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亮着几盏灯光线昏暗一切都被笼了一层灰暗、朦胧。
墨倾抬眸。
江刻回身。
江刻身形颀长身影笼了暗光影子飘忽着、晃动着深浅不一。他整个人都染上一层虚幻的色彩有些不真实。
墨倾怔了下对江刻的话挺感兴趣的:“你要做什么交易?”
光在江刻眼里跳跃可他眸子愈发深沉了。
他缓缓开口:“唯一剔除炸弹威胁的方式只有你那套手术刀。”
墨倾不置可否。
那一枚微型炸弹是植入她心脏的。
基地知道她的身体可以迅速复原只有破坏大脑或心脏才能彻底毁灭她。可植入的部位无外乎就这两个器官。
以他们的技术只能做到植入心脏。
打一开始墨倾就知道他们暂且没技术将炸弹取出来。
说是“一年的观察期”实际上只是度过一年后给她开放部分权限罢了。他们仍会限制她、掌控她不会轻易放她自由。
这些她都知道。
她也知道怎么将炸弹取出来。
——这都是她玩剩的。
“看来你知道手术刀的下落。”墨倾不疾不徐地说眼皮轻抬“说吧你的要求。”
江刻注视着她一字一顿:“选择题。一是能让你摆脱约束、获得自由的办法。二如果我能让江延复活但我会死你想知道办法吗?”
墨倾怔了好一会儿。
她没想到江刻会忽然丢出这样的选择。
江延复活的办法但江刻会死?
“你想牺牲你和我让江延活过来吗?”将她的沉默瞧在眼里江刻手指紧紧蜷缩追问。
他跟墨倾有两步的距离。
但此刻这两步的距离如同一道深深地鸿沟。
墨倾就那么站着没有动长发披散着稍显凌乱短袖和长裤勾勒着她的身形。在这密闭的暗室里她依旧不掩光彩。
长相、气质、身材她一向出挑。
可江刻见过那么多人唯独她最特殊。
江刻这一生所有的不安宁全源自于她。
“这是交易?”良久墨倾头微微偏了下语气很随意。
那态度不像是在面对一个艰巨的选择。
江刻眸光暗了下:“两者择其一你只能知道一个。”
墨倾忽而一笑反问:“这还用选?”
“……”
她非常简单直接话语轻飘飘的可却一记重锤让江刻的心缓缓沉下去。
江刻的手指缓缓张开手心的汗是凉的。
他的眼皮缓缓垂下遮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然而下一瞬墨倾却催促地问:“我手术刀呢?”
惊了两秒江刻讶然抬眸再次看向墨倾:“什么?”
“我选一。”墨倾向前两步来到他跟前狭长的眼一抬她挑挑眉“去拿我手术刀。”
江刻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想知道二?”
“我不想知道。”墨倾很干脆地说“为了一个江延非要牺牲你呢我能管就管管不着也就算了。凭什么牺牲我的自由?”
江刻:“……”
这答案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尔后江刻又问:“你不愿牺牲自己让他活?”
墨倾皱起眉:“你有完没完?”
她还挺凶。
可江刻并不怵而是又问了一句:“你想怎么管?”
墨倾沉默了一秒直接道:“放在一百年前在你和江延中选择我会毫不犹豫选择他。我甚至可以亲手了结你。”
江刻眸光微闪。
“但这个时代不属于江延。”墨倾又顿了下“如果非得在你们之中选一个我会选择你。”
“为什么?”
墨倾轻描淡写地说:“死去的人被人缅怀就好了。”
最初她因对这个时代的陌生感无法做出抉择。
哪怕是最初醒来有人告诉她杀掉江刻江延就能复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可现在不一样了。
暗处江刻弯了下唇。
尔后江刻说:“走吧。”
“去哪儿?”
“找你的手术刀。”
这里本该是最后一个仓库可是江刻却在墙面打开了一个暗道。
暗道很长沿着走了近四五分钟后视野才变得开阔。
尽头是一个小小的房间。
房间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江刻用手机照明四处照了一下里面空荡荡的空无一物。
墨倾扇了扇风觉得空气都是发霉的。
她轻皱眉:“你最好没记错。”
“没记错。”
江刻回答又来到一面墙旁。
“又是密室?”墨倾头疼不已。
“暗格。”
江刻说开始敲击墙面。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某一处:“砸开它。”
墨倾走过去表示质疑:“没机关?”
“没这个记忆。墙是封死的。”江刻说。
墨倾活动了下手臂提起拳头就朝江刻刚指的那一块狠狠砸了下去。
见到墨倾挥拳的那一刻江刻眼皮跳了跳脑海里闪现出墨倾细皮嫩肉的手可下一秒被砸出一个洞的墙面让江刻瞬间麻木。
墙洞露出来后里面是一个木盒。
墨倾伸手将其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尔后暴力破坏了木盒找到一个硬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刀片和手柄。
手术刀是按照墨倾的习惯制作的各样式的都有其中甚至还有普通的小刀在她手里可伤人、亦可救人。
“你要不要……”确定一下。
江刻话没说完就见墨倾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立即落到刀片上。
跟她的那一套针灸针一样刀片瞬间将血液吸收散发出一阵荧光。
“没错是真的。”
确认完毕墨倾将硬布包一收。
“……”
江刻无话可说。
不过很快的江刻就想到了另一茬:“你能自己给自己把炸弹取出来吗?”
墨倾张口就讽刺:“你真的是从事医疗行业的?”
江刻:“……”谁叫你身上匪夷所思的事太多。
“我想好找谁动刀了不过”墨倾顿了顿“先带出去再说。”
江刻朝墨倾伸出手:“给我吧。”
墨倾疑惑:“放你身上不会被搜?”
江刻肯定道:“不会。”
倒也不质疑江刻话里的真实性墨倾直接将硬布包交给了江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