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快乐感谢第五十一位新盟主学弹琴感谢黄金盟寂寞行的捧场……)
此时出寨的贼众多为刚入伙的新寇仅以少量悍匪统领倘若用盾矛结阵或许不畏二三十骑兵从正面冲击。
然而他们立足未稳便被一阵急于骤雨的乱箭从左前侧射杀射伤六七人左翼乱作一阵急往后躲闪松散的阵形顿时间就变得混乱起来。
那些负责领队的悍匪就知道喝骂连刀带鞘抽打想要将阵形稳住但以徐怀为首、徐武坤、唐盘两人为辅、十数悍骑的冲杀下他们哪里能有回天之力?
徐怀眼睛盯住贼阵里那些提刀端枪还算镇定、即便是避退也多侧身横退的悍匪枪如龙蟒攒刺而去。
这些悍匪虽然身手不差但就二十多人还被太多慌乱的新寇推挤、阻隔没有办法聚到一起结阵相抗在徐怀的伏蟒枪势之前实如暴风雨下的孤舟一般脆弱、孤立无援。
即便有一二人能拿刀盾格挡一二早已习惯配合徐怀作战的唐盘以及徐武坤便分从左右将手中的长枪紧跟着攒刺过来竟没有一人能抵挡住一招半截便如切瓜剁菜般被他们在军阵中乱杀。
雁行阵里徐怀与徐武坤、唐盘为雁头毫不犹豫以最快的速度以摧枯拉朽之势往散乱贼阵的纵深处切割;他们三人撕开口子后由雁行阵两翼的悍卒继续斜向着撕开更大的裂口。
老辣悍匪很快就丧失斗志其他匪众更是直接将兵器一扔呼天喊地乱糟糟往据点溃逃过来。
郭君判哪里敢任寨门洞开让溃兵冲入据点任这些溃兵将寨子里也搅得一团糟?
除开徐怀等十四骑如虎入羊群乱杀外殷鹏、仲和、韩奇率二十余人在三百步外下马结阵郭君判真不敢赌徐怀这莽货不敢拿这点人手直接趁乱杀入寨中来。
这莽货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郭君判这些年在老鸦潭不怎么出去打家劫舍绑了一名教书先生回寨子闲极无聊时便叫他读些兵史书册给自己听自诩通晓古今。
像眼前这种乱作一团后被兵马远劣于己的敌手杀得大溃之事史不绝书。
就像淝啥之战、七千白袍陈庆啥的这类故事他都听过不少只是他震惊之余脑筋有些卡壳教书先生讲过的人名、地名临到嘴边却想不起来。
然而眼下看徐氏这头莽货怎么都像直接奔他们而来郭君判仓促间除了下令赶紧将寨门关闭起来还敢做什么?
待寨门紧闭郭君判心神甫定才意识自己听到敌讯之初其实犯了一个极其致命的错误。
照理说他应该先派出精锐骑兵从两翼监视、牵制淮源出来的兵马令其难以在据点前快速移动然后再叫步兵到土路附近结阵便不会被搞得如此狼狈。
在敌骑快速抵近时令两翼没有遮掩的步卒出寨在敌前结阵本身就是兵家大忌——郭君判没想到自己竟然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真是不可饶恕。
当然郭君判绝对不会承认他在看到徐氏那莽货来袭后他心里实际畏惧这莽货乱杀一通害得他手里不多的精锐损耗太多从失去在诸
寨联军里立足的根本。
虽说眼下新寇随时可以招募到更多死多少都不足惜但看到还是有十多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被徐怀、徐武坤、唐盘等人杀于乱军之中郭君判这时候多少能感受到夺魂枪潘成虎当初的心痛了。
前后算下来老鸦潭也已经有近三十名老手都折在徐氏这莽货手里了啊!
郭君判心疼得滴血他这些年龟缩在老鸦潭也就百余兄弟跟随自己这才多久时间就折损近三分之一?
他趟这浑水是不是趟错了?
看到潘成虎、周添所部贼众此时也已从各自据点出动三队总计有百余骑兵从这边徐徐逼来徐怀勒住马示意唐盘将左右的兵马收拢回来不要再去追杀抱头逃亡的残寇了。
看着像庄稼一般被割倒在地的贼众尸体徐怀撇了撇嘴跟在他侧后的唐青说道:
“你扯起嗓子告诉那没事劫掠村妇回去玩弄的老淫鸦便说爷爷今日想着回玉皇岭吃顿烤马肉从这里借道过去;待吃过烧马肉明日还要从这里借道回淮源叫郭君判那孙子令贼兵崽子们将脖子洗干净待我来砍——你跟那淫鸦说他们老鸦潭这些小贼卒切瓜菜般易杀实在没劲!”
唐青性子跟唐盘一样沉稳而自傲在阵前放不开手脚嘻笑怒骂便老老实实将徐怀的话朝寨头复述了一遍。
郭君判阴沉着脸没有作声。
徐怀却嫌唐青传话太干瘪了叹气叫道:“看来下次还得将郑屠他们几个人带上他们骂阵都能口吐莲花——你们这几个啊骂个阵都跟唐盘他家那小娘们似的怎么就学不会呢?你这么叫得如此绵软无力只会叫老淫鸦性起怎么能叫吐血而亡呢?”
