到这个数字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准确来说八个。”江刻说“来之前刚完成一个。”
“全是跟游戏相关的?”
“嗯。”
“这么多你忙得过来?”
“嗯。”
“……”
嗯个屁。
相比之下还在死磕一个任务的戈卜林在江刻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过了片刻江刻还评价说:“你们效率太慢了。”
墨倾斜眼瞧去。
江刻继续说:“拿青桥镇的表现来说我会扣你工资。”
“……”
谁才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