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他:“我知道你行事有分寸可有些事情该了结就早些了结了免得夜长梦多还有你心仪之人身份特殊你也得多当心些别被人抓了把柄。”
沈却抿抿唇:“殿下放心我明白。”
父母和祖父那边得提前说一声, 免得家中当真直接给他定了亲事。
可如何说他得先好好想想。
对太子的这番说词自然是行不通的莫说是邹氏那边不会答应就连沈忠康也根本瞒不过去他得另找一份说词能够让府中暂时放下他亲事不再提及至于薛诺那边她等不了太长时间也不会按捺太久。
沈却微垂着眼帘捻了捻指尖朝着太子看了眼说不得到时候还得让太子帮忙。
“你看孤做什么?”太子扫他。
沈却微笑:“殿下俊朗。”
太子:“”
你要是个美人, 这话我就应了。
随着陈寅退去沈忠康接管阁中朝中局势也逐渐生了变化。
太子代理朝政却未曾揽权朝中决断尽数询问天庆帝不说连带着还放权二皇子、四皇子让他们帮忙理政。
刚开始时朝中不少人都笑话觉得太子无能这般好的机会都不知把握。
二皇子还好性子温和遇事也不会擅断反而四皇子处处争强好胜眼见着太子行事优柔寡断便什么都想胜他一头, 连续数日廷议之上风头都压过了太子一时间得意至极。
直到遇到军税之事四皇子上折取缔各地驻军纳征, 更改征兵之事, 也不知那折子里说了什么被天庆帝抓着砚台砸出了议政殿。
二皇子和太子从旁劝说四皇子才没被拖出去杖责可尽管如此也被天庆帝斥责了一顿更于次日突然将禁足月余的敛郡王放了出来。
四皇子原本的差事全部归还了太子由二皇子和敛郡王从旁辅助四皇子白忙活了一通不说还惹怒了圣上。
朝中原本觉得太子无能之人都是纷纷变了态度太子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却得了天庆帝盛赞连带着朝中知晓是他替四皇子求情后更求了陛下放敛郡王出来纷纷觉得他极为大度有储君风范。
“这个不要脸的!”
成安伯府敛郡王气的脸色铁青“明明是二哥替我筹谋明明是外祖父让人安排好了一切让老四激怒了父皇为平衡朝局放我出来就算没有他开口父皇也会解了我禁足可如今倒好, 白叫他捡了个仁善大度的名声!”
二皇子脸色也有些不好。
徐立甄坐在一旁眉心紧皱:“殿下太子身边除了沈家绝对还有其他人替他出谋划策。”
他跟沈忠康交手多年对沈家上下都极为了解沈忠康那老狐狸虽然狡猾行事却极有底线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像是沈家的人会做得出来的。
若说太子以前行事正派有些迂腐不懂变通屡屡被他抓了短处逼得无处可退。
如今的太子就多了几分“阴险”。
先前他两次“断腿”绝了陛下重用他的心思。
后来成国公、三皇子栽在他身上落得降爵圈禁。
这次他们算计四皇子明明已经做的极为隐蔽二皇子也一直都未曾显露要替敛郡王脱困的心思原是想着让四皇子惹怒圣前再让人引陛下以平衡朝权放三皇子出来可谁想太子又抢先一步。
二皇子算计一通到头来什么都没落下反倒太子不仅在圣前卖好得了圣心还踩着敛郡王和四皇子揽尽了仁善之名。
这般堪称不要脸的手段怎么都不像是沈家人会用的。
成安伯因先前重病整个人衰老了很多整个人靠在床前瞧着急怒的敛郡王说道:“元灏。”
敛郡王停了下来:“外祖父不能便宜了太子”
“事已至此你再急怒又有何用?虽说此事不如之前预料可你好歹是解了禁足不必再像之前困在府中。”
成安伯的话让敛郡王安静了一些他这才朝着二皇子和徐立甄说道“我已经让人查过太子身边未曾有陌生面孔出现先前陛下准允回朝的那几位永昭旧臣虽然已经进京可太子为了避嫌也没有跟他们有太多往来。”
“太子素日里除了出入沈家之外大多时间都在宫中他身边若真有其他谋士不可能藏得住。”
二皇子抿了抿唇:“那薛诺呢?”
成安伯摇摇头:“派去江南的人只查到他是延陵难民延陵遭灾之后去了祁镇其他一无所获。”
“就没去延陵查?”二皇子问。
“查了但什么都没查到。”
成安伯靠在椅子上时神色有些倦怠说话也显得中气不足“延陵遭过水灾除了城中之外周围村落被洪水席卷一空活下来的人要么四处逃难要么就死在了路上根本没人知道薛诺来历。”
徐立甄问道:“那些跟薛诺姐弟一起逃难的人呢?”
成安伯摇摇头:“那些不过是流民官府没有籍案早就不知去向我派去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其中一个还留在祁镇的可谁知去之前那人早就失足滚落山崖没了命。”
“死了?”二皇子抬眼“这么巧?”
成安伯知道他的意思只说道:“不管是巧合还是什么反正人已经没了我的人亲自看过尸骨都被狼啃得没剩几块。”
屋中几人闻言都是忍不住皱眉。
徐立甄坐在一旁想起在江南初见薛诺的情形沉着眼说道:“查不到才有问题。”
“我与那薛诺在江南打过交道性子狠辣手段凶残那份机敏和遇事沉着绝不像是普通难民我曾经查过他跟沈却相识的经过在沈却认识他之前他便曾经想过要入扈家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出了意外。”
扈家与平远伯府结亲早前更替四皇子在江南走运私盐先前成安伯和三皇子派柴春华前往时便是得了扈家的消息假借搜罗瘦马之名真正的目标是在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