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日本也不傻他们并没有贸然攻进山洞而是在山洞口之外架起了两挺机枪对山洞洞口实施了封锁。
之后便向山洞内投掷了大量的毒气弹。
土匪营的防毒面具在凤凰顶上已经用到了极限再继续使用根本挡不住毒气。
好在张罗辉当初制造这批防毒面具的时候多做了好几百叶途飞吩咐把这些面具全都拿出来用了其他没有面具的人向山洞深处撤离。
叶途飞带着分到了防毒面具的弟兄们埋伏在山洞四周等着小日本的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能等来一个小日本。
而小日本的毒气弹似乎也用光了慢慢地浓烟散开了。
但叶途飞却不敢贸然动作他不清楚小日本在搞什么名堂。
这时洞口处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之后原本从洞口处透射过来的微弱光线也消失了。叶途飞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原来小日本把洞口给炸了想把这些人全都困死在山洞里。
这样也好!反正还有其他出口弟兄们不如趁机休息养足了精神夜半时分再冲杀下去。
山洞中绝大多数物资已经转移但还是留了一些粮食肉干和烧酒。这山洞也不缺水有好几处洞壁上一直向外沁水用桶在下面接住了积攒的水虽不够弟兄们洗洗刷刷但饮用还是足够的。
兄弟们简单煮了点粥吃了张罗辉拎了坛烧酒找上了叶途飞。
二人刚倒上酒闫希文又凑了过来。
叶途飞端起装满了烧酒的茶缸喝了一大口又撕了条肉干塞到嘴里嚼着“今天这酒就是香啊!这肉干也不错生着吃都那么好吃要是烧熟了不知道有多香呢!”
张罗辉只是抿了一小口道:“六爷灰骡子不能陪你痛饮了喝多了夜里就杀不了小日本了。”
闫希文摇了摇头端起叶途飞的酒缸连喝了三大口道:“喝多了一样杀小日本!”
叶途飞夺过闫希文手中的酒缸笑道:“我还真没见过军师杀人呢!怎么着今夜要大开杀戒喝酒壮胆?”
闫希文苦笑道:“酒壮怂人胆老闫我不是个怂人用不着喝酒来壮胆。”
张罗辉戏谑道:“军师这是怕人生最后一场酒喝少了就亏了自己了!”
闫希文喟然叹道:“还真有点这么想以前喝酒都是能耍滑就耍滑能少喝一点就少喝一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那么想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
叶途飞笑着将手中的酒缸递了过去道:“想喝就喝吧想醉就醉吧你们共产党就是这毛病不好总是那么箍着什么事都得先讲组织先讲纪律。”
闫希文接过酒缸又喝了一大口道:“就算到了那边我们共产党人还是要先讲组织先讲纪律!叶老弟老百姓为什么那么信任共产党?”
叶途飞抢着道:“那还不是你们的主张提的好宣传的到位。”
闫希文摇了摇头道:“灰骡子曾经在国军呆过你说说看国民党的主张是什么?”
张罗辉张口就来:“三民主义啊!”
闫希文点了点头道:“民生民主民权这哪一样又不是老百姓欢迎的?但落到了实处却是贪污腐败专权强制有哪个能真为老百姓着想了?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争来斗去吗?转过来看共产党”
叶途飞打断了闫希文:“打住军师先打住!今晚咱不谈这些若是过了今晚咱们还活着再谈也不迟。”
闫希文望着叶途飞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也是到了那边不知道谈这些还有没有用。”
张罗辉扔给闫希文一块肉干笑话闫希文道:“看军师你一口那边一口那边的哪边啊?你们共产党不是讲无神论吗?怎么到了军师你这里还那么封建迷信?”
闫希文叹道:“灰骡子你信不信人是有命的哦我说的不是性命的命是命运的命。”
张罗辉点了点头道:“我信!我怎么不信?打小我娘就唠叨我是个苦命的娃这不女人还没碰过一次这就要”
没等张罗辉说完叶途飞便笑着打断了:“灰骡子你放屁!上回在贾家汪的百花苑你小子十块大洋花了个干干净净还说没碰过女人?”
