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审讯室内响起。
足足响了十分钟。
中间九队长几度跟记录员沟通希望江刻和墨倾适可而止但江刻表示“想得到情报就乖乖等着”压制住了九队长欲进门阻止的念头。
等十分钟过了墨倾才拔掉那根针。
此时陈壮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如同被刚打捞起来似的。
墨倾神情唯有冷漠问:“还糊弄吗?”
陈壮刚结束酷刑呼吸急促地喘气闻声下意识摇头。
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墨倾给江刻使了个眼色。
江刻重新整理好思路继续问:“你们组织是做什么的?”
陈壮备受折磨连停顿都不敢有赶紧回:“具体不知道。我只是个打手。”
江刻问:“你都做过些什么?”
这一次陈壮没敢再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是一个保密性很强的组织他进去后一直处于边缘地位但他想出头所以非常拼命、卖力就这样过了十来年。
他做的事也就一些催债、打架、运输等琐碎事。
直到五年前他才受到一点重视从边缘角色进入到组织内的一支小队。
之后办的事情具体一些可究竟去做什么只有他们的队长才知道。
在江刻的询问下陈壮讲了一些事件但连他自己都不知去做什么讲得颠三倒四的没有一点可用价值。
江刻听得烦了随口问:“你给组织办事多久了?”
这本该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
然而陈壮却舔了下唇角顿了下才说:“二十年。”
墨倾一瞧就不对劲赶在江刻前面拍桌:“说实话1
陈壮惊了惊眼瞅着墨倾捏起那一枚银针赶紧说:“三十五年。”
“”
空气蓦地一静。
墨倾和江刻讶然对视。
三十五年?
以陈壮的外表来看撑死就三十岁左右他说十几岁才出来加之给组织办事三十五年怎么着也得有五十来岁了。
这人吃了防腐剂呢?
墨倾和江刻立马想到了另一个吃了防腐剂的——迟时。
而这时记录员却停止了记录忍不住吐槽:“越说越离谱。”
被记录员这么一提醒墨倾和江刻用眼神交流决定暂且不追问此事。
这里是分部不全是可靠之人。
江刻马上换了话题:“说说你犯了什么错被卖给了沈娘又为何对我们守口如瓶?”
“我”陈壮又犹豫了。
可墨倾一抬手陈壮哆嗦了下嗓子干哑地开口:“那一次队长带我们去了一个镇”
江刻追问:“什么镇?”
陈壮想了想伸长脖子:“叫青桥镇。”
江刻眼神一沉。
墨倾稍有愕然。
他们俩的神情变化过于细微乃至于陈壮压根没有注意到。
陈壮继续说:“我们是去找一个叫殷林的男人的队长说要从他这里要一幅画。”
“但那人看着一副书生样儿骨头还挺硬誓死不从。”
“队长关押他一段时间又折磨了一番。”
“队长让我定期给他注射一种药物但我有一次给忘了情急之下给他注射了两支量不对他直接疯了。”
“本来这事没人知道但一年前我酒后吐真言被人告发这才遭了劫。”
“我是被送给沈娘的。沈娘那疯婆子跟组织的关系我不是很清楚。在我身上做什么我也不清楚那段时间我一直浑浑噩噩的。”
“组织势力强大一旦我落入你们之手我不说或许能保住一命说了——”
说到这里陈壮似乎想到什么极其恐惧的事双唇发白瑟瑟发抖整个人忽然大吼大叫起来。
他的癫狂不似作假。
他力大无穷欲要挣脱审讯椅的束缚。
九队长赶紧带着人从门口闯进来。
墨倾却没等他们近身淡定地在陈壮脑袋上扎了一针当即原本癫狂发作的陈壮立即老实了下来眼帘缓缓垂下。
墨倾抓紧时间问:“你们称自己为什么?”
“前前行者。”
虚弱地说完最后几个字陈壮彻底昏死过去。
九队长惊讶一秒走近了些口吻里添了些客气:“墨倾他这是”
墨倾不紧不慢地收针:“昏过去了睡一觉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
九队长忙不迭地点头。
他瞅着墨倾手里一根一根的银针心里窃窃然没来由的有些惧怕。
——这到底什么人呐就靠几根针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墨倾说:“跟沈娘相关的事他不知道什么大概没有说谎。但他口中的新世界等他醒了你们重点查一下。”
“行行。”
九队长点头如捣蒜。
因畏惧墨倾九队长早已忘了他给墨倾的定位只是个“普通队员”。
按理“普通队员”是不该命令一位队长的。
陈壮既然已经倒下墨倾和江刻没再询问跟九队长再沟通了些细节便一起离开了。
此时时间已过十二点。
墨倾坐上副驾驶刚扣好安全带没来得及跟江刻复盘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备注:霍斯。
一接听就传来霍斯严肃冷峻的声音:“听说药人宣称自己来自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