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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琼儿拿出银子来待徐武良走后美眸盯住徐怀不满的怨道:
“你看看徐武良才是有担当之人。周健雄那三人与这事无关他就不愿意将他们牵扯进来还要将铁匠铺让给他们籍以谋生。谁像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能如此歹毒?”
徐怀没有理会柳琼儿的抱怨。
他从门缝隙窥出去仅能看到正对着院门很狭窄的一小段巷道心想要是能在正对面的院墙装两枚风水铜镜往左右各偏些角度就能藏身在院门后窥见左右巷道里的动静。
徐怀跟柳琼儿说了这事柳琼儿也凑头过来从门隙里看出去觉得甚是有理说道:“等周嬷嬷、徐嬷嬷回来我就叫她去多置办两枚铜镜来。”
徐怀在院子里兜着圈子思考他要如何利用院子里的地形应对强闯进来的刺客柳琼儿没事也跟他兜圈子。
徐怀有什么想法跟安排都跟她说也告诉她刺客强闯进来之时她要如何躲藏应对。
柳琼儿好奇的问道:“要说你不傻我还能勉强相信但你真的仅有十六岁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
“我幼时昏昧但渐能明白一些事之后很多事便理所当然的知晓了;一定要问什么或许这就是生而知之吧!”徐怀淡淡的说道。
“哼!”柳琼儿她受不了徐怀这态度不屑的哼了两声继而又说道“徐武良他有担当不愿将周健雄这无关三人牵涉进来但我看这三人身手应不会太差又受徐武良恩惠甚多有血勇之气你还是得想办法将他们也拖进来我们人手才够啊。”
“刚才谁说我歹毒来着?”徐怀瞅着柳琼儿问道。
周健雄等三人年轻力健徐怀自然是看在眼里但现在就急着将周健雄等人拉进来效果很可能跟此时就将事实告诉徐武江、徐心庵他们一样只会叫他无法主导后续的安排。
要是形势没有这么诡谲凶险徐怀还真无意事事争着出头诸事由徐武江、徐武良他们挡在前面他乐得悠闲有什么不好?
但眼下他更愿相信他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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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危急徐武良却也不拖拉。
他拿着银子先赶去唐家货栈清偿欠债后又喊来周健雄等人将铁匠铺交待出去;午时他就雇了一辆牛车将必备的一些家当都带上带着婆娘、女儿赶到铁石巷来。
刺客之事最是机密不能泄漏半分出去徐武良对妻女只说是卖身给琴斋做工十年换得二百银子银子去清偿唐家的欠债。
之前的欠债压得他家喘不过气有两三年了徐武良婆娘对卖身做工这事一点都不抵触;这可能还是他们当前最好的
选择何况这边还包吃包住。
徐武良他婆娘觉得自家男人总算还是有些用的拉着女儿小环走过来站在柳琼儿面前嗫嚅说道:“小环寄食在这里能帮着做些事小姐尽请吩咐便是但不算卖身过来过两年倘若找到婆家还请姑娘开恩放她嫁出去……”
“这是肯定的。”柳琼儿应道。
徐怀装痴卖傻站一旁不作声他看小环比王萱要幼小瘦骨伶仃的五官却是端正。
不过小环营养不良眼神里又满是畏怯似担心有不好的命运在等着她当然不会有王萱那种清水出芙蓉的清丽更不能跟千娇百媚、芳华正艳的柳琼儿相提并论了。
“你啰嗦这些做甚还不快去帮着收拾后面院子!”
徐武良催促自家婆娘带女儿先去后罩房安顿下来等这边没有什么闲人他将一只粗麻布裹着的大包袱在屋里解开来。
除开两把直脊长刀、两把短刃、一张解下弓弦的长弓外还有一些零碎的皮子。
“嗬怎有这些好东西?”
徐怀拿起来尺许宽的皮子却是有些年岁的甲片只要拿牛皮索及铆钉重新连缀起来就是一件半身皮铠甲。
“这件皮甲只护半身跟这把长弓还是当年从靖胜军带回来的。过去这些年了不管保存多仔细这弓都有些差了装上新弦也就能比山里的猎弓稍强些”徐武良感慨良多的说道“这几把长短刀却是我这些年私攒了一些好铁打造应该趁手!”
