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一名穿着破旧唐装的中年男子快步朝人群走来。
这人神情严肃有着一张国字脸双眉很浓嘴巴宽个头颇高但背有些驼。
“严爷!”
“严爷!”
“严爷好!”
周围的梁家人瞧见这名中年男子纷纷点头打着招呼。
虽然他们叫的很热情可林阳却敏锐的发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几分讥讽与不屑。
他们的尊重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嗯。”
中年男子朝人群点了点头继而走了过去站在了林阳的面前。
林阳闭起了双眼没有说话。
这个人他认识不过他相信这个人未必能够认出他来。
但他出现了肯定是跟梁生及梁红樱有关恐怕林阳的身份他也知道了
事实也是当下只有这个人能够阻止的了他。
因为这个人就是梁秋燕的丈夫梁锋严!
梁锋严是个很严肃也很传统的人梁秋燕收他当义子后梁锋严并没有反对有时候也会逗一逗林阳但与林阳接触的终究不多不过看在梁秋燕的份上林阳也还是会给他一份起码的尊重
“林林先生你先跟我来我与你说几句可以吗?”梁锋严满是复杂的望着林阳缓缓开口道。
“你也想劝我吗?”林阳沙哑的说道。
他可不仅仅是为苏颜出头也是为梁秋燕出头难道梁锋严也要为他作对。
这得多寒心?
然而梁锋严却是紧捏着拳头一口牙齿紧咬虎目微红艰涩道:“孩子你你就听我一句吧”
他的口气已经近乎央求了。
林阳瞳孔微缩望着梁锋严半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林阳才沙哑的说道:“好我就给你个机会听听你到底要说什么吧!”
说完林阳朝旁边的一间仓库走去。
梁锋严也急忙跟了进去。
“严叔你可一定要劝下林阳啊!”门口的梁生心头暗暗祈祷。
这个时候恐怕也就梁锋严最好使了
见外面围聚着不少梁家人梁生立刻喝喊:“没事了没事了大家伙都散了啊都散了!”
“生哥这人是谁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有人不解的问。
“只是我们梁家的一个客人你们别大惊小怪了什么擅闯梁家没有的事这里发生的事别到处乱说了听见了没?谁要是乱嚼舌头根子当心老子扒了他的皮!”梁生喝喊道。
“是生哥!”
人们纷纷呼道但每一双眼睛里依然是困惑无数。
梁生是懒得跟这些人解释他几步小跑到那还倒在地上的老人旁赶紧将老人扶起。
“文伯您没事吧?”梁生小心的问。
“我我没事就是气有些不畅”文伯竭力的呼吸了几下有些虚弱道。
“我马上把您送医院去!”梁生忙道。
“医院?不用不用我休息下就好了理一理气便会恢复。”
“文伯你武功这么高强怎么会这样?你该不会是得了老年病吧?”梁生好奇的问。
这个文伯从他小时后就在梁家看门了风吹日晒一直在这他从来没有见过文伯生病感冒过怎么突然之间就倒下了?
文伯没有吭声而是艰难的站了起来抬起了那枯黄的手。
梁生着目而望却见他的手腕处有一个极为纤细的针孔。
“文伯你什么时候去吊水了?你真感冒了?”梁生错愕的问。
“这可不是注射针眼而是银针的针孔。”文伯专注的望着那道。
“银针?”梁生嘴巴张大。
“我是被那个小子放倒的。”文伯沙哑道。
“啥?”
梁生嘴巴张的巨大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一枚小小的银针就放倒了文伯?
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整个梁家没人会信吧
仓库内。
梁锋严将门合上却是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背对着林阳像是在思绪着什么亦不知是过了多久才转过头出了声。
“你是小阳?”
“是我。”
林阳用银针在脖子上扎了一下他那张天神般的面孔立刻恢复到林阳的模样。
“这是你本来的模样吗?”梁锋严有些惊讶的问。
“之前那才是我本来的模样。”林阳道。
“你是怎么办到的?”梁锋严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简直如同魔术一般。
但林阳不语。
梁锋严深吸了口气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小阳你一定很恨我吧?”
“没有我只是单纯的看不起你。”林阳低声道。
“是啊。”梁锋严满脸苦涩的笑容:“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用?我是活该被人看不起”
“那么为什么不保护干娘?”林阳淡问。
然而这随口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根针深深的刺激到了梁锋严。
他猛地抬头虎目发红瞪着林阳压低了嗓音吼着:“为什么?还不明白为什么吗?因为我没有能力!我无能!我是个废物!这个解释满意了吗?”
林阳重新陷入了沉默。
却见梁锋严从兜里翻找了一圈掏出一包黄鹤楼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继而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沙哑的说道:“其实你干娘本不该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的她本来不是我们梁家的罪人的只可惜她得罪了一个人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她真的不该那么做啊她为什么那么冲动”
说着说着梁锋严紧闭着虎目豆大的眼泪是再也遏制不住直接从他的眼角淌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林阳从未想过这个一向严肃而强势的严叔也会有如此无助而绝望的一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阳低声问道。
却是见梁锋严抬起空洞的双眼呐呐道:“小阳你听过忘忧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