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力接过枪来看是一杆崭新的中正式步枪不由得赞了声:“好枪!”
叶途飞笑了笑扔给董力一个弹夹。
董力上好了子弹摆正了端枪的姿势道了声:“叶大把头各位兄弟董力献丑了!”说着将枪口瞄向了院子外约有六七十米的一棵树梢那树梢间停落着几只麻雀。
董力的瞄准时间很短在众人以为他尚未完成瞄准动作的时候边扣动了扳机。
应着枪声就见到树梢上数只麻雀腾空而起而其中又一只却是一头栽向地下。
弟兄们看得真切顿时鼓起掌来。
掌声中叶途飞突然端起枪一转身向着那麻雀盘旋之处打了一枪。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叶途飞是什么时候装上的子弹更没有人看到叶途飞在开枪前做了瞄准然而那一声枪声之后半空中竟然真有一只麻雀径直跌落下来。
掌声在停顿了一秒钟之后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步枪打麻雀要求颇高。不能瞄着麻雀的身子打只能瞄着麻雀的头开枪若是打中了麻雀的身子那步枪子弹将会把麻雀打得四分五裂。
董力和叶途飞的两枪打中的均是麻雀的头所以大伙才能看的到跌落下来的麻雀否则的话最多也就是看到漫天飞舞的鸟毛。
然而董力击中的麻雀是几乎静止的而叶途飞击中的却是正在天空中飞翔的这二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能够在一个等级上进行比较。
董力不由得向叶途飞竖起了大拇指。
吕尧坐在一旁张大了嘴巴竟然连声叫好声也没发出来待到大伙的掌声渐落是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幽幽叹道:“真是开眼了这一枪真可谓是石破天惊啊!叶兄弟你是怎么练出来这般神奇的枪法的?”
叶途飞笑了下道:“我跟赵梓斌说过这枪要想打得准就得靠子弹来喂熟能生巧别无他路。”
董力急忙问道:“那叶大把头练成这枪法用了多少子弹哦?”
叶途飞想了想道:“上万发吧?嗯我想我至少打过上万发子弹。”
董力被惊到了吐了下舌头道:“上万发?天啊我们团所有子弹全算上也不够一万发子弹哪!”
赵梓斌见时机刚刚好赶紧提到叶途飞准备送枪送子弹的事情:“三营长啊等这顿酒喝完了咱们团的子弹就会超过一万发了。”
董力配合地恰到好处:“赵科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梓斌道:“叶六爷准备送咱们一大批武器弹药可吕司令他”
吕尧看了眼叶途飞装着一副正经的模样叱喝赵梓斌:“人家叶兄弟的队伍也需要武器弹药。咱们打小日本需要人家就不打小日本了?人家就不需要武器弹药了?”
叶途飞连忙道:“吕司令你这是啥意思?看不起我叶途飞还是嫌我送你的东西不够多?”
吕尧赶紧赔不是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叶兄弟我我是”
叶途飞抢过话来:“你要是不要也成这酒也不用喝了你吕司令就当不认识我叶途飞。”
正说着彭友明闫希文和卫向东三人进了院子走到了这一桌前。
彭友明皱着眉头道:“怎么啦这是?好好的说什么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
叶途飞装着生气的样子道:“人家吕司令嫌弃我们不肯收下我们的一点心意。”
彭友明转而向吕尧道:“不就是人家一点心意嘛!你就收下不就得了不是我说你老吕啊讲组织纪律是件好事但也不能太过死板是不是?”
吕尧一脸无奈道:“彭书记批评的对我收下还不行吗?叶兄弟那我老吕就谢谢了!”
彭友明又转向叶途飞问道:“书来说去还没告诉我这点心意都是些啥玩意呢?”
叶途飞很不在意地回答道:“百十条步枪一万发子弹还有还有二十条黄鱼。”
彭友明没听懂这黄鱼便是金条只当还是真正的鱼于是笑道:“你还送他什么黄鱼?那玩意搁久不就都臭了?”
这话一出口便惹得一圈人捂嘴笑彭友明不知所措正纳闷身后闫希文附耳道:“黄鱼就是金条!”