当世弓弩制作繁冗私藏十多年的长弓胶木缠线老化开裂都是难免的能比猎弓稍强些也是徐武良知道一些弓弩的修造及保养之法;要不然这把弓早就废了。
徐怀却拿一张粗麻布将这张长弓裹起来说道:“这弓我带去军寨看能否变个戏法变成好弓回来!”
巡检司百余武卒还是有几张好弓的。
州兵马都监司每隔一段时间会对诸县巡检司的甲械进行清点硬弓、甲具都清查的重点。
不过能拿一张样子差不离的旧弓过去再添点一两贯钱换一张好弓出来不难;桐柏山里好些硬弓都是这么来的。
徐怀现在却是最馋那两把直脊长刀。
他手里这把刀是从徐四虎那里借来不曾归还的却是很普通的制式横刀。
这种刀容易卷刃就不提了刀脊较脆坚韧不足才是更大的缺点。
然而伏蟒刀最重劈斩有几招刀势需要陌刀、斩|马刀这样的重器才能发挥极致威力。
没有好刀倘若在遇敌时徐怀杀得性起大力斩劈两下刀身“咔嚓”断作两截他找谁哭去?
那两把直脊长刀看刀身比制式横刀略长数寸身脊浑厚锋刃凌厉看着便知是徐武良专为伏蟒刀这种重斩劈等军阵刀法量身定造再看那锋刃鉴光
清湛刀身细密的锻烧花鳞纹充满神异的美感。
徐怀将其中一把长刀拿起来手感觉比之前那把铁片似的破刀要重出一倍随手挽出刀花森森寒意逼出暗感这把良刀在手同样的伏蟒刀法威势不知道要比之前那把劣刀强多出来。
这段时间徐怀以伏蟒拳为基础更多时间浸淫于刀法上见此良刀如见美人怎么可能不见猎心喜?
“你那刀鞘卡口稍略浅窄稍稍改一下就可以装下这刀!”徐武良将铁匠铺交给周健雄等人打理但修造刀具的工具却带了一套过来当下就帮徐怀改刀鞘卡口以便能装下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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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武良婆娘午后赶回铁匠铺还有些零碎需要收拾再回铁石巷时却是叫周健雄等人帮忙将这些零碎装进竹筐拿扁担挑过来省去雇佣牛车的钱。
周健雄说及午时还有两人跑到铁匠铺那里张望应是唐家货栈派去的都叫他们打发走了。
徐武良不想将周健雄他们牵涉进来责怨自家婆娘乱使唤人让周健雄他们将东西放下催促他们赶回去将铁匠铺收拾起来莫要断了营生。
徐武良的婆娘姓葛徐怀自幼唤她英婶被徐武良责怨一通满脸不悦的将零碎东西收拾走去后院。
徐怀将院门关上跟徐武良、柳琼儿说道:
“别人视我痴愚我一直以来都无意辩解你们看看这就是原因——葛癞头那一耳刮子是我出手扇的但唐家却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徐怀这么说却不是炫耀实是刚才商议后续安排时徐武良就跟他起了分歧。
徐怀将柳琼儿从悦红楼拽出来目的是将刺客引来淮源镇窥探虚实他们“黄雀在后”予以伏杀。
徐武良跟徐怀的分歧就是坚持他来做这“黄雀”让徐怀留在柳琼儿身边以防万一。
徐武良如此坚持是不想徐怀去承担最凶险的一环但徐怀心里清楚他才是刺客最容易忽视的一环更容易趁敌不备得手。
“武良叔你要相信时机不对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随意出手的反而是留在这院子里随时要应对刺客强杀进来却退无可退更为凶险。”徐怀眼下只能耐心的去说服徐武良。
“徐怀要在铁石巷、军寨两边跑徐节级那边或许还能接受但倘若要徐怀日夜都留在铁石巷徐节级那边顾及颜面或许就要阻止了……”柳琼儿帮腔道。
卖身为奴即便是那种可以赎身的活契却到底是跟雇佣帮闲是不一样的。
现在很多事都不能挑明徐武江、苏荻都不可能接受徐怀“卖身”给柳琼儿的。
徐武良沉吟许久最终接受他与柳琼儿在明而徐怀在暗处当“黄雀”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