“郑屠他们这个能耐我是不如的我最多割下一颗老寇头颅掷去敌寨里吓他们一吓!”唐青等人已经习惯徐怀嘻笑怒骂的脾气诞脸说道。
“少吹牛老淫鸦那把大弓能射两百步外在我面前都敢号称第二——来来你确定能在二百步将一颗头颅扔寨子里去?”
唐青愣怔了一下他投掷石索勉强能达到一百七八十步要是在这个距离里甩投头颅怎么防备郭君判开弓射箭?
“不敢吹牛逼了吧?你且看看我的!”
徐怀让唐盘带着人徐徐往南侧集结做出随时撤出的准备他下马来挑了一个脸上有好几道老疤的贼寇尸首将头颅割下来解散发髻然后拽住脏兮兮的稀疏长发算着距离将头颅当作投石索往敌寨方向奋过甩投过去……
徐怀拍拍手朝寨墙大喝道:“老淫鸦这颗头颅送你们当见面礼哪日来淮源投降可抵十七贯赏呦!”
看着头颅越过头顶“砰”的一声落在寨墙内的晒谷场上郭君判手都气得抖起来恨不得将所有人马都拉出去将这狂货剁成肉馅!
要忍千万要忍住?
王禀、邓珪遣这莽货出来挑衅绝不会仅仅是为了羞辱他!
…………
…………
两百贼众结阵未成就被徐怀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最终搜捡战场却有近四十人人在混乱中死于刀箭之下余者也是胆颤心寒难以想象他们再遇到徐怀这杀
胚还能坚定的握住手中刀枪?
潘成虎各率四五十骑来援看到这种情形又猜不透徐怀突然率队杀出意图又哪里敢追?
他们只是各据土路一侧看着徐怀率五十骑丝毫无损的携带四十多颗头颅往玉皇岭方向扬长而去。
贼军就在十四五里外大规模安营扎寨徐武富即便压制住不叫徐武碛、周景他们带着人马主动去招惹但每日也一定会安排斥候盯住这边的动静。
今日恰好是徐忱、徐忻等人带队逼近跳虎滩前侦察贼军的动静亲眼目睹徐怀带着人掩杀到敌寨近前如切瓜剁菜般将数倍于己的贼军杀得溃败不敌令人数更多的贼军仓皇关闭寨门而不敢出来迎战。
他们内心震惊久久不能平静一路远远跟着徐怀他们往鹿台寨而来也没有靠近过来搭话的意思或者说勇气看徐怀有如杀神。
关键徐怀还将那么多贼寇头颅割下来挂在马鞍旁还在不断的滴血。
太他娘野蛮了。
徐氏在青柳溪北岸新筑一寨就在青柳溪桥北端。
寨子规模不大百余步纵深将一头烧焦的坚木埋入土中建成厚实栅墙两排栅墙间填以土石上置搁板兵勇可以站在上方防御;寨子里还有望楼、箭楼等防御设施。
守在寨子里的徐氏族兵被山岗遮住视野无法看到十五六里外厮杀的情景但徐怀等前排骑兵每个人的马鞍旁都各挂三四颗犹在滴血的头颅看得直叫人心旌震荡。
徐武富与长子徐恒及徐仲榆、徐武碛等人得讯这时候匆忙赶到青柳溪桥北寨来。
他们前几天商量着徐武坤潜入淮源联络邓珪、以便互通消息却不想徐武坤一去三四日没一点音信传回今日却带着五十余骑、前排骑兵还各挂三四颗头颅骨赶回来。
徐武富等人都难掩内心的震惊难以想象眼前的一切关键是徐怀他们不像有什么伤亡怎么可能斩杀如此多的贼匪?
难道这些贼匪全无反抗将脖子洗干净脖子伸出来任徐怀这莽货带人乱砍吗?
从淮源过来不是郭君判、周添、潘成虎等悍匪守道吗?
也许是太过震惊徐武富等人站墙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诸马兵直接逼近寨墙下一字排开徐怀一人在前面拽着缰绳一声不吭的溜马在寨前兜着小步也不说话就拿眼神往寨墙上瞥望过来眼神里有着鄙视、不屑以及嘲弄。
这叫徐武富等人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总不能找这莽货寒暄吧?
一时间竟没有一人说话气氛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徐都将你得跟徐郎君说明我们的来意而不是骑着马在前面兜圈子。”最后还是仲和忍不住在后面提醒徐怀说道。
“啊得我跟他们说明来意?要怎么说?说他们这些怂货见到贼人一个个吓得就知道往婆娘裤裆里缩我实在看不过眼割了几颗贼人头颅过来当见面礼送给他们?”徐怀愣了一会儿转回头问仲和“这么说合适吗?”
仲和都想翻白眼你丫都不确定要不要这么羞辱自家族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