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刻愣神之际墨倾忽而回过头。
瞧见了江刻墨倾抬手用手背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说:“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怎么?”
墨倾下颌朝两罐药一指:“大郎喝药。”
“……”
江刻的情绪荡然无存。
她可真能扫兴。
墨倾伸手去拿药罐手柄可手指刚刚触碰到就被温度烫到她下意识将手指缩回来极轻地嘶了一声。
没怎么烫到。
然而江刻却拧眉大步踏进来一把抓过墨倾的手腕将其拽到水龙头下把冷水打开。
他将墨倾的手放到水中去冲:“传说中的医圣连个药都不会煎?”
“谁没事煎药玩儿。”
墨倾莫名其妙。
何况她擅长的是治病救人又不是售后服务。
又不是她祖宗她干嘛要给人煎药。
过了半刻江刻关了水抓着墨倾烫到的几根手指查看:“感觉怎么样?”
“没事儿。”
墨倾将手挣脱出来把手上的水甩了甩结果甩了江刻一身。
江刻沉默地盯着她。
于是墨倾将手抬起来狠狠一甩把剩下一点水珠全甩在了江刻脸上。
江刻预料到她的动作想避开但没来得及。
“你可真成熟。”江刻不无阴阳怪气地说。
墨倾耸了下肩:“我看了你们当代很火的一部科幻小说。”
“哪一部?”
“不重要。”墨倾说“在这部小说里所有冬眠者在冬眠期间都是不算年龄的。我的情况跟冬眠差不远吧。”
“……”
感情是变着法儿说自己年轻呢。
面对墨倾薛定谔的年龄江刻算是长见识了。
有必要的时候她可以是二十岁也可以是一百二十岁。视情况而定。
二人忽的闻到一阵味儿。
他们俩对视一眼。
“要糊了。”墨倾推了江刻一把把人推向灶台吩咐道“去把药倒出来。”
江刻斜乜着她:“指挥谁呢?”
话虽这么说但动作已经行动起来。
墨倾在旁看着懒懒接话:“谁喝指挥谁。”
关了火江刻拿出一个碗用毛巾包着手柄倒出一个罐里汤药:“这是什么?”
“给你治头疼的。”墨倾解释说“给你的药丸是暂时压制头疼的对治你的病没什么效果。”
江刻怔了下:“你知道我是什么病?”
“不知道啊虽然我确实医过很多疑难杂症但沾在人身上的病何止千万哪里每种病都见过。”墨倾说得非常坦然。
江刻瞧着跟前的两个药罐。
“没见过也得治瞎治也得治。”墨倾倚着流理台说着自己那一套歪理“如果不尝试哪能有效果。”
“……”
就这还不是庸医?
江刻暗自腹诽。
然而墨倾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强调道:“我说了我不是庸医。”
江刻瞟她否认:“我没说。”
墨倾笃定道:“你心里说了。”
“……”
“你放心我调的药没有毒。”墨倾宽慰道“减缓你发作时的症状是没问题的。至于根治还得再根据你平时的症状再对药方做调整。”
墨倾也没想如今会混到跟人解释这些的地步。
搁在百年前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权威没一人敢说个“不”字。
不过江刻嘴上虽然没一句好话但也没抗拒这两碗药。
餐桌上摆满了墨倾带回来的药材。
江刻空出一小块区域放下两只药碗。
墨倾慢悠悠地来到那些药材旁不知在翻找什么。
江刻端起一弯腰嗅到了浓浓的药味顿了一下问:“两碗都喝了?”
“嗯。”
“有顺序吗?”
“没有。”墨倾回“药罐太小才煎了两碗。”
江刻想到那俩连盖子都遗失了的药罐轻轻皱眉:“仿佛上个世纪的药罐你从哪儿弄来的?”
“就是上个世纪的药罐。”墨倾终于找到其中一个袋子在打开结的时候继续说“闵昶的爷爷是我侄子。这俩药罐是他收藏的他爸遗物。”
此时的江刻刚尝了一口药苦得他眉头轻轻一皱。
听到墨倾的话他反应了好几秒:“你不是没亲戚么?”
“他爸是我认的干弟弟。”
“哦。”
江刻想到那个叫闵昶的少年想到他应该叫墨倾“姑祖奶奶”心情登时舒畅不少。
他低头瞧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随后又觑了眼汗水未干的墨倾。
他定了定神举起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一碗又一碗。
一滴都不剩。
墨倾一回头见他喝的这么爽快有些惊讶:“苦吗?”
“……还行。”
江刻说得有些违心。
难喝死了。
他抗拒中药没准跟这个有关。
“这方面你倒是比江延强太多了。”墨倾勾了勾唇将一个小罐子扔过去“这是蜜饯他以前喝药总得吃一点才行我顺手买了点。”
又是江延。
江刻接住了蜜饯可表情是黑的。
“你不用误会。”墨倾说“我不是照顾他的习惯他只是年少时这样。我备上这些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喝。”
“……”
江刻眉毛微动神情缓和不少。
他忽然觉得墨倾或许真有读心术。
他的心思她一眼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