彭友明变了脸色连声道:”那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叶老弟这枪和子弹我赞同老吕收下但这金条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那错误可就犯大了。”
叶途飞笑道:“我又没送给你彭书记你看你紧张的。吕司令这点钱财也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你即将要去的灵璧山地区的老百姓的那地方比较穷你们购买老百姓的粮食的时候多付点钱。”
吕尧听到百十条步枪和一万发子弹的时候两只眼都要冒出光来了又听到叶途飞说还要送他二十根金条心中更是大喜。喜之极时却被彭友明这个书呆子当头浇了盆冷水刚灰心下来又听到叶途飞这般不容他人拒绝的措辞再度开心起来。
“叶兄弟的一片好心我老吕替灵璧百姓谢过了。彭书记咱们把这笔钱财用到灵璧百姓身上总不算犯纪律吧?”
彭友明颇为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道:“这倒是个问题哦这样吧叶老弟这笔钱款呢我们就先替灵璧百姓收下以后会把这笔钱款的用途详细地记录下来知会给你好不好?”
叶途飞只想对彭友明说一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但口头上却只能附和着:“嗯很好就这么办吧!”
说定了这些叶途飞忽然想起这菜都快凉了于是端起酒碗站起身来向大伙招呼道:“都别愣着了!端起酒来今晚土匪营大战土八路来吧弟兄们开战喽!”
不管是土匪营的弟兄还是独立团三营的战士都嗷嗷叫着端起了酒碗豪饮痛吃起来。
主桌上叶途飞盯住了吕尧一连碰干了三大碗。
这酒碗装酒至少能装二两酒喝的这酒又是度数不低的老白干三大碗之后吕尧上了酒意竟然脱去了军装只穿着一件汗衫撸起了袖管冲着叶途飞叫道:“痛快!叶兄弟痛快!来来来咱们再干三大碗!”
这二人只顾着喝酒忘记了吃肉其他人趁机赶紧吃肉根本不端酒碗。
待到叶途飞跟吕尧连干六大碗老白干后一低头竟然发现桌上的菜盆全都是只剩汤水了而各人面前的酒碗似乎根本没动过。
叶途飞大笑指着一桌人道:“你们这也太不仗义了啊?这得罚必须得罚!”
闫希文撇了下嘴道:“我家妹子交代让我们几个吃饱了就去她那儿帮忙照顾伤员嘿嘿到时候满嘴酒气我家妹子生起气来我可管不了哦。”
一听到欧阳雪萍的名字叶途飞顿时泄了气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堵住了胸口闷了会才道:“她还好吧?”
闫希文笑道:“你不会自己去看看?医疗队就在后山上十分钟就走到了。”
叶途飞又闷了一会道:“算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闫希文道:“怎么?怕丢面子?万一这丫头上了性子非得跟着老吕去灵璧”
叶途飞突然大笑起来看着闫希文吃惊的样子叶途飞收住了笑声道:“是你的走多远终究还是你的不是你的离得再近终究还不是你的!闫老哥兄弟多谢你的美意但今天是土匪营大战土八路的日子酒场上咱不提女人!”
吕尧大声赞道:“说得好!酒场如战场咱不提女人!叶兄弟你放心那欧阳医生得留在这照顾伤员一时半会她哪儿都去不了!”
这时土匪营的几个连长在张罗辉的带领下来到了主桌
酒战自此进入了白热化。
宋玉龙也被邀请来喝酒此刻郭忠林就坐在他身旁一个劲地劝酒夹菜。宋玉龙来者不拒跟郭忠林推杯换盏喝了不少。
眼看着一小坛老白干被这二人喝的见了底宋玉龙终于撑不住了竟然伏在桌上打起了葫芦。
郭忠林推了推宋玉龙又在其耳边吆喝了两声确定宋玉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这才叫来两名执勤的弟兄交代他们俩把宋玉龙送回去并看管好了。
那两名当夜执勤的兄弟也是酒足饭饱把宋玉龙扔到了他的床上便在门口寻了块避风的地儿睡上了。
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宋玉龙却忽然睁开眼来硬撑着下了床关好了房门找来一支脸盆用手指在咽喉处一捅哇哇十数口将刚才喝下吃下的酒肉吐了小半盆。
吐静了胃容宋玉龙感觉清醒了许多再看看院门口执勤的那俩弟兄依旧沉睡着于是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悄悄地溜了出去。
今晚对宋玉龙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必须从二郎山潜逃出去他要找到他的老板他要揭发上峰韩鸿勋师长是个通共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