张罗辉刷地一下红了脸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了里面是十多块大洋“六爷那些大洋我没花在百花苑我是干坐了一晚上我把这些钱省下来想寄回家孝敬孝敬爹娘。”
叶途飞愣了嘴角抽出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可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闫希文则重重地拍了下张罗辉的肩膀道:“灰骡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罗辉将那大洋丢到了地上笑道:“我也就是安慰一下自己老家早就被小日本给占领了现在也不知老爹老娘是死还是活。”
叶途飞弯下身将张罗辉丢下的大洋一一捡起然后交还给张罗辉道:“有机会回家去看看说不准老人家还好着呢!”
张罗辉面露喜色问道:“六爷你想到破敌良策了?”
叶途飞张了下口但没说出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张罗辉一声叹息道:“今晚一了百了我张罗辉只求能多杀几个小日本。”
叶途飞看了眼闫希文道:“闫老哥土匪营今夜就这样了但你们不该陪着土匪营走到底等夜里战斗打响之后你跟小卫还是带着你们的人趁机突围吧!”
闫希文黯然道:“若是能突围那叶老弟又为啥非得和小日本死战到底呢?”
叶途飞笑道:“有些事你不懂。你们共产党的队伍可以不计较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但是对咱们这些江湖弟兄就不一样了江湖上最讲名节打不过人家也要打宁愿被打死也要保全了自己的名节。”
闫希文叹道:“可是咱们现在是跟小日本在作战和江湖争斗是两码事啊!”
叶途飞道:“这事咱们就不争论了当初在卧牛山咱们兄弟就该是和小日本血战到底的现在已经多活了一年多是时候了。”
闫希文果真不再争辩站起身抱来了他那部电台打开后滴滴答答按了一通。
张罗辉笑道:“军师还不死心啊?我说就算你现在联系上了吕司令等他们赶过来黄花菜都凉咯。”
闫希文没有搭理张罗辉一边发报一边自语:“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吕尧那边的电台竟然静默了整整一天?”
叶途飞淡淡一笑道:“或许他也遇上了什么麻烦又或许他改变了电台频率老闫你就歇歇吧这声响吵得让人头疼。”
闫希文忽然大叫了一声:“老天爷真不长眼啊!”然后将电台丢到了一边苦笑着对叶途飞道:“好了现在想听这声也听不到了!电台没电了。”
张罗辉大笑起来端起了酒道:“来吧军师这下子你总算是断了念想了咱还是喝酒吧你啊还是听六爷一句今夜里你们就突围吧待会我让弟兄们把剩下的弹药给你们集中起来估摸着也应该够你们突围用的。”
闫希文摇了摇头道:“我问过小卫他们他们没有一个愿意抛下你们土匪营弟兄的。我老闫就更不用多说了身为土匪营的军师哪有独自偷生的道理?”
叶途飞喝了口酒然后把酒缸子递给了闫希文道:“你老哥是打定了主意让我叶途飞欠你们共产党的是么?”
闫希文接过酒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抹了下嘴角笑道:“再怎么欠也指望不上还了那还怕多欠少欠的?”
张罗辉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把酒碗往后一扔伸了个懒腰道:“六年前我张罗辉跟你们共产党还在死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没想到这六年后我张罗辉竟然要跟共产党一块前仆后继同生共死呵呵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闫希文一愣问道:“你参加的是第几次围剿?”
张罗辉看了眼闫希文叹了口气道:“军师真想知道?等咱们到了那边我一定如实相告。”
闫希文笑道:“不说也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多说也无益。”
叶途飞此时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酒也喝够了话也说差不多了都睡了睡醒了咱们一块冲杀小日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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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途飞放下酒缸的时候吕尧带领着他的加强编制的独立团赶到了二郎山。
三天前闫希文几乎是和彭友明的情报同时到达的灵璧山闫希文知道小日本要对付二郎山后板凳都没坐热乎就立即返回去了。
闫希文这边刚走吕尧便集合了队伍。
只是他的队伍只能是夜间行军而且还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
当吕尧独立团进入到战斗位置的时候吕尧打开了电台可是对方却一直沉默。
敌情不明地形不熟吕尧不敢贸然